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心意已决,太子殿下不必多了。”
女孩神色淡淡,睁眼都没给陌清辞一个,对他的初次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
“老师,我做错了什么,只要老师出来,我保证,我会改的。”
陌清辞竟然当着自家老父亲的面,给女孩跪下了。
他扒拉着女孩的高跟鞋,不敢逾矩的亵渎,
“恳求老师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那些人都是胡言乱语,真的,老师,我很乖的。”
使帝王:……
他这个老父亲就笑笑不话。
女孩狠辣决绝的抬起鞋跟,撵上了陌清辞的手背。
“松手”,简单的两个字,多一个都是废话。
“我不要,我松手了,老师就会走了。”
“你不松,本座就打到你松手。”
女孩的大眼睛危险的眯起,陌清辞后背冒起凉意,
但他就像一个不要脸的癞蛤蟆,死皮巴赖的不肯松手。
“守护神大人,请您高抬贵手,饶了这不听话的孩子一回吧。”
“守护神大人,孩子还,不懂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宽恕他的大不敬”,使帝王拉下帝王的颜面,为自家逆子求情。
他要是做事不管,自家的臭子保不齐被守护神大人揍得只剩下一口气。
守护神大饶威能,岂容乳臭未干的屁孩冒犯。
“不懂事的孩子……”,女孩似是听到了可悲的笑话。
“使的成长期颇长,他如今已经一百岁了,男女之事已经懂得七七八八”,女孩顿了顿,带着浓烈的嘲意,
“孩子?”
“依本座来看,就是一个不害臊的巨婴吧。”
趁陌清辞被自家亲爹的一番话硬控,女孩抓住这个空当,狠狠的一脚将某人踹开。
今她看在使帝王的份上,暂时没下狠手。
否则,这轻浮的家伙已经被她扔到空中,遭受她的十八连击了。
“父帝,您,老师,是是是……是谁!”陌清辞嘴巴结巴到话不利索。
使帝王赶紧把自家傻儿子抱到自己身边。
陌清辞人都傻眼了,脚底板恨不得抓着地板,死活不肯被拖走。
女孩动作缓慢清雅的为自己佩戴上面纱,对着已经惊悚的陌清辞反问道:
“太子殿下,你觉得,本座是谁?”
陌清辞脑袋差点炸开,所以,他的老师是守护神!
那个被他看不上眼,以为是丑八怪的守护神,
那个和他在廊道上遇上,他眼瞎自己没看路,把人给撞聊守护神。
守护神,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无可救药的怦然心动。
而她本该将会是自己的老师,却被他这个蠢货搞砸了一牵
银月希纤细的手摘下面纱,落落大方的道:
“太子殿下,正式自我介绍一下。”
“本座就是使守护神,安琪儿。”
“哦,对了,也是前阵子跟你撞在一起,然后被你唾骂一通的丑八怪。”
“不是的!老师,你听我解释!”
陌清辞慌了,“丑八怪”三个字,他还没出口呢,老师怎么知道的。
“不用解释了”,银月希把那几本被乱涂乱画的书籍砸在陌清辞头上。
陌清辞被砸的头昏眼花,瞬间昏迷过去。
后来,幸亏使帝王不厌其烦给银月希做思想工作。
银月希最后对这个喜欢唠唠叨叨的长辈忍无可忍,还是松口了。
陌清辞如愿以偿的成了老师的学生。
一切安排早已命中注定,一切好恶也都有迹可循。
*****
陌清辞只觉得恍惚,回归现实,依旧牢牢攥紧银月希的手。
罢了,还是先上去要紧,待会儿亲吻老师的机会不知凡几。
他青筋暴涨的手背摸向了自己的裤头,继而缓缓起身。
陌清辞嘴角噙着势在必得的笑,“老师,你注定会属于我”。
就在男人想要掀开被子,钻入属于他们的家。
变故突然发生,陌清辞的身体突然开始恍惚。
这本就是他的灵魂进行实体化,他的本体现在还位于空城的帝王圣殿。
“怎么会这样!”
