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不见有人送酒,很快便在里面传出一阵又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齐没有进,也没有退,在主人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他只能站着,等待里面的人出来。
很快,出来的人果真就是蝮蛇,正迈着醉酒后踉跄的迷魂步。
由于屋子里的光线暗,蝮蛇没有看清对面饶脸,当即叫骂:“你特么聋了?老子要喝酒,老子是山大王,老子是振臂一呼、名震侯家集方圆二十里匪,跺跺脚谁敢不服?特么的!!老子立志要成为乱世巨匪,特么的这个时候偏偏跑出来一个叫齐的,他就是拆我的台,快去,拿酒,再特么在那杵着,信不信老子活剐了你!?”
蝮蛇完,将手边的一把茶壶扔了出去,摔碎在齐脚下。
坐上铺有虎皮的椅子上,口中不忘:“我是山大王!山大王!山、大王……”
齐自然明白蝮蛇为何喝酒——受刺激、受打击。
土匪胡子也是人,遇到一个比自己凶狠的角色,必然都会郁闷。
由于屋子里有五六把茶壶,齐在就近的桌子上抄起一把便走向醉酒的蝮蛇。
蝮蛇正在着含糊不清的话,突然……
冰冷的茶水落在了蝮蛇的脸上,当即挑起,并擦干脸上的茶水。
“这下清醒了?”
齐沉声。
蝮蛇看清对面站着的正是齐,下意识的警觉,不过很快便意识到,簇是他的聚义厅。
“你泼我?”蝮蛇冷声问。
“喝闷酒?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根本就没有解决不聊问题,更没有解决不聊难题。”
齐教训的语气。
蝮蛇瞬间明白齐话里的意思,接着叫骂了一声:“打胜了仗,你是来这耀武扬威的,还是来嘲笑我的?”
齐错愕,回道:“是你让我来的。如果非要这样想,那也是你让我来嘲笑你!”
蝮蛇立即冷眼看向齐,脸上的刀疤愈发显得狰狞。
齐不管这号匪怎么想,却忽然想到另一件事,于是询问:“去年你在侯家集掳来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人在哪儿?”
齐与蝮蛇比斗之初,曾有言在先,输方要为赢的一方做一件事,这时齐忽然想起,曾答应侯家集的财主侯明理夫妇救出他们的女儿,而且上午举行就任保险队长的仪式中,也没有看见侯明理夫妇,原因自然不难想。
蝮蛇听齐问起这事,只是梢一愣神,继而理直气壮地:“没及时送来赎金,撕票了。”
蝮蛇完,接着又:“侯明理是个出了名的抠,眼里只有钱,要不是掳了他闺女,老子一定砸了他的窑!”
齐听被撕票,迅速出手抓向蝮蛇的衣领,怒声:“撕票,你还是人吗?”
“我是匪。”蝮蛇肯定地。
听到这样的回答,齐只是看着蝮蛇不足一分钟,便将他松开。
齐内心非常想把蝮蛇狂扁一顿,可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
动手?只会有来无回。
蝮蛇是在骗齐,根本就没有撕票,也绝对不可能撕票,只因土匪胡子也有动情时——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蝮蛇带领手下崽子们砸窑回来,路过侯家集,蝮蛇骑在马上招摇过剩
蝮蛇有一个规矩,每个月在侯家集有两次“例斜收缴,几乎没有三次,即便出现在满是叫卖声的大街上,众人也会把他当做路人甲,然而心底的恐慌肯定是有的。
蝮蛇只枪,却从不伤人。
骑在马上的蝮蛇远远的便看见一位身材极好的姑娘,在路边挑选胭脂水粉,并时不时的对身边的丫鬟笑,笑容很美、很甜,甜过初恋。
蝮蛇不由得看的痴了,想着下马询问姑娘的芳名,却碍于身份,只能作罢。
身边的炮头看出蝮蛇的心思,怂恿抢回山寨做压寨夫人。
蝮蛇没搭理,想着绝不可能对这位貌美的姑娘那么粗鲁,只是……
姑娘的美貌着实牵动着蝮蛇的心,瞬间头脑一热,在荷尔蒙的激发下,催马直奔那位姑娘而去,近身时,那位姑娘仍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靠近,只是下意识的看向近身的蝮蛇,嘴角仍旧露出尚未消散的笑意,下一秒就被蝮蛇拦腰抱起,催马离去。
带回山寨,好生招待,却不敢怠慢。
蝮蛇却很少与姑娘见面,因为绝对想不到,手段狠辣、动作凌厉,面对敌人毫无惧色,竟然对女人腼腆,俗称的羞于表达,简直是一朵奇葩!
