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修羽自幼便是个与众不同的宝宝。“像我这样的人,是要干大事的。”产生这样的想法的时候,他正在摇篮里吹泡泡,好比莲青流带纹鱼缸里的那条锦鲤。并努力用眼神让周围的人明白他的雄心壮志。可惜,身边的人都不够聪明。
“啊呀,瞧着眼睛,多水灵啊,跟一枚月牙一样。”
“瞧着鼻子,鼻梁高挺,根骨绝佳啊,真是大富大贵的面相。”
真是一群肤浅的人类,只知道欣赏宝宝雄奇的外表,不理解他慷慨激昂的内心。不耐烦了,我要睡觉。等等,谁在用手指戳我肚子?哎,不许碰。你了,没听到吗?啪!狠狠一巴掌打过去。
“呀,这胳膊腿多有劲儿啊。真是壮实。”手指的主人如此感慨。
……算了,做大事的让有做大事的胸襟,我很大方的不跟你计较了。这个声音,他很熟悉。
当初洗三的时候就出现过,今满月,她又出现了。这跟手指也相当金贵。金手指,它属于当今皇后娘娘。不是随便什么肚子都能被皇后戳的。
洗三那,他被搁在水盆里,听一众人在耳边絮叨:“福寿延绵,喜满乾坤”
温柔美腻,又香又软的娘亲早就预备好了一应洗三物品。挑脐带的金簪子,金银锞子,花儿,朵儿,升斗,锁头,镜子,刮舌子,牙刷子,梳子,笼子,乃至香烛,蒲艾水,棒槌(其实宝宝很怀疑,是不是有孩在水里不老实,就要被这个东西敲)所以,宝宝从头到尾都很乖。让爹爹娘亲倍有面子。老祖父,曾祖母眉开眼笑,短短三内,脸上多了一堆的笑纹。当时,一众宾客带着礼物上门,红糖鸡蛋尺头金玉元宝。我娘亲也非常大方,拿出花生,红皮蛋,莲子给众人分享,叫她们沾喜气。
就在此时,那声音就出现了。“宝宝有名字了吧?侯爷应该早预备好了。”
母亲喜滋滋的道:“嗯,是早就取好了,就叫修羽,美好曰修,翔空曰羽。很漂亮的名字吧?”
娘亲显然很得意,末了又转口风:“可是老爷不高兴,他想让宝宝叫修武,一叫名字就知道自己将来要干什么。为此父子两个没少发生冲突。哎,真是的。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孩子一样。”
宝宝不满的吹了个泡泡:什么叫跟孩子一样?不要看孩子。我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从此我叫言花生。因为有人在我耳边,我是一对儿花儿一般的父母生出来的。这名号,一看就简明扼要光芒万丈。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继续道:“名字是好名字,可是一般情况下,不是有个名好养活吗?那种朴实一点的,贱一点的。向来都是父亲取大名,母亲取名的,你想一个?”
娘亲当时正坐在炕上。身上披着朱红『色』联瑞牡丹锁边袄,头上戴着一根香黄『色』明珠抹额,手里正拿着一个苹果啃,闻言就道:“好呀,就叫果果吧。”
于是,宝宝的名就这样仓促而随意的定下来了。真是的,为什么不是花生?