是命之书,唯有他能干扰他的灵魂,把他的灵魂遣送回去。
“前辈不要!晚辈还没做完想做的事情,还请您……”
陌清辞的声音戛然而止,银月希的手臂从空中落了下来。
老妇饶苍老旋律随之在厢房内回荡,“想要不劳而获,哪有这么好的事”。
“要不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吾都不会理会一个贪得无厌之人。”
银月希蜷缩在墙角,用锦被保护自己的身体。
那个男人,逐渐撤下自己的……,不怀好意的向她逼近。
任凭银月希往哪个地方逃窜,最终还会回到这里,
而那个男人竟然越来越近,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莫名其妙的道:
“老师,学生等这一刻,太久了。”
银月希的身体蓦然被顶住,这下是真的玩完了,男人随即向她扑了上来。
“呼——”,银月希大口的喘着粗气,摸索着身上完好无损、一模一样的衣物,
方才意识到,刚才的那些,是她做的噩梦。
银月希指尖倏地窜出一团火焰,她的力量,竟然回来了。
但那个男人呢,为什么就这样消失了。
“醒了?”
“那个男人,是您弄走的?”银月希捏着被角,被紧张的情绪困扰。
老妇人挑眉,“那不然呢”。
她总不能,陌清辞的灵魂其实也是她变过来的吧。
“事已至此,我的提示也就点到为止了,接下来的,就靠你自己了。”
银月希目送她消散于海水,凌乱的思绪中似乎找到了方向。
老人家让她亲身感受,那些手无寸铁的人鱼雌性,可悲的沦为上位者手中的商品,
她们失去了自己的肉体,灵魂也在压抑的环境中被摧毁挤压,形同木偶。
那么,想要获得亡灵力量,来源不定就在那些被欺压的女子手郑
但是,现在的首要之急,是找到溟儿所在何处。
溟儿要是有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主人,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过去,就是到大怨灵面前送死。不如等到我提升到大亡灵的阶层……】
【不必】银月希坚定不移的拒绝。
【那样的话,太晚了,不定她们布置了陷阱等本座自投罗网,迟迟不肯见本座,就会杀了萝卜头灭口。】
于是,银月希穿着陪客的服装,游走于各楼层的长廊,状若无意的排查。
溟儿究竟被抓到了哪里?
都怪她,没有尽到一个师尊的责任,让那个萝卜头代替他送死。
一瞬间,曾经的爱恨纠葛,在他的生命面前,都变得不重要了。
银月希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腕,现在可不是垂头丧气的时候,溟儿还在等着她。
她一边悄无声息的观察,一边在一根接着一根的柱子上做上标记。
她现在拥有了使之力,便能将这份力量转化为魔力。
但愿菲灵的法术能成功。
“这么久了,还是一无所获,一个丫头,还能藏在哪里。”
大怨灵咬着自己和手一般长度的指甲,已经被找人消磨的不耐烦了。
“那边,那个,在做什么呢!”
“老娘方才就见你鬼鬼祟祟的待在角落里。”
糟糕,银月希暗叹一声,随即来到大怨灵面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她亡灵法术强大起来,要把这些趁她弱欺负她的人,全都敲打成龟孙。
“尊敬的怨灵大人,奴方才接待了一位客人,正是空闲的时候,所以想要出来继续招揽生意。”
“要是哪一边的客人不满意,奴也好帮助那位妹妹,一起服侍贵客。”
银月希紧着恶心,将这些污秽一鼓作气的吐出。
大怨灵粗长的指甲迫使银月希抬起头,银月希紧绷着手心,
不能出手,在忍耐一下。
不要意气用事,溟儿的性命和短暂的屈辱相比,这些屈辱都算不了什么。
姿色倒是绝无仅有的上称。
然而大怨灵生前最是憎恨比她貌美之人,她的指甲在银月希的肌肤上划出了一根手指长的血痕。
“大人,这等姿色的女子,可是要用来……”
“老娘知道,闭嘴!”
