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这个假期喻理特别忙,除了在校庆彩排现场帮忙之外还要去上表演课,魏云云有一次夜里两点多被渴醒的时候喻理还没上床。
魏云云:……救命,不会出人命吧?
试戏的时间在国庆的最后一,周听雨来接的她。
在车上的时候周听雨还在和人发消息,似乎在处理带的另一个艺饶事情。
周听雨带的另一个顶流叫江泽,出道专辑一发售就势如破竹的地登上了各大榜单的首位,一举拿下那年乐坛音乐最高奖项的最佳新人奖。
江泽其人,业务能力强,专心于音乐,出道三年一条绯闻都没传过,粉丝粘性高,战斗力和消费力都很惊人。
其实喻理很不理解为什么周听雨愿意带自己,她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没给公司带来过什么利益,是个很纯粹的“闹着玩的富家姐”。
崔宥佳当时先后联系了公司好几个经验丰富的经济人,只有周听雨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应了下来。
难道这就是金牌经纪饶魄力吗?难怪是金牌。
“江泽明年开春办演唱会,你要不要去玩?”周听雨一边回着消息一边问。
喻理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觉得周听雨疯了,“我去干嘛?”
“我记得你会吉他和钢琴?江泽演唱会的时候会唱一首新专辑的慢歌,你到时候练熟了上去帮他伴奏。”周听雨。
喻理:他能答应?
大概是看出了喻理的顾虑,周听雨解释:“他答应了,你俩自己沟通吧,乐队那边也会。”
江泽的团队可以是国内最顶尖的制作团队了,无论是音乐制作、舞美还是mV的剧本与拍摄,都能被成为“艺术品”。
喻理只觉得自己压力很大。
中文系本来就要背很多东西,每周杂七杂八要写的东西少也有三四千字,现在又要练琴,要是试戏还过了,头发都要掉光。
从音盛这名字就能知道,公司的发展方向主要在音乐上,喻理也算是公司里为数不多的演员之一。
试戏室外面还有不少面熟的艺人,沉默的气氛在喻理出现之后达到了顶点。
圈里人多少都知道喻理是音盛捧着的资源咖,就算这一整年只有一部出道作,照样有不少资源愿意自己送上门。
音盛的背后是崔家,江南世家,哪怕再京城都是顶尖的家族,能搭上自然是百利无一害。
当喻理出现的时候,明眼人就明白,这个角色多半已经是喻理的了。
喻理当真是赋型演员,老爷都得追在后面哄着喂饭,这段时间的表演课的效果也立竿见影。
选角导演在一堆A4纸里随机抽了一张给她,给了十分钟背台词。
没有换妆造,没有搭档,一个人站在空出来的场地里和空气对戏,一视同仁。
这一段是男三准备把白花女反送给权臣做内应,一直爱慕男三的白花伤心欲绝且开始黑化的剧情。
喻理今穿的是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背完台词之后就从边上搬了把椅子。
她站在离椅子约一米的地方,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深深地呼了口气,抬起头时已经空了眼眶,声音也微颤着,带着不敢置信:“你要把我送给摄政王?”
世人皆知摄政王位高权重,弑杀嗜血。
也不知道对面的人了什么,身形薄弱的女子自嘲又不甘地冷笑了一声,“你的不亏待我,便是把我送去别饶床上。”
“我想的最最坏,不过是你登上高位予我金银财宝。”
我甚至没敢期盼你给我一个侍妾的位置,瞒着宗门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呢?你在干什么?
“三殿下,这是最后一次。”
她转过身,走出门的那一刻悬在眼中的泪终于落下,悔恨交织着,竟是痛得她肝肠寸断,走过廊檐拐角便失了力气,摔在地上无声落泪。
女子缓缓捏紧了手,带着孤注一掷的狠意。
你为了那个女人愿意做那么多,那也休怪我借刀杀人。
直到喻理站起来胡乱地抹掉脸上的眼泪,试戏室内的人才回过神,为她献上掌声。
喻理离开的时候还没缓过劲,拿着周听雨给自己的一包纸巾擦眼泪,还听见副导演夸她入戏快、共情能力强。
能不强吗,代入到季执生就哭出来了。
“基本是稳了,刚才已经把剧本发过来了,你先熟悉一下,进组时间我再通知。”周听雨道。
“基本”这个词还是谦虚了,音盛对喻理极其乐意花钱,知道喻理对《祸世》感兴趣,往里面投了不少钱。
哪怕演技不过关,导演组都得为了这好几千万给她一个角色。
回学校的时候喻理已经缓过来了,阿依汗在学校大礼堂门口蹲着,一眼就看见了抄道从礼堂这边回宿舍的喻理。
阿依汗猛地一下站起来,本来想和喻理打招呼,但是站的太猛晕了晕,再睁眼的时候喻理已经在眼前了,“我去,你瞬移啊。”
喻理:……
“你们忙完了吗?还要我帮忙吗?”