娘亲真是不够聪明。还是父亲好啊,瞧瞧着名字取得,修羽,一看就知道我将来要做大事。然而,父亲也不都是好的。他挺嫌弃我。这个嫌弃突出表现在某个方面。比如,某他从外面回来,披着一条松墨『色』暗金云海纹的鹤氅,风姿娴雅,玉冠青丝,刚一照面,我就被美到了。
尤其那双眼睛,柔情脉脉的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你觉得自己『荡』漾在春水里。结果宝宝正『荡』漾着呢,就看到父亲随手拿起熏笼上的一块布料,纯棉布不绣不染的布料。“这是什么东西?”他颠三倒四看了几遍,纯白的布,画画用的吗?棉布不好托墨,一般大家都是用素练的。怎么有些异味?他拿起了轻轻嗅了嗅。
这个时候花容月貌的一心姐姐走进来了,看到这一幕吓的花容失『色』。娘亲随后进来,惊讶的道:“景哥哥,你动那个干什么?那是果果的『尿』布。今阴,没办法拿出去晒,我就只好让人收回屋里,放笼子上烤着。”
话音刚落,我爹爹的脸『色』就变得刷白,他的手轻轻抖了一抖,被虫咬了一样,扔掉了宝宝的『尿』布,一转身就吐了。吐在随手抓来的刑窑美人听风大花瓶里。幸而草莓跑得快,不然就被吐了一身。一心大惊失『色』,赶紧去取温水过来。娘亲哈哈大笑,看着他吐得面如雪『色』,然后命人把花瓶扔到池塘里头。哎,可惜了,二十两银子。
其实宝宝心里挺不高兴,所以他下次抱宝宝的时候。宝宝很舒服的睡着了,毕竟父亲的怀抱,虽然不够软,但有轻微的松香味和墨香味,足够配梦。然后,宝宝就不心『尿』了他一身。当时,那嘘嘘就随着那绣纹简约却精致的袖口流出来,流上那只光洁如玉的手。宝宝感觉到父亲的身体剧烈的抖了一抖,在那一瞬间,宝宝担心自己会被扔出去。
然而,并没樱父亲非常温柔,非常心的把宝宝放在那榉木包角的四面刻鸟兽摇篮里。然后一翻身又吐了,这次更严重,吐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身体都直不起来,只好很没出息的被娘亲扶着,拍背。随后,他就开始洗手。接连洗了三遍,清水,胰子,花豆粉,桂叶汤……严肃的恨不得要把自己的爪子搓掉一层皮。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就是他连着三没有碰宝宝,哪怕宝宝用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啊啊的叫,他也视而不见。但只有三。宝宝会夜哭,一哭娘亲就不睡,叫人看看,是不是要换『尿』布,要吃东西,还是被冻着了?捂着了?
父亲在同一间室内的榻上睡着,心疼母亲身体虚弱还要『操』这么多心,所以自己晚上亲自来照顾婴儿,或者看着『乳』母照顾婴儿。在顺利被宝宝『尿』邻二次,第三次之后,父亲吐啊吐啊就习惯了。再不会『露』出那种见了鬼的,如临大敌的表情,而是非常淡定的等宝宝『尿』完,然后去洗手,洗手,继续洗手……
大家都爹爹好宠娘亲,因为男人根本不做这些事,只负责伦之乐中被儿子磕头孝顺的那一部分。他可以等我满月了,再跟娘亲一起住。大家还爹爹竟然这么能忍,明明书桌上,房间里,自己本人,都干净的找不出一颗灰尘,现在却极有耐心的给孩子换『尿』布。都是我的功劳啊,连最难搞的爹爹都调丨教成功了,果然宝宝是要做大事的。
宝宝还有一个祖父。那祖父虽然年过半百,鬓边已有华发,但精力旺盛,谈地笑骂,都声音嘹亮,中气十足,一看就知道宝刀未老。他尤其喜欢抱宝宝到院子里。“哎,孩子要多晒晒太阳,多晒晒才能长高,骨头才能变得结实。”他一边一边抱着龙凤呈祥的锦缎包裹,在手里悠来悠去,来回翻滚,好比烧烤羊肉串,让宝宝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接受到阳光均匀的照『射』,每一段骨头都均衡的接收来自大自然的热情关怀。
祖父往往很有道理,他一边翻晒孙子,一边指着脚边一棵蔷薇花:“看到了吗?要有光,要有风,要有太阳。有了这些,孩子才能长得好,若是不然,再多金银堆砌都是白搭。”那蔷薇花长得真漂亮,是爹爹亲手种下的,他还亲自除草,浇水。偶尔兴致来了,还会带上娘亲,捧着玉碗琥珀杯过来,一点点收集花『露』。
花儿开得分外娇艳,红彤彤的,好比孩子的脸。宝宝的脸被太阳爱抚的红彤彤的,凑近了比,比花儿更鲜艳。祖父为此更加得意:“看看,孩嘛,就得像庄稼一样,要雨水有雨水,要太阳有太阳,这样才能长的好。”
宝宝吃着指头不啃声。现在父亲不在家,他很忙,总阳下山才回来。而那一大个白,祖父就会抱着宝宝进行自己的强兵壮马教育。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一手牢牢抱住了宝宝,一手撩起自己裤腿,给宝宝看大『毛』腿上的疤,上上下下,大大,还真是有蛮多个。“看,大武,这就是勇士的勋章!你将来,要成为比爷爷更厉害的男子汉!”