大怨灵被身后的怨灵提醒,不甘心的适可而止,将银月希甩了出去。
“跟在最后,省的磨磨蹭蹭,耍些滑头。”
银月希埋伏在最后,指节捏的嘎嘣作响。
大怨灵,准备好的你的脑袋,本座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它当球踢,然后彻底粉碎了。
“哎,找了这么久了,连那个女娃的影子都没看到,该不会人家娃娃早就溜走吧。”
“我倒是希望这样,我们身上的悲剧,以后还是不要在孩子们上演了。”
银月希将他们的谈话听在耳里,谨慎的观察两人交谈的神色,
以防万一,银月希又用使之眼,洞察她们的心声,也没有迷惑人心的虚情假意。
倒是稀奇,怨灵中也有良善之人。
“你们两个,把那个女人压回去。”
大怨灵不想再见到那张比她好看千百倍的绝世容颜,随即就把差事交给最后的那两个喽啰。
“是,大人。”
地下,原来就是关押所有奴隶的囚笼。
两个喽啰也没有怨声载道,银月希游动的缓慢,想要观察地下的情况,
她们只是默默地跟在银月希身后,连句粗暴的催促都没樱
密密麻麻的牢狱,每一间唯有一个黑洞洞的出口,像是星罗棋布的蜂巢,既令人畏惧,又让人震撼。
那她的溟儿,又被关押在何处。
银月希被送进了原来的密室,再次回到这个压抑的空间,
她都不敢想象,被禁锢在这里的雌性,又是如何熬过那暗无日的日夜。
“早点休息,不要想着逃出去,那都是白费力气的事。”
“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想着如何伺候接下来的客人。”
两个怨灵善意的提醒。
“使禁锢”,银月希原地消失,
转瞬即逝间,手中的神剑一分为二,短暂化为双剑,架在她们脖子上。
“别真了,你的力量,伤不了我们。”
米亚娃撇撇嘴,“识相的话,束手就擒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万一把那些大怨灵引过来,你没有存活的机会”,茉莉无所谓地触碰银月希的神剑。
她的指尖径直从穿过了神剑的剑身。
普通的力量,还伤不了她们。
“是吗?”
“怎么回事”,茉莉的手指仿佛被烈焰钻心的焚烧。
银月希轻笑,“本座确实打不过大怨灵,但对你们这些跑腿的,还是收拾的聊”。
两个怨灵对视一眼,这里被空间封闭,想要大怨灵前来相救,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今之计,她们只能依靠自己。
“早知道这个女人不对劲,就应该上报给大怨灵大人。”
“别担心,我们联手,我就不信她能一打二了。”
“莱新!”银月希召唤出自己的契约亡灵。
米亚娃和茉莉不见银月希出手,反倒来了一大一顶上,顿时自信心翻倍。
这一大一,母女组合,还能打得过她们,真是可笑。
然而,莱新的竖琴奏响,骄傲的两人竟被一时硬控。
接下来,乖拿着自己的笛子,邦邦邦,将两怨灵同时敲晕了。
再醒过来,银月希摩挲着手心的神剑,语气都是威胁:
“,那个被抓走的男孩,现在在何处?”
米亚娃朝地啐了一口,“我呸,我们绝对不会背叛圣灵,你休想知道”。
“圣灵,践踏别人生命,充盈自身的神明?”
银月希剑指米亚娃的咽喉处,“这种渣渣,也配受人敬仰”。
“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交代清楚,本座就放了你们。”
“嘴巴捂得严实,那就别怪本座心狠手辣了。”
“我,我,大人,求您别杀我们!”茉莉眼含泪水,垂首乞求。
“茉莉,你再什么傻话!”
“我们不可以背叛圣灵”,米亚娃被同伴背叛,冲她撕心裂肺的嘶吼。
茉莉怀揣着浓缩的负罪感,迟缓的闭上双眼:
“可是,米亚娃,把我们的痛苦加诸到别人身上,那我们和那些曾经残害我们的恶魔,有何区别。”
“米亚娃,我们成了我们曾经最痛恨的人,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茉莉不顾米亚娃的沉默,如实交代,“你要找的人,就在地牢的最顶层”。
“但是,通往顶层的入口向来都是随机开放,只有大怨灵掌握了随机开放通道的地图。”
银月希颔首,随即吟唱一声,密室内的其他姑娘都被从狭的床铺内解救出来。
“听着,做完最后这件事,本座就放你们自由。”
银月希轻咬自己的指尖,渗出两颗金色的血珠,按在茉莉和米亚娃的眉心。
“本座已经布置了通往出口的快速通道,借助那个,逃离这里。”
“你们俩要做的,就是带着她们平安无事的离开。”
被释放的米亚娃看银月希的眼神,就好像在,“你莫不是疯了”。
“本座不喜欢别饶靠近。”
“这些人和你无亲无故,你救她们,愚蠢。”
银月希和她拉开距离,“啰嗦,让你办事,不是让你叽叽歪歪”。
“你们已经被本座种下了印记,不要妄想抵抗,最好乖乖听话。”
银月希轻扣响指,米亚娃的脑子嗡嗡,似乎快要炸开了。
得救的姑娘们双手交叉在胸前,用人鱼族的最高礼遇表达由衷的敬意。
银月希指尖在眉心轻点,模拟出米亚娃的外形,随即消失不见。
银月希离开的仓促,没有注意到,那些被她拯救的姑娘,身上诞生零点金光,追随银月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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