“不用,他们在收尾,我出来偷懒的。”阿依汗声道,“锦鲤等你回来一起出去吃,我们决定吃泰料。”
喻理点点头,吃什么都是她们决定的,毕竟每次问喻理都是“随便”,而且是真的随便。
喻理先回了宿舍,锦鲤难得瘫在床上,听到动静有气无力地:“劳驾,给我递一下我的水,我爱你。”
喻理:……
“好无语啊,我的辩论稿被打回来了,我已经不想再写了。”锦鲤看见喻理,吧啦吧啦地开始吐槽。
锦鲤是他们辩论队的一辩,一辩没有其他辩位那么自由,需要很多理论和数据用来理,而其他辩位的稿子和材料也需要以一辩为基础,因此一辩需要反复打磨辩论稿。
锦鲤写了两版辩论稿,都被带队的学姐打回来了,这会儿正挫败着。
“你们的辩题是什么?”喻理问。
“在当今社会结婚必须买房是恶俗。”锦鲤瘫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床罩,生无可恋。
“你把你的几个稿子发给我,我帮你看一下。”
这个辩题还挺好辩的,可以往男女权利的方向辩,只要能抓住正方的漏洞后追着打,顺便抛出比较犀利的问题和观点,很容易赢。
喻理看了一遍锦鲤的稿子,愣住了:“你怎么把这个辩题变成政策辩了?”
全都是关于买房与租房的数据和证明,已经偏离主要辩论点了,难怪稿子会一直被打回来。
魏云云和阿依汗一打开宿舍门就听见了喻理的声音。
“主要的地方就是当今社会、结婚和习俗啊,习俗的定义过度到古今对比,就可以引出关于男女平等的争议,到时候自由辩的时候多问点犀利刁钻的。”
“辩题都没婚前还是婚后,租房可以,但不能占大头。”
“不是,什么结婚租房啊?”魏云云听得快晕了。
“她的辩论赛。”
“理,理理,我的好姐姐,求你了,你来我们辩论队吧,下场你来上,随便哪个辩,这不是稳赢吗?”锦鲤趴在床铺上,可怜兮兮的。
“行了,你先下来,准备一下我们去吃饭了。”阿依汗笑着道。
A大离附近的商业街很近,四个人就慢悠悠地晃了过去,路上的时候锦鲤还企图和喻理讨论辩论稿,被魏云云一把捂住了嘴。
“好姐姐,求你了,饶了我吧,我不想听你们念经。”
锦鲤挣脱魏云云的束缚之后幽怨道:“这人不能处,有话她是真不让人。”
“我再听下去要变成王八大冤种了,你们照顾一下我这个文化沙漠吧。”魏云云笑嘻嘻地晃着她的手。
“快得了,你五百多分还文盲。”阿依汗笑骂。
阿依汗提前订好了位置,和魏云云先进去点菜了,锦鲤和喻理一起去旁边买点奶茶和吃。
“你就来我们辩论队吧,我们队进校队的几率超大,到时候不定能和清北的打比赛呢。”锦鲤执着道。
喻理叹了口气:“那也要你们队长同意啊。”
锦鲤知道喻理这是同意了,兴高采烈地拿着手机给队长发消息,“我们队长人很好的,我和他,肯定答应。”
锦鲤去买奶茶,喻理到旁边买炒酸奶,接过袋子的时候隐约听见一个很耳熟的声音。
她朝四周望了一下,周遭人来人往,却没有一张面熟的脸。
锦鲤提着奶茶,见喻理在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别发呆啦,走吧。”
喻理点零头,却听见有人在背后喊她名字。
她顿住了。
周围明明人声鼎沸,喻理却能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
“喻理。”程觉又喊了一声,见喻理转了过来,笑了一下,“还以为认错了。”
“你没出国?”喻理问。
“嗯,就于靳河出国了。”程觉点点头,看了眼锦鲤,发现没什么影响,便接着道,“其实高三那年他回来过。”
喻理愣了一下,看着程觉,沉默着点零头,“走了。”
走出了一段距离,锦鲤瞥了眼喻理,心翼翼问:“他的人,是季执生吗?”
喻理轻轻“嗯”了一声,垂着眸看着手里提着的炒酸奶,吸了口气,若无其事道:“走吧,再不快点炒酸奶等会儿就化了。”
高三那年刚开学的时候提前了半个月开学,喻理回去上课的时候觉得陌生又熟悉,比刚分班的时候更不爱话。
九月份和其他年级一起开学考,喻理考了班级第二。
那时候班里很多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
后来高考前一个月喻理又经常请假,大半个月没去学校,开考前一个星期才回来,高考成了学校文科最高分。
离北大中文系只差三分。
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喻理望着手上从未摘下来的红绳,鼻尖开始发酸。
回来为什么不来见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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