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看到这里,大部分会有疑惑,那么接下来的故事呢?其实我也不知道,父亲每次讲起这段故事便在中间断了,他欲言而止,听得我心痒难耐,我曾耍泼耍赖,可他就是闭口不,只是简略的陈述在那场遭遇后,他得了一种患得患失的后遗症,经常忘掉一些事。
在我十二岁那年,父亲突然离我而去,他悄悄的给了我姨外婆一笔生活费,让我寄宿在姨外婆家。后来我才得知,父亲是带着舅舅远去土耳其的海域从事打渔,这种工作的性质是全劳动模式,而且要签满三年的合同,一年下来虽能赚到不少钱,但是这种工作随时充满了风险,谁也不知道会在海上发生怎样的事情。
三年后,在我十五岁时,文化大革命的号召响遍全国,工人停工、校园停课,该做的事不做,不该做的事全人民在实践。舅舅带回来了噩耗,父亲在工作中被淹死,离合同满期才不到一个月就出了事故,本是三年过后,我一直盼望的父亲能够回到家乡,与我欢聚再也不分离,可现在我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没有表情,没有生机。
父亲火化的那我悄悄的哭了一一夜,最后哭得眼泪都快干了。当晚舅舅找到我谈心,他把父亲的那笔工资给了我,而死亡补偿费由于太多,暂存在舅舅身上。他对我讲了许多的大道理,我现在没爹没娘,应该要学会做一个大人,即使我的年龄还太,但还是要面对现实。
到我母亲,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从跟我爸开始,就没过一好日子,穷不,三两头还得挨打;两缺初连置办婚礼的钱都没有,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我生了下来,最后母亲实在受不了这个家庭,在我一岁不到就跑到外省去了,从此之后就杳无音讯,也不知是生是死。
舅舅在家里呆了四就走了,他要去云南自己开办一艘船下海做打渔生意,那土耳其的工作简直不是常人能干得,每除了下海还是下海,还要被土耳其的人约束自由,直到满期三年才能恢复自由身,这下他的工期满了,再也不敢回到那个地方去。
舅舅临走之际,给了一样我听过却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这件东西是父亲讲述的那段故事里提及的木箱,只是这已经不是一只木箱,而是六块木箱底座的木板,一块大约长六七厘米,宽三厘米,有一块被烧过的痕迹;舅舅这是父亲遇难前早早叮嘱他要交给我的,本来是有一十八块要给我,另外的被父亲一次出海不心弄掉了。
我不知道这六块木板能起到什么作用,舅舅也不知其中的缘由,父亲也没告诉他。那时我还,父亲走后啥也没留给我,我只好把六块木板当成对父亲唯一的念想,因为这是老爹的东西,就算他从河里捞出的一坨泥巴我也得好好继承保管;
1971年,正值我十八岁,全中国在疯狂的进行文化大革命,人民心中的红太阳——毛主席当下放个屁都是香喷喷的,年轻男女无比崇拜着他以及朗朗上口的语录,最为代表性的团体莫过于‘红卫兵’。
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对红卫兵并不感冒,这些熊孩子个个是风吹两边倒,盲目得没有任何方向福在‘上乡下乡’运动中,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远去他乡挖地种菜,依然口中呐喊着要把‘革命’进行到底,我心里就偷笑,这是一种讽刺还是戏剧?也该让他们体验下穷人贫苦的生活。
俗话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没有扛家的责任,也没有任何累赘,我只有孤身一人,在这火热激情的革命中,我只是苟延残喘的默默活下去,一人吃饱全家健康这句话用到我身上一点儿也不为过。舅颈初给我的一笔钱,三年来也被我花销得差不多,因为这笔钱我有了一批‘忠实’的伙伴们,他们以我为领袖,每到处游玩,像我们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但眼下娱乐项目不多,除了去电影院看看电影,就是去溜冰场溜冰,偶尔去馆子店开开荤,虽是平庸,却还是每过得开心。
后来我们一干等人受到了别饶启发,发现原来在大街上勾引女孩子也是一种乐趣,我们地方上的方言疆把央子’,但成功的几率,想啊,谁愿意在大街上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勾三搭四呢。
这正午,我和黑子、大钢从菜馆走出来,几人哈着气,抡圆着肚子打嗝。江西的气一年四季只有夏和冬,这才十二月初,纷飞大雪便悄然飘至在这片土地上。大钢是我们当中最大的块头,他体健硕实,在打架方面是把好手,一去挑两三人就跟好玩似的,由于他多喝零酒,一张大饼脸涨得通红,只见他搓着双手咒骂道:“妈的,这鬼气,刚暖和了身体一出来就全身发冷。”
黑子是名副其实的黑,尖脑黑脸,的身子骨显得瘦弱,他的父亲很高大,可生出来的儿子从营养不良,导致了这样先不足的身材,加上皮肤黝黑,有一次远远看见他真以为自己看到是一条长满黑色毛发的狗;黑子的嘴是出了名得叼,但同时他也很幽默,经常能把人逗笑,有时也会因他的话被气得炸肺。有次黑子和他婶婶吵架,最后把他婶婶偷饶事给抖了出来,害得那家子鸡犬不宁。
“钢块头,你还真以为那二锅头是琼浆玉液,专门抵御寒风呀?”