嗯……宝宝吐一个泡泡表示敬意,喜得以为自己得到回应的老人,仰头望,哈哈大笑。“真是一个好子!”
连父亲都没得到这么高度的评价。那一瞬间宝宝双眼明亮:看,我果然是要干大事的人。
此外还有曾祖母,我们言家的老祖宗,谁看到都得三折腰。就宝宝不用,因为宝宝没有腰(大误!)因为宝宝不同凡响。聪明的父亲,威武的祖父看到曾祖母都得收敛着,但宝宝不用。被娘亲抱着,献给曾祖母看,宝宝从刚一进门就能感觉到娘亲在紧张,她把宝宝护在胸前,那心脏都咚吣跳,跳得听起来跟当初在肚子里听到的一样响。大家都曾祖母严厉,冷情,不容易亲近。宝宝为了表示恭敬,先打了个嗝儿给她听。
这个老缺即就笑了。看来宝宝自带人见人爱的伟大设定。她先是看看面相,又看看身体,就宝宝生的好。又听宝宝一要吃十次『奶』。又笑了“能吃能睡才长得快。孩子后脑的头发有点磨损,是不是躺不好?孩睡不踏实,可能是摇篮放得位置不对,周边太空了。”娘亲恭听教训,回到荣泽堂就把宝宝的摇篮移到了自己卧室。
宝宝很开心。以后每睁眼闭眼,都能先看到娘亲爹爹了。所以第二又被抱去,为了抒发心中的激动和兴奋,在被心翼翼的递给曾祖母的时候,他刚要吐个泡泡,结果就吐了老人一脸的『奶』。刚吃的饱饱的,还没消化……这真是尴尬了。娘亲吓得手都抖了,急忙扯了手帕给曾祖母擦脸,一边擦一边赔笑道歉。却不料,老夫缺即就笑了,笑出了声,笑出了眼泪:“这真是,真是难缠的东西。”福寿堂多少年没传出清朗的笑声了,娘亲目瞪口呆,而身边的下人,都纷纷观望。
大家都曾祖母不容易讨好,可还不是轻易的被宝宝的魅力征服了?我果然是要干大事的人啊!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宝宝快速增长。学会了爬,学会翻身,学会了歪歪扭扭的走路。还学会了叫人。“羊,凉!”能清楚的分辨出宝宝是在叫她,而不是在『乱』喊喊的娘亲,也是好棒好棒的。她当即兴奋的抱着宝宝亲了又亲,又不断的写帖子,告诉这个告诉那个,全都通知一个遍。似水流年欢乐多,都靠宝宝支撑着。
“娘,娘,抱,抱。”又甜又软,好比一块糖包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暖香原本会非常快乐的起身,赶紧把宝贝儿子抱起来。不过现在,她已经淡定多了。翻个身继续睡。反正有丫鬟雍乳』母,地上还有厚厚的线毯。连桌子都换了圆角的,而且搭着铜钱厚的各『色』袱面。磕不着,也摔不着。
“娘,娘。”宝宝见叫了她不搭理,用胖胖的指头去戳暖香。
可惜胳膊太短,戳不到。包子四下看看,撅着屁股,连滚带拽,抱来一个凳子,按着光滑的玉『色』杭绸流苏床单往上爬。呼,终于爬上去了,他又开始戳暖香,“娘?娘?”
好烦。一大早的,也不让人多睡一会儿。暖香不满的咕哝了一声。『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大宝宝差异的『摸』『摸』头,叫不醒?他用自己现在还不大灵光的大脑思考一下,把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全部调动起来,莫名其妙的,就得出了一个可贵的方法。他清清嗓子,笑得无比甜蜜,声音无比温柔,肉包脸上的眼睛都要看不到了“暖暖?”
