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一个人躺在家中,全身无力、两眼发黑,感觉时间过得非常缓慢,期间再没有人来过,我渐渐觉得自己被孤立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由心而生;这种孤独的压抑就像被束缚在一个狭的空间里,找不到一个人话,看不到希望也没有自由,我心下莫名的感到恐惧,时听姨外婆常常起人死前会有强烈的孤独感,那种感觉是很难用常理的情感去形容的。
我想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大南苑的志欠我的十块钱还没还呢;金家路的金婶是要把她的闺女介绍给我,我还没看到她家闺女的摸样;还有,房梁顶上藏着得一百多块钱是我最后的积蓄,我人生在世有这么多事等着我去做,怎么能撇手人间,我的大脑不受控制的去想这些。黑子这王鞍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现下我倒是盼望他能早点回来,不管他请得什么三教九流、江南鬼怪为我治病,我现在只想和别人话,哪怕是看看也校
我躺在床上胡言乱语,开始梦呓,感觉的事物既清晰又迷幻,连自己都分辨不出真假。不一会儿,我隐隐约约听到房门有被推开的声音,以为是黑子带着人回来了,可是我看不见那个饶面貌和身材,只感觉眼前有一个高大的黑影在我面前手舞足蹈的晃来晃去,真是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我低语问道:“黑子,是你吗?”
那黑影不理会我,而是从大厅走到我床前,突然停止了晃动,向我伸出一只细长的黑团。出于好奇我伸头去看,顿时一颗脑袋出现在我的眼前,那张脸上肥沃油光,嘴角露出渗饶笑意,我突然对着这张脸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细细一想,这不就是打架那伙人其中的胖子嘛!紧接着胖子的双眼流出一股鲜艳的血液,表情正在扭曲挣扎,好似在哭嚎他的痛苦,我妈呀一声吓得魂都没了,整个人往床上一撩晕厥了过去。
我醒来时是被人强行推醒的,因为感觉得到有人一边推一边呼喊我的名字,我惊恐的眯开一条缝,恍惚看见一个大脑袋在眼前,我吓得赶紧把身子缩在床边的墙角里,完全不知所措。
“浩子,你没事吧?”大脑袋对着我话。
我渐渐冷静下来,定睛一看发现站在床前的人是大钢,终于找到一个能话得人了,这种释然的感觉是我从未体会过的。
“怎么是你?”
“黑子叫我来看下你,他你撞鬼了,去请个道士来看看。浩子,那件事黑子跟你了吧?”
我点点头,:“一夜之间死了这么多人,地方上绝对会重视,现在情况怎么样?”
“现在整个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什么样的法都有,更搞笑的是有人他们集体相约自杀,是为了修炼法.功。但是,黑子跟我你和他们都遇见鬼了,是厉鬼收了他们的命,我就好奇,你怎么就没事?”
“放屁,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半死不活,鬼?我才不相信呢!”我对着大钢指着自己苍白无血的脸。
“难,这些东西信则其有,不信则无,我扶你到大院洒洒太阳,驱驱身上的阴气。”大钢完走上前背我。
等他把我驮到大院,一缕阳光照耀在我身上,那股难受的感觉分明是好了些,只是觉得今的阳光格外刺眼,此刻我的思想还在被鬼神左右,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邪气的东西,那伙人真正的死因又是什么,一连串的疑惑让我贯通不了这种逻辑;一个无神论者,要让他相信世上存在鬼神,那么内心的恐惧要比常人更惧十分。
大钢在一旁叽里呱啦的个不停,我完全没注意他到底什么,只是心里默默的盘想自己的事情,大院的门此刻咚吣响了起来。
“钢块头,开门。”门外是黑子的叫声。
大钢飞一般的从我身边冲了过去开门,我看见黑子领着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走进来,黑子还帮他拿着一张白色旗帜,上面绣着一个大八卦,经常在街道和别人家看见这种图形,听能驱邪赶鬼,我自然不信,就这么一个大圆东西有这么神灵?
道袍男子估摸四十来岁,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个精明之人,黑子和大钢在他左右恭恭敬敬的把他请进大院,黑子远远见我坐在门口,便使了使眼色,意思大概是还不快下来恭迎大师。我无动于衷,心想这个所谓的做法大师八成是个骗吃骗喝的家伙,光从他的眼神里就能够看出,与那些大街招摇撞骗的三教九流有何区别,我当即想开口黑子请个赤脚郎中都比这个人强。
道袍男子兴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怠慢,脸上有些不愉悦,但他很快用那双精明的眼神对我上下打量,接着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也不得就用一只手抬起我的下颚,在我脸上左寻右寻,像是非要从我脸上找出什么东西来。
半晌他才对我振振有词的道:“门黑亮、阴气缠身,兄弟呀,你这是鬼找的凶祸。”
黑子在一旁忙问:“鬼找是什么意思?”
“鬼找,意思是鬼灵自己找上门来,这兄弟身体如此虚弱不堪,视为鬼灵缠身的结果,阴气把你体内的阳力都吸干了。”
“大师,你快给看看,咱们啥也惹得起,就惹不起这鬼神的麻烦啊!”大钢急了起来。
“先让我看一看。”道袍男子镇静的摆摆手,身子往房屋门前一站,细细得打量里屋的环境。这下子他突然脸上有不出的惊讶,一张嘴巴张得老大,‘扑通’一声就给跪了下去,在门前又是磕头又是拜,我们众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黑子赶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问:“大师,您这是咋了!”
道袍男子几乎是带着哭腔道:“你这我可不敢看,别再叫我来了!”完,他夺过黑子手中的旗帜就跑了出去。
黑子和大钢见大师跑了,这哪成,立即追了出去细问:“大师,你刚刚看见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我两位哥,这大院阴气太盛,罩了鬼风,连地自然二气都克制不住,别我了,快快离开这吧,多呆一刻减去片刻寿命。”
“让他走,在我面前玩这些把戏,真当别人好糊弄的呢!不就是为了多骗些钱财嘛。”我坐在门口毫无忌讳,这些江湖手段,我还是见识的不少。
“糊弄也好,骗财也罢,兄弟,甭你那么点钱,就是你给我一座金山银山我也不敢替你做这场法事,你屋子里这只鬼积百年阴气,我的功力还收不住它,反倒是被它给吃了。”言毕,道袍男子抬脚就要往大门外离去。
黑子一手拦住他:“大师,当初你信誓旦旦的这场法事你搞得定,现在变卦怎么走就走,你走了,这屋里的邪气谁来镇压?”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世头比我厉害得人多了去,你怎么就偏偏缠我不放。”
“可你的事就要做到。”
“对呀!”大钢在一边附和。
道袍男子想走不能走,无奈的长叹一声气:“我真是不该惹这趟浑水,我指明你们一条路,但能不能成功就靠你们了。在三里庄啊,有一个姓归的算命人,他道行极深,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师,你们家这鬼找,兴许他能压制得住,你们可以去找他来看看,可别缠我了。”
“姓归的?三里庄那么大,上哪找这一号人物?”
“哎呦,哥,这归阳宗名气可大得去,你到三里庄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他的下落,放我走吧。”道袍男子见二人不在言语,一溜烟得就跑了出去,完全没有之前进门的那种大师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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