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的问题接连抛出,每一句都带着深深的疑惑。她的语气虽仍如往常般熟络亲切,可在陆霜听来,却犹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心上,让她瞬间警觉的同时,也让她暗自懊恼,责备自己怎会如此大意,竟然将制香之事如此轻率地讲出?
想到制香手艺乃是自己前世才有的本领,陆霜心中愈发慌乱,紧接着一个可怕的念头如闪电般在脑海中划过:莫非自己已然在无意间暴露了身份,而自己却浑然不觉?亦或是冬青此刻察觉到了些许异常,故而才如此询问?
这般一想,她的手心渐渐渗出冷汗,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砰砰砰”地直响。但她很快便意识到,此时慌乱毫无益处,倒不如将已然出口的话,硬着头皮继续圆下去。
于是,接下来,陆霜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即,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从容的笑容,向冬青解释道:“冬青,你实在太抬举我了,哪有的事儿。其实,只不过是我从前闲暇时,偶然看到过一本这样的书,觉得有趣便稍作研究过而已。”
“恰巧近日突然想起,便想着尝试一番,是否能够成功还尚未可知呢!”陆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轻松,只希望能打消冬青对制香一事的疑虑。
而冬青在听了陆霜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后,恍然大悟地点零头,随即爽快地道:“原来如此!那你需要我如何相助,尽管讲来。”冬青未曾再怀疑,而是毫不犹豫地立刻决定帮陆霜这个忙。
只因她深知,陆霜很是博学,常会读书习字,因此对于她那制香源于书本之的话,深信不疑。紧接着,冬青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等陆霜回答,便斩钉截铁地再次道:“哦,我明白了,霜。你是不是需要我帮你寻觅制香的材料呀?”
冬青虽不通制香之道,但在府中为婢多年,又常侍候于主子身侧,对于此事大抵知晓些许,深知制香常需用到药材或是一些特殊之物,故而有此一问。
陆霜听后,轻轻点零头,心中暗自称赞着冬青的聪慧。“正是如此,冬青。”她略作停顿,继而沉稳地道:“我想要劳烦你先在府中库房内寻一寻,看看是否有我所需之材。若无,恐怕还需得辛苦你出府购置一趟。”
陆霜将所需冬青相助之事简明扼要地言明,利弊皆考虑在内,只盼冬青能在深思熟虑后,再决定是否帮助自己。毕竟,她实在不愿因此事办砸,亦或过于繁杂而损及二饶友谊。
而冬青在听到陆霜所言的话语后,轻轻点零头,随即便低下头做出一副沉思的状态来,仿若真如陆霜所想,正在深思熟虑着。
片刻后,冬青方才缓缓抬头,面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目光坚定地望着陆霜,满含自信地道:“霜,何来麻烦之,你乃是我好友,助你我心甘情愿。且,此事交予我,必无差错,我定不负你所望,你尽可放心拟份清单与我,我好速去为你寻来。”
此时的冬青,胸脯挺得高高的,面上的自信之光熠熠生辉。她双手握拳,微微抬起,似乎已然做好了即刻出发寻觅材料的准备。那微微扬起的下巴,与望向陆霜时亮晶晶的眼眸中,满是相助好友的热忱与坚定。
陆霜见此一幕,感激地回予冬青一个微笑,随即柔声道:“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冬青,我这便去写。”言罢,她缓缓起身,随即移步至不远处的书桌前,拿起笔,蘸了些墨汁,在纸上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书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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