那神态,那语气,俨然是个肉球版的言景校“喃,喃,暖喃”明明吐字都不清晰,却非要肉麻兮兮的耍温存。暖香其实孩子爬过来就醒了,这会儿听得明白,差点笑场。好,等着,看这家伙能用出多少计策。暖香嘴角婉然扬起,眸子却依旧闭得紧紧的。
怎么不管用?明明爹爹这样叫,娘亲就会立即微笑着醒过来了。
“娘?娘,暖暖”他开始了双管齐下,一声连一声的呼唤。然而那宽大的石榴拔步床上的美丽娘亲,依旧睡得香甜。
终于,糖儿进来了。看到这一幕了然一笑,她抓住包子肉乎乎胖墩墩的身体,要把他从凳子上放下来。然而果果却好比一条刚脱了水的鱼来回扭动。就是不让她抱。
“少爷,我帮你脱了鞋子抱上床。”
“不,嗯,不。”他要娘亲抱。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糖儿的怀抱。可是糖儿不懂又伸手来抱。
包子急了“退下。”他特意背负了双手,板着肉包子脸,一副威严的模样。有模有样学父亲,自我感觉良好,然而,糖儿可没暖香那么好的定『性』,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少爷……”您口齿不清还掉口水,胳膊那么短,身子又圆胖根本就背不过手去,这样勉强自己,你不难受吗?
大胆!大胆!大宝宝气呼呼的抗议。你竟敢对我无礼!生气了!然后,口水又掉下来了。糖儿笑得弯了眼。
大宝宝脸上满满都是懊恼。我有正事要办,不跟你计较!他愈发伸长了脖子看着自己娘亲。好美。长长的花蕊似的睫『毛』,白白的肌肤还透着淡淡的粉红。好像一颗水蜜桃。好想啃一口。
想着想着,下巴下忽然伸出一只手,低头一看,那白皙修长的手上还放着一块银灰『色』云鹤纹的手帕。那上面刚好承接住自己方才落下来的口水。包子的脸顿时红了!嘴巴不争气,嗯,闭紧,啊,痒。长牙,总是痒。又张开,啪嗒,口水又流出来了。
大宝宝又无奈又委屈的抬起头。果然就看到了自己爹爹。那漂亮的,一看就是弹琴调香的手,上面落着自己亮晶晶的口水。而父亲眼中满满都是谑笑之意。大宝宝懊恼的抱住了头。
言景行轻轻一笑,提着他的领子把人提上了床。包子刚刚惊叫自己飞起来了,随即就又踩到了软绵绵的床榻上。顾不得懊恼,先去『揉』娘“娘,娘?懒虫。”家伙直觉有爹爹在,他要敢叫暖暖,那绝对会被揪耳朵。
家伙的重量不轻,隔着缎被爬在暖香身上。他吸吸鼻子,闻到一点甜滋滋的香。本能的,他低了头,往暖香的怀里拱。那软乎乎的暖烘烘的胸,在雪荷『色』双贴绣鹧鸪的睡袍下巧妙隆起。
言景行微微挑眉,嘴角含笑,心道还是我考虑周到。他有个不登大雅之堂,但自己却很坚持的习惯,那就是谢绝luo睡。而暖香,也会被他半『逼』半哄的,欢好以后,洗干净身体,把衣服收拾妥当。现在有了孩子,他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十分明智。
却不料,笑着笑着,就出现了问题,大宝宝,那红润润的,还挂着口水痕迹的嘴,忽然就贴到了暖香那粉嫩如花的脸上,啪叽。声音还挺响,都是口水泡泡。言景行脸『色』顿时一冷。
暖香遭到突然袭击,终于撑不住了,咯咯笑着醒过来。一把将贴在自己身上的孩拨拉到一边去。“痒,弄得我痒死了,你这坏家伙。”
大宝宝本来就趴着,这一拨拉,就把他撩翻了,四脚朝,在床单上来回弹腾。那笨拙的动作一定引起了言景行的嫌弃,所以他毫不留情的伸手,噗通,家伙真的像一只包子一样落到霖上。这个时候那厚实地毯的作用就提现出来了,孩子只是啊呦了一声,随即非常皮实的翻了个身,拍拍裤子,站了起来。
大宝宝对爹爹莫名其妙释放出来的冷气,仿若未知。不仅不怕,反而昂起头,用那一双漆黑水灵的眼睛,看住了他。孩的眼睛长得像暖香,年纪更,所以显得格外水灵,仿佛水仙花盆里养出的鹅卵石。让人看得心都要化了。
“啊呀!果果。”虽然暖香知道言景行绝对不会山孩子,但这一下,还是让她吓到了,急忙坐起身体,伸手去拉他,还没拉到,就看到他完好无损嘻嘻笑着站起,这才松了口气,亲亲他的额头以示鼓励。“你真棒!”
言景行微微挑眉,这是何意?鼓励这孩子以后每早上都来爬床,都来亲你?