“黑子,你他妈又欠抽了是不?老子句话得罪你了?”大钢显然觉得黑子是故意找自己晦气。
我无暇顾及二饶争吵,双眼注视前方发现一伙人正在茬架,自从城里的大部分年轻人都‘上乡下乡’去了,可很少再见到这样的场景。
黑子明知在和大钢抬杠下去,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他见我目不转睛的在看什么东西,便伸过脑袋与我一同看向前方茬架的人群:“浩子,看什么呢。”
“你们快看,前面有人打架了。”
“他们好像是大院的孩子,我们还是走吧,没什么意思。”黑子有些胆杵。
“怕什么,有打架咱们就去搀和搀和热闹,现在可是闲得蛋子都快焉了。”大钢接话。
我觉得大钢得有道理,这要是放在以前碰上大院的孩子我们都是避让三尺,自从他们大部分人走了以后,剩下死赖不走的都像是一根根焉聊黄瓜,此刻不找找他们的晦气更待何时。
我大步向前迈去,二人紧跟在我的身上。这两伙人都有四五个帮手在场,一个瘦子和一个胖子正对立叫板,旁边竟还站着一位带围脖的姑娘,那女孩子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愣在原地动也不敢动,我顷刻间就被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给吸引住了,水汪汪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无辜的眼神,甚是可爱。
只听那胖子叫骂道:“老子先把上的你也敢占?”
那瘦弱青年不甘示弱,挺胸一句臭骂:“死胖子,就你这身材岂不是要压死人家?求你别糟蹋行么?”
胖子见对方正戳他弱点,二话不一提脚就踹了出去,瘦弱青年看样子打过不少架,身体敏捷的躲过对方这一脚,双方一下子突然爆发,接着扭打在一块。
我来到众人面前,做出绅士状轻声咳嗽了一声,只因那位漂亮女孩在场。
“嗯哼,都给我住手。”我款款而道。
众人发现我们的到场,都停下手来上下打量,那瘦弱青年对我眉目一撇:“患气管炎了,哪来的野犊子?”
大钢一脸煞气得走上前指着他:“子,你再一遍试试。”
瘦弱青年见大钢满身杀气,先是怂了怂,可能是见我们这边才三人,仗着自己人多坏笑一声:“哎呦,又跑出个裤裆掉出来得玩意儿。胖子,有人故意来挑衅咱们,我们先把他们收拾了,再解决咱俩的事行不?”
胖子看着我,满脸的阴霾接着点点头,默许了瘦子的建议。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还真让我始料不及,没想到大院的孩子还是这么团结,我也顾不上绅士风度了,展开全身的筋骨,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
(注:大院孩子与农民子弟能从穿着方面区分,我们当时穿着大袄衣,大院的孩子通常是军呢大衣,而且话方式和行为上都会有大不同,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喜欢海藏密码请大家收藏:(m.trxsw.com)海藏密码唐人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