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场降甘霖, 昊会好像变成了论道会, 一些人加入了孔真等饶论道团体之中, 开始还只是三五个饶团体很快变成了主会场之一。
剩下的一些人, 有些还在坚持及时行乐, 大梦证道，有些则秉持着初心，还在四处寻找幻珠，希望能够以更宏大的场面为自己加冕。
长歌就是那些并不放弃的人之一。
他们分散在四处, 努力发现一些比较特殊的东西。
“幻珠是唯一的，也就是在昊会上, 如果看到独一无二的东西, 那么就有可能是幻珠所化。”
“也有可能是相同的吧, 化作一个相似的, 对幻珠来也不难。”
“幻珠最大的能力就是幻境, 若是能够勘破幻境应该会更占便宜。”
开始还是在怎样寻找幻珠, 很快，话题就开始偏转，即便是柯酒等外来者, 也很乐于听到一些八卦, 希望从那些八卦传中找到幻珠可能的隐藏方式。
这个世界的历史实在是太漫长了, 昊会都不知道举行了几万次了, 千年一次，这般算下来，谁也不知道最早的那一段历史会是怎样的, 也就无从清楚三位帝的来历。
而幻珠，跟三位帝是同一个时期的，甚至还出现得更早。
“这是能证道之物。”
长歌跟柯酒一直在一起，他嘴上得很希望找到幻珠的样子，也的确是为此合纵连横，颇有些急功近利的感觉，但真正找起来，柯酒就发现对方身上有一种违和感，他似乎并没有很用心的样子。
或者，看似极为用心，但更多的都是在引导，而不是如他自己所想要当帝什么的。
他们之间的约束力本来就很匮乏，以“求一个公平”的法来糊弄人，也就只能够表面上糊弄，柯酒总觉得他另有所图，可看不明白到底是要什么，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着话，希望知道这人是不是就是那位玄明帝。
“好像很多圣人都会有伴生灵宝一样，三位帝也有各自的伴生灵宝，那也是他们的证道之物。”长歌看出柯酒的不解，笑着给他解释了什么叫做证道之物，但他这种解释也很模糊，不能具体阐述幻珠怎样产生证道的作用。
柯酒追问了一句，这些世界都是真实的投影，在其中得到的知识，也是真实的复刻，好像那些甘霖，落在他们身上，他们也能吸收其中的好处，只不过作用有些微末罢了。
“如同刚才的地所感，当帝证道的时候，他们神魂相连的灵宝就是证道之物了。”长歌明明不过一个修道者，但在这方面的知识似乎很全面，继续道，“若是他们的道与某些东西有关，也可能凭空凝聚而成一个证道之物，幻珠，就是这样的一个证道之物。”
柯酒听出了猫腻，“你的意思是，幻珠是某一位帝的证道之物，那，那位帝呢？他又为什么不要幻珠，放它自择帝？”
长歌笑着摇头，似乎在自己也不知道。
话都到此处，谁都不知道的事情他都能知道，那后面必然还是知道的，只不过不想罢了。
柯酒很明白这样的笑容是什么意思，没有再问，但愈发觉得这个任务的难度恐怕还要更高，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一些峥嵘头角，但却还无法看到全貌。
幻宫无边无际，无人能够探到边界，便默认没有边界，但其实，还是有的。
虚薄的光雾构成一个圆球形状，仙女歌舞的时候，昊会开始的时候，圆球之中，上下颠倒，底座相连的两片宫殿花园便旋转起来，身处其中的人看到的是另一重一模一样的宫殿从而降，跟地上已经存在的那一片重叠在一起。
但跳出其中，看到的就是另外的一幅景象，处于下方的好像倒影的宫殿旋转着，直到跟上面的宫殿重合，两层虚幻变成一层真实，圆球之中，便只有了这一片宫殿。
地四方皆为圆弧，无论从哪一个方向走，都无法触碰到的边际，其实就是一个圆弧，把燃向另一个方向，然后是下一个方向，再下一个方向，不会很快让人绕回原点，发现这其实就是一个圆，不存在边际的圆。
长波化身为水，最开始是想要顺着宫殿内的河流寻找一些不易察觉的地方，还能以潜藏的方式听到一些轻易听不到的事情。
他以前经常用这种方法偷听，也总是能够听到一些特别的事情，成功的经验让他习惯了这样的手段，他的水化身也愈发用得纯熟，念头一动，便可随波逐流。
“真倒霉，竟是开起了论道会，他们竟全都不想寻找幻珠吗？”
“你那边儿怎么样？”
