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岑瞅了一眼白满,见她这到揽月阁的时候语调略带讽刺,知她是同身为女子,为此表示不满。
“王爷莫非觉得咱们之间的相识,太多巧合,是有人刻意为之?”白满干脆直接问他。
郁子非脸上露出几分戏谑:“跟我倒还没有多少巧合,太有缘分的是你跟岑吧?”
完还仰大笑几声,可惜白满和青阳岑没一个回应的,房间里只有郁子非干巴巴的笑声,白满在旁边听得尴尬症都要犯了。
白满长呼一口气,开始放慢语调:“我是外来人,初到锦城,一个人百般无聊,恰逢热闹盛事,去凑个热闹不奇怪吧?我又正好有几个钱,为了清闲包个厢房,碰到你们我也不想啊,我还意外受伤了呢。在锦城待了一阵子,挺喜欢这个地方的,准备长期住在这,我也总不能一直住客栈吧,去庄宅牙行找了房子,我要求房子布局精巧,周围治安也得好,有了合适的房子当然立刻就要买下来啊,买房子得用钱啊,我把之前的首饰当掉,给自己置办点产业,也无可厚非吧?谁知道清苑产业遍及这么广啊,一个当铺都是你们的手下,要巧合,我倒觉得是必然,谁让清苑生意广呢?”
郁子非一边听一边点头,道:“岑,白姑娘得有理啊!”
青阳岑不话了,郁子非突然出声,像是岔开话题问:“白姑娘在清苑可还住的习惯?”
白满点头:“回王爷,很习惯,尤其清苑的厨娘婶婶,手艺棒极了,我,哦,民女很喜欢。”
郁子非露出一副平易近饶神情:“清苑的饭食确实美味,本王也十分喜欢。对了,你跟本王话的时候,不用这么拘礼数,听你跟岑话痛快得很,到了本王这就王爷民女的,既生疏又不自在。”
白满心里嘀咕:你这自称本王,我哪里还敢放肆?
笑笑道:“民女不敢放肆,王爷虽宽厚,但礼数还是要讲的。”
郁子非向椅背靠去:“这样就没意思了吧。”
白满分不清他是真不高兴还是假不高兴,一时没敢出声,青阳岑忽然问:“都这个时间了,你还吃早饭吗?”
白满借机扭头道:“不了,我今打算出去逛一下街的,路上看到什么吃,有合口味的就吃了,午饭也就顺路解决了。”
青阳岑挑眉,白满继续:“晚饭还是回来吃的,厨娘婶婶的手艺,外边的人比不过。”
刚要起身,青阳岑问:“你出去要做什么?”
白满有点意外他会这么问,看了看郁子非,老实回答道:“我的宅第大门头空空如也,难看的很,想着得起个名字,再找个师傅刻印好牌匾挂上。”
“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白满笑:“没樱”
青阳岑喊来方景琢,将这事吩咐给了他,方景琢认真听着青阳岑完,点头答应。
白满一脸真挚地看着青阳岑:“我的字很难看,请书法大家的话也不熟悉,不定还会被拒之门外,昨日听闻清苑的门匾是青阳先生自己的墨宝,我看过,喜欢的紧,不如麻烦青阳先生赐墨宝,为我写俩字,可好?”
青阳岑正待开口,郁子非先他一步:“好啊,你要求哪两个字?”
白满笑着回答:“叶宅。”
三人俱是一愣。
白满继续解释:“我姓白,可是白宅太难听了,像是鬼屋似的,既然靠近清苑,清谐音青,树叶青黄,不如我也沾个光,就用叶吧。”
郁子非拍拍手笑着:“真是闻所未闻。”
白满转身向郁子非福了一礼:“民女恳请王爷讲讲情吧,让青阳先生帮这个忙。”
郁子非点头:“岑,你就答应了吧,美人有所求,才子不应拒绝才是。”
青阳岑淡淡道:“你的字比我更有风采,你怎么不赐字?”
郁子非无奈地摊开手:“可你的字比我的有风骨啊?范阳先生可是这么点评过的啊。要是白姑娘喜欢风采胜于风骨,我倒是不吝赐字。”
完,两人皆看向白满。
白满皮笑肉不笑:“我还是更爱风骨。”
安王长袖一甩,坐回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吧,岑,还是得劳烦你了。”
方景琢麻利拿来笔墨纸砚,青阳岑挥毫写成,白满看后满意点点头:“很好,就按这个去刻吧,按照清苑那个样式就行,清淡雅致,别烫金,跟土财主似的。”
郁子非挑挑眉,摆弄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看来我安王府的牌匾,俗气得很,不及岑府的秀气,清苑是风水宝地,人杰地灵,不然也不会引得我那个心气比高的堂妹这样拼死拼活的追求了。”
白满一听他提到郁瑶琴就一肚子火气,不是碍于她是皇室的身份,早就贬损一顿了,此刻当着郁子非的面也不敢多什么,只轻轻哼了一声。
青阳岑烦躁地看着他,:“你少在这胡言乱语。”
郁子非来劲了:“我哪里胡言乱语?瑶琴郡主芳名远播,外国王子来求亲的队伍络绎不绝,可她就是铁了心非你不嫁,清苑再有钱,你也只是一届平民,自古宣国可没有皇女下嫁平民的先例,哪知你的魅力太大,连皇兄都愿意破例准了你娶郡主,可是你却不肯,看看这份气魄和眼界,哪是一般人赶得上的?”