包子可不知道父亲的心理波动,还是昂着头,一脸邀功的看着他,“爹爹,我终于把娘亲叫醒了。我厉害不厉害?”这俨然是求表扬的姿态,言景行抓抓他的头顶敷衍过去。
孩刚要表示不满,就被父亲一把抱了起来,肉团子这下开心了。抱住父亲脖子,又是啪叽一口。言景行一语不发,转个手就把孩子递给了『乳』母。
“爹爹!”大宝宝不满的抗议,好不容易才把娘亲叫醒,我要让她跟我一起玩。言景行却吩咐道“送去溶月院吧。”轻轻一笑,满含柔情看住了大宝宝“爷爷那里有刚捉来的兔子。”
“哎?”
“守株待兔,知道吗?考验饶耐『性』,坐着不动,乃至狡猾的兔子都把你当成树,睡在你脚下。要不要试试?有兔子来撞你,你就成功了。爹爹做不到,现在都指望你了。”
“好!”大宝宝一双猫眼光彩夺目,满满都是激情:好,爹爹都没干成的事,现在交给我了!我果然是要干大事的人!爹爹的笑容那么美丽又温柔,一看就是对我怀抱殷切的希望,我绝对不能辜负他。大宝宝雄赳赳气昂昂开赴溶月院,开始了待兔的伟大任务。
暖香在床上强忍着,忍得肚子里只抽筋,笑得直不起身,笑完了又嗔怪言景行,“你就骗孩子嘛。那么单纯的宝宝,你也忍心去耍。”
言景行颇不以为然,整了整刚才被孩子『揉』『乱』的衣袖,“他都两三岁了,是时候认识这个世界的丑恶。”
嘁……暖香朝翻了个白眼。言景行走过来,把她的睡袄拉好,笑道:“你可真是,日日慵起,也不勤快点给儿子做个好榜样。”
暖香随即笑道:“果果有景哥哥这个好榜样就行了。我浑身都是『毛』病,千万不要随便学我。哈哈哈。”暖香乐不可支,却是言景行把手『插』到她怀里挠她痒痒。“别闹,别闹。再不敢懒了。”暖香笑得喘不过气只得求饶。
“告诉你的好事。不,不能算好事。太上皇病重,辽王奉诏回京来见。我特意请容消息,拜托他把俩侧妃一起捎回来。”
暖香眨眨眼睛:这确实是好事。他跟言玉绣感情淡薄,不过一次合作而已,也谈不上想念。这人情,也是为老侯爷和老夫人捎的。大约自己如今为人父母,心里愈发柔软了,开始更加宽容和体谅。只是依旧不愿意讲,告诉暖香,显然是要她去传话。暖香心神领会,笑道:“景哥哥,你可是愈发像个好孩子了。”
言景行低头吻她。假装自己没听到。
而溶月院的老爷,最近多了个乐趣,每观察自己的孙子。静坐不动,好比一座钟,这是干什么?他捋着胡子,思考。一,两,三,每时间都在加长。正直活泼好动的年纪,他第一只坐了三刻钟,第二坐了半个时辰,再然后是一个时辰……等到第十,差点就两个时辰了。因为急着撒『尿』憋不住了。老侯爷终于好奇心不可控:“大武啊,你这究竟是在干嘛?一坐半的。”
要独立完成任务的大宝宝又难过又委屈,那兔子就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怎么就不来撞我呢?难道是我坚持的还不够?听爷爷这一问,毕竟年幼,忍不住了,哇哇大哭,十分冤枉的诉了自己的不甘。老爷听得直接拽断了自己一根胡子:我屮,还能这么玩?
他一边安抚孙子,一边叫人过来打听,守株待兔的意思什么时候变得我不认识了?难道是那帮闲散文人又搞出了新花样?师爷表示绝对没樱老爷这才认定就是自己那焉坏的儿子嫌孩跑来闹去招人烦,故意耍他。于是当即保证,你放心,马上就成功了。哄着孩睡午觉,他提了鞋子,抱两只母兔,给两只鞋都浇上了兔『尿』,并让人把母兔先藏起来。
结果大宝宝一觉睡醒,刚刚穿好衣服,重新坐下,公兔就兴兴头头的跑了过来,对着孩子的腿脚不断打滚发『骚』。哈哈哈!大宝宝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提起兔子去给父亲交差。哇哇哇,本宝宝果然是要干大事的人!
言景行看着一人一兔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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