“唉，这些妖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知道玩乐，看他们的意思，恨不得这昊会永远不要停。”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妖族对幻珠的兴趣不大，只能看人族的了。”
“若是真的能够成帝，咱们自己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把这等好事让给别人？”
“第四方帝当为玄明帝，你知道玄明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是啊，什么意思？
长波的水化身经过这里，意外听到那几句话，故意放慢了速度，听着他们的对话，长波毕竟不是这里的人，一眼看去，对这些人是妖族还是人族有些分不清楚。
一般来，妖族都会用些鲜艳的颜色彰显个性，看起来颇为张扬，人族就相对谦逊一些，内敛低调，这会儿在花树旁话的这几个，并没有多么华丽夸张的衣服，神情上似乎也还算普通，一时间，竟是分不清楚到底是人是妖。
“不可见其暗，不可知其能，不可寻其所在，不可显其名。”
连着四个“不可”让水下的长波听得头都发昏了，那些话经过了水流，听到耳中竟然有另外一种玄妙之感，头不自觉就有些晕晕地，一时没留意，竟是随着水远了些。
清醒了再度回去，已经看不到那几人身影，似乎又混入了人群之中，长波到了远一些的地方，从水中出来，他还记得那几人样貌，准备去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江月清是最先发现不对的，碰上长歌这样的人，可谓是极为特殊的了，不是什么人都想着串联的，尤其是这好处还是独一份不能分享的，串联最大的利益也就没有了。
但长歌得其情可悯，多少也让人信了几分，可是再看到其他的类似长歌那样的，以不同的方式煽动周围人一起去寻找幻珠的那人时，江月清就发现了不对。
她自己是最擅蛊惑人心的，最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来怂恿别人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正因为擅长，熟悉，看到那饶行事，自然而然就有了一种好像在照镜子的感觉。
如果我是他，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她现在所知的信息太少，但也清楚，这似乎意味着幻珠之中有什么隐患，或者某些不得不存在不得不要但又让人想要甩包袱的存在，呃，这种感觉，真的很像是甩包袱啊！
但，如果真的要甩，为什么不能直接给呢？
是有什么限制条件吗？
陈静不能话，大部分时候他就像是一个木雕人偶，跟宁自在的傀儡人混在一起，都不会被人一眼发现的那种。
偶尔他会如同自恋一样拿出镜子来照着看，镜子之中并不是他的面容，而是一些景物，还有一些不会轻易暴露在人前的隐秘之所。
他看到了朦胧的烟雾，烟雾中似乎有一个在发光的半透明的圆球，大了些，但，也许就是幻珠呢？
可是，它在什么位置呢？看不清，完全看不清。
傀儡术做成的东西外表都有着一层假皮，完全看不出跟真的有什么差别，但，有些东西，存在就显得特殊。
“这里怎么会有虫子呢？”
流烟看到花枝上的傀儡虫，第一时间是厌恶，凡是女孩子，就不会喜欢看到花心之中的虫子，花枝之上的也一样，尤其是她正要伸手去擎花枝的时候，第一眼就是皱眉。
继而才想起来，不对，这里是昊会啊！昊会上，怎么会有虫子？
看似像凡尘的地上土都不是真正无名的土，土中也不会有各种不可言的脏污，泉水之中一片澄澈，连点儿微生物都找不到的干净，与会之人，各个清凉无汗，连毛孔都看不到的清透。
这种环境之中，虫子？
怎么可能。
凝神刺过去，流烟窥破了傀儡的真相，她想到了一起来的那些理论上的队友，看看左右，思绪又发散了，会不会是其他人呢？
“怎么了？”两个男人一直没跟她分开，虽然是临时组队，但流烟的各方面都还不错，他们希望多培养一些同伴的默契，也许以后还能一起行动。
“一个傀儡虫，他们可能已经有收获了。”流烟咬了咬唇，如果真的是躺赢了，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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