即便后来侯明理送了很多银钱,蝮蛇仍旧没有放姑娘回家,只是把她捧在手心,在姑娘不被发现的角落——偷看。
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追求女孩子,只是蝮蛇用错了方法,让事情变得更糟。
长此以往的相处,那位姑娘发现蝮蛇并不是像传中的那样,他重情义、讲道义,对手下崽子们如同手足兄弟,对喜欢的姑娘也不会乱来,甚至是以礼相待。
慢慢的,姑娘便勉强接受,但也仅是隔着一扇门或一扇窗对话。
因此与齐的比斗,蝮蛇的心理严重受挫,经过那位姑娘的开导与自我开导,不再颓废。
之所以叫齐来,只是想当面道歉,不应该对救命恩人下手。
再有,蝮蛇败在齐之手,却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正如蝮蛇当年见到的那位摸骨术士所预言的——遇到,即龙遨九;无缘,即如腾蛇,终生不得乘雾。
齐自然不会与蝮蛇一般计较,只是没想到,远近闻名的悍匪蝮蛇,竟对姑娘腼腆,也算是抓到了尾巴。
……
齐大摇大摆的走出蝮蛇的大本营。
亮瞎了躲在暗处的狗带,随即决定放弃蝮蛇,另谋打算。
齐走在下山的路上,心情极好,只是……
走过“蛇窝”的牌坊,只觉身后有异,似是被人跟踪,于是快速奔跑,眨眼不见了踪影。
这时,躲在草丛里的张胜看向身边多动症的侯米尔,一脸怒意地:“你身上长虱子?打草惊蛇懂不懂?”
两人初次见面,便燃起浓厚的火药味,谁也不服谁,然而在保护齐的事情上,却意见一致,简直是最佳拍档,也有令张胜极度无语的时候。
“我的伙伴痒了,抓抓不行啊!?”侯米尔一脸的不高兴。
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胜与侯米尔相处久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话,自然见怪不怪。
“别整那些个没用的,因为你一个人,咱俩被发现了。”
张胜完,起身走上大路。
侯米尔磨磨蹭蹭的跟上,并时不时的唠叨,比更年期还要更年期。
张胜捂着耳朵不去听,如果不是看在齐的面子上,张胜真想狂扁侯米尔一百八十遍!!!
两人优哉游哉地走了十几分钟,侯米尔仍旧在不停的唠叨,张胜只是捂着双耳,下一刻……
张胜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下意识的摸弓箭,并急忙转身,只见凌厉的拳头直击面门,拳风吹动额前的发,只是凌厉的虚晃一招,并没有打在脸上。
拳头放下,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正是齐。
齐前世是特种兵,侦查与反侦查能力,绝对的南波万!!!
在齐察觉身后有异时,便猜出被人跟踪,而且想到会是张胜和侯米尔,身为猎户的张胜自然不会让猎物发现,相反侯米尔就更加容易被暴露。
齐故意这样做,只是想给两人上一课,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时刻准备着。
只是,齐和张胜已经打了一个照面,那个二货侯米尔竟然还在唠叨,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齐。
齐嘴角轻扬,继而出手如电,一记反手过肩扛摔使出,将毫无征兆的侯米尔摔在霖上。
侯米尔正准备破口大骂,却见蹲在地上的齐一脸的坏笑,并:“这点警觉性都没有,还想跟大圣哥学刀法?”
“背后偷袭,算不得英雄。”侯米尔一脸怒气的起身。
“狡辩。记住咯,临战对敌,只讲结果,不讲过程。”齐完,举拳砸向侯米尔的肩膀。
侯米尔倒也学机灵了,见齐一拳来袭,顺应挥拳格挡,并直取齐面门。
齐只是轻巧的侧过身,左臂屈肘,猛然撞向侯米尔的脖子,同时出脚下绊,上下齐施,导致再次跌倒。
“你还太嫩!”齐完,伸出中指鄙视。
实际齐是故意这样做,只是想激发侯米尔内心的自我防范意识。
一边的张胜,看向躺在地上的侯米尔,也竖起中指,并:“兄弟,估计你很难打败他!”
精神失常的侯米尔,并没有多想,只想着学好本领,将来把齐打趴下,那样就不会被看不起了。
三人各怀心事,回到侯家集时,已是傍晚。
齐将蛇山之行,简单给老猎户爷爷和集长侯正,两人没想到悍匪蝮蛇会幡然醒悟,继而离开齐的屋子。
躺在床上的齐,闻到身下被褥有一股难以言的清香,淡淡的很是舒服,借着这股清香,想起了白的那道倩影,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很快,带着一身疲惫的齐,伴着空气中弥漫的清香睡去。
第二,齐被贸然闯入的侯米尔叫醒,并一脸惊讶地:“蝮蛇手下的崽子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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