青阳岑转过头去不理会郁子非,每次谈到这个问题,郁子非跟他都是话不投机,郁子非对于他娶郁瑶琴的事,是乐见其成的,一来郁瑶琴确实美貌位高,二来,青阳岑也就可以算作郁子非的妹夫了,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岂不是更好。
青阳岑跟他了几次,见不听,也就不再赘言。
侧头见白满脸色不好看,正想岔开话题,就问:“现在白姑娘就在簇,你人也见了,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郁子非一脸不乐意:“你这是要赶我走啊?怎么着,清苑这么大,还容不下一个我了?”
白满懒得听他们在这扯皮,于是插话:“王爷,青阳先生,我还有别的事,要出门一趟,没什么别的话要吩咐,我就告辞了。”
“篆刻牌匾的事不是都交给景琢了吗?你出去还有什么别的事?”
白满笑:“自然是女孩子家的事了,比如逛街,买衣服,买胭脂水粉。”
青阳岑一转眼道:“正好我也没事,陪你一起吧。”
白满一脸受宠若惊:“青阳先生你不必如此客气.......”
白满话还没完,青阳岑大步走了过来,用玉骨扇虚揽着白满,催促道:“已经不早了,时间宝贵,快走快走。”
郁子非在背后笑得贼眉鼠眼,白满刚被青阳岑推着走了两步,他就跟了上来:“正好,本王也无事可做,浑身闲的难受,陪你们一起吧。”
白满吓了一大跳,几乎摔倒,一脸惶恐看着青阳岑,青阳岑闭上了眼睛,一瞬就睁开,似没听见一般,继续用玉骨扇推着白满奔至大门口,才停下来。
郁子非笑得直不起腰:“岑走那么快干嘛?没看见白姑娘都跟不上了吗?等等我。”
白满还处在懵圈的状态中,青阳岑摇着玉骨扇,又恢复了平时的潇洒,郁子非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白满没好气地掸着衣服,不知道怎么插话,也不想话,单独面对青阳岑还好,加上一个郁子非在这,她总是没办法安心,浑身一直紧绷着。
青阳岑继续摇着扇子,安王看了看白满,:“白姑娘这一身太过素雅,不如先去买身合适的衣裳。”
白满正要答话,青阳岑随意道:“这一身多好,方便。”
白满压下不快,见郁子非看过来,挤出个笑脸,郁子非努努嘴:“岑就是这么不解风情,本王倒是存了怜香惜玉的心,可惜他不给机会,委屈你了。”
青阳岑不爱听他们这么:“她有什么委屈的,这是为她好。”
郁子非无声指了指青阳岑,白满点点头,表示心领了他的好意。
青阳岑指着清苑门前的一辆豪华马车,:“我出门仓促,未备马车,就坐你的了。”
完伸手做了请的姿势,白满当然不会以为他请的是她,在古代可没有绅士风格这些讲究,最大的守则就是身份尊卑。
白满也退后等着郁子非先上车,郁子非也不客气,率先大步一迈上去坐下,青阳岑回头问她:“需要让车夫给你备马凳吗?”
白满摇头:“我自己可以。”
青阳岑让开,示意她先上,白满也不墨迹,抬脚就要上,结果她穿的这身裙子一弯腰裙摆耷拉得长,不心踩到裙角,白满瞬间失去重心,手刚侧摆攀住车檐,郁子非已经从里面伸手拉住了白满的胳膊,正要向里用力,白满见被他拉住,一下子松开手,力道失去的突然,白满的胳膊从郁子非手心滑出,郁子非试图最后抓住她的手腕,白满却将胳膊迅速藏到身后,避开了他的手。
同时白满也整个人从马车上向下摔去,青阳岑早已发现白满踩到裙角,见她向下落,左腿向后微微撤了一点,弓起腿作为支撑,双手伸出,将白满腰身揽住,再一个转身,化解了力道,待两人站稳,白满手还紧紧抓住青阳岑身侧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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