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锦提出搬到梅园去住,朱棣想得没想就答应了。
内心有点儿雀跃,妙锦脸上的笑藏也藏不住。
妙锦身上的妩媚扎得有炖的心鲜血直流。
后宫争宠没什么不好,至少不让皇上把所有的欲望都招呼在一个人身上。
他强忍着心痛,在纸上写下三个字“避子药”。
这人真够八卦的,窥探别饶隐私,妙锦难为情点点头,表示喝着呢。
“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如果有一,朱高煦跟你,想把自己的儿子送过来跟着你读书,你怎么办?”妙锦笑着问有炖。
“不胜荣幸”,有炖答道。
“照单全收?”妙锦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全收”,有炖重复了一遍答案。
“那……这样一来,和初衷是背道而驰的”,妙锦不知道如何更精确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她是想,被今上选出来护卫江山的支脉只有四皇子朱高爔和皇长孙朱瞻基,如果朱有炖来者不拒,收的学生太多,那岂不是危及朱高爔和朱瞻基的地位?
有炖是聪明人,他懂妙锦的私心。
妙锦是想巩固自己儿子的地位,但是让这么的娃地位高于旁人,无异于四处树敌,招惹祸端。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不到最后一刻,大家皆有机会”,有炖的话几乎冷酷无情。
“你是要示弱?”好在妙锦也不笨,很快读懂了有炖话里的意思。
“没错”,有炖随手向池塘中扔了一个石子。
刚出生一个月的娃,本就人畜无害,给他加上那些虚名,反倒无端引来恶意和提防。
对于一个生命而言,平平安安地长大比什么都重要,功名利禄皆是身外之物。
“灵菲何时入宫?”这是妙锦眼下最关心的问题。
有炖嘿嘿一笑,调侃道:“这你得问四伯,我猜不出”。
妙锦还有一个问题,“立太子的事怎么没声了?”
有炖促狭笑问,“着急了?”
我着哪门子急?又不是朱高爔被立为太子,于我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只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罢了。
朱高炽和朱高煦兄弟二人争来争去,难免擦枪走火,升斗民不得想法子自保吗?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事儿,妙锦可不想发生到自己身上。
不过,妙锦对朱棣的帝王之道还是挺感兴趣的,看起来神秘莫测,可以尝试着用到店铺的管理中去。
“立太子一事,是多方合力的结果,要酝酿到最后那一步,还差点儿火候,放心吧,有人比你心急,这事儿不会拖太久”,有炖姿态闲适地欣赏着远处的梅花,“梅子酒别忘了”。
“你就没有发愁的事儿吗?”看朱有炖总是这么云淡风轻、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妙锦的心脏都有点儿羡慕嫉妒恨。
“有啊”,有炖笑着凑近琉璃鱼缸。
“什么?”妙锦特想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有炖的痛苦之上。
“这条肥鱼,长年累月的孤身一人,不寂寞吗?”有炖蹙眉问道。
“你就是那条肥鱼?”妙锦猜不透他想什么。
“我可比它幸运,我有你儿子”,有炖咧开嘴笑着。
这句话好像有语病,妙锦不禁问道,“我儿子关你什么事?”
“太关我的事了,我们俩就是休戚相关的一体,分也分不开”,有炖慢悠悠拉长声音,“以后,我就和朱高爔一起过了”。
妙锦不喜欢他以这种语气朱高爔。
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妙锦苦思冥想了半,只想到了这么一句话,好像词不达意,但大概是那么个意思。
想打朱高爔的主意,得先问问他娘乐不乐意。
妙锦搬来梅园的第三,朱棣下旨册封荣国公张玉之女张灵菲为贵妃。
后宫引入竞争,妙锦的心好酸。
接连派了三名女卫去跟朱棣自己身体不适。
这个渣男,喜新厌旧,连句回话都没樱
要不要回宫呢?就这样灰溜溜回去,好像很没面子。
后院都被人抄了,哪儿还姑上什么面子?
不行,回宫!赶在朱棣和张灵菲圆房之间,将朱棣拦下来。
妙锦心急火燎地赶回去,让女卫去告诉皇上朱高爔哭了。
但是朱棣没回来,只是派了御医过来。
妙锦都快急哭了,眼看着夫君要犯错,得把他拦住啊。
朱有炖这个损友,也不提前支个眨
就这么紧张不安地等了一下午,从申时等到酉时,然后继续干等,一直不见朱棣的身影。
她其实想带女卫冲过去的,又担心惹朱棣不高兴。
只能压抑着心中的焦虑,坐立不安地等待。
戌时的棒子声传来,妙锦的心顿时坠入了深渊,完了,不会回来了,认命吧,想想以后去何处藏身吧。
反正也睡不着,妙锦开始收拾金银细软,把值钱的东西都带上,让朱棣和新欢共度良宵吧,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不值得为他哭。
擦干眼泪,勇敢地面对生活。
等以后我富甲一方了,别低声下气地来求我。
你无情,我无义,到时候一分钱都不给你花。
刚生了娃,就另娶新欢,太欺负人了!
妙锦哭得声泪俱下,旁若无人。
正当妙锦沉浸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中无法自拔时,朱高爔不失时机地哭起来。
听上去,比他娘还委屈。
能不委屈吗?都被他爹抛弃了。
以后就是咱们娘俩相依为命了。
妙锦边流眼泪边转身去抱孩子。
没想到恰好迎上朱棣强忍着笑扭曲变形的脸。
还有脸笑?!都是被你害的。
妙锦伸出手去捶他,被他捉住,“怎么哭了?”
明知故问!
妙锦薄嗔了他一眼,也不接孩子,而是直接搂住夫君的腰。
今晚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傻子才会让自己的夫君跟别人洞房花烛呢,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留在身边,把他永远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地老荒,海枯石烂,让他永不变心。
“夫君,时候不早了,就寝吧”,妙锦涎着脸道。
奶妈进来把孩子抱走,屋内只剩下夫妻二人。
“灵菲那儿怎么办?”他捋了捋她鬓边的散发。
这关我什么事?妙锦把脸贴在夫君身上,反正今晚绝对不能让他走。
“灵菲刚入宫,又是一个人,咱们不能不管她”,朱棣柔声道。
他不会是想齐人之福吧?!
妙锦惊得目瞪口呆,他怎可这么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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