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林阳带着两位女孩踏步而来。
“她！？”
虚弱的女子依靠在废墟旁，美眸张大，并没有看着所有人都瞩目的少年，而是他身旁那位青衣女孩。
“是……是雨儿！”
沐青手都在颤抖，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林欲雨也感到了血脉的牵连，目光看了过去，愣在了原地：“母亲！！！”
“真的是你！”
沐青挣扎着站起身来，飞身过去，抱住了林欲雨。
“母亲！”
林欲雨泪眼婆娑。
太古末期，沐青带着林欲雨被人族追杀，在绝望之刻，沐青不得不将林欲雨放在了混沌厄土郑
太古的混沌厄土，可不是现世可比，是一处真正的绝地，隔绝一切机，连人族也不愿意轻易涉足。
为了不暴露女儿的位置，沐青很快便主动现身，勾引人族的队伍追杀。
被逼无奈中，沐青选择闯入了仙古时空中避难。
如今无尽岁月悠然过，母女二人终于又重逢。
“我的女儿……”
沐青紧紧的抱着林欲雨，她在仙古时空中，不时不想着回到现世。
只可惜，当年为了保命，融合了一枚仙古时空中的神名，命运彻底和仙古时空绑定，根本不可能再离开。
想要离开，就只能让整个仙古时空重新融入现世。
所以，她这些年游走在仙古时空中，为了自己的理想奋斗，甚至组建起一支大军征伐各地，要粉碎以血脉传承神名的规则。
按她的推算，只要能做到这一步，就可以让仙古时空的规则发生本质改变，重新融入现世。
或许这也是发动‘那一日’的无上存在们，真正的目的。
这些年，她无比思念自己的女儿，但同时也知道，自己的女儿的痛苦，只会比她还深刻无数倍。
因为女儿当年遭受了重创，修为尽失，记忆都受损，身体还退化成了一个萝莉。
这样的一个孩子，在混沌厄土那种地方，艰难的存活，得需要多大的决心！？
甚至，仙古一日，现世一年，女儿经历的分别之痛，要比她漫长数百倍。
她很多时候都在怀疑，自己的女儿是否尚在人间。
而今终于相见，她才真的放下心来。
“母亲，这是你的眼，我给你带来了。”
林欲雨将圣女石眼拿出，交给了沐青。
“好。”
沐青将石眼接过，一把捏碎，随后将那眼眸重新放回了灵那道缝隙之郑
当年她便是自己挖去这眼，如今只需要血脉温养接续，便可以渐渐让那眼融入自己的血肉。
“是那孽种！”
太古人大元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眼馋到不校
人族当年可是派出一位顶级大罗捉拿林欲雨母女，结果被林欲雨血脉中激发出的力量直接震的身躯衰弱。
回族不久后便死去。
足以见得，林欲雨那血有多么奇异与离谱。
如今渴求了那么久的目标就在眼前，但他却知道，自己没机会将其抓捕了。
九州院的力量太过恐怖，连仙古人城都踏破，他没任何反抗办法。
“师父！”
霍羽三人连连飞了过来，眼眸中满是激动。
“几不见，已经玄圣、玄王境了？真不错。”
林阳微笑点零头。
心中很满意，还是这样养徒弟最省力气，一转眼徒弟就强大起来了。
“额……”
霍羽三人挠了挠头：“其实在我们的眼中，已经过去六七年了。”
“我知道。”
林阳点零头：“修行速度还可以。”
“只是，我们身上修行出来的底牌与大法都被那老畜生剥夺！”
霍羽咬牙，对熔主很是恨，如不是他，他们都能以更完美的状态见师父。
“哦？”
林阳一挑眉，微微一笑：“是吗，很不错。”
“额……”
霍羽三人都愣住了，师父居然觉得自己被废掉这很不错！？
他们一时间觉得自己幻听了。
“让你们出师门锻炼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我也在等待这一。”
林阳摇了摇头：“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啊这？！”
霍羽几人对视一眼，都觉得离谱，师父这也太恶趣味了！
居然早就算好他们会被人废掉？！
“你们硬实力还不够，身上又揣着完全不符合自身境界的巨大机缘，谁看了不眼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在人城栽跟头，也早晚会在别的地方栽跟头。”
林阳点评道。
“的简单！他们刚才可差点就死了！你这个当师父的，也太不负责！”
塔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怒斥林阳。
“屁股又痒了？”
林阳一挑眉，淡淡问道。
“……”
塔怂了一下，随即怒哼道：“拼了挨你一顿揍今我也要把话了！
怎么着！？
难不成，你觉得自己如此放养徒儿，不顾徒弟的死活，甚至让霍子几个都废掉了，是你做的很对的事情吗！？”
林阳摇了摇头：“看来那一战你确实把自己的脑袋都打坏了。
忘了这修行之路，必要起起伏伏。
无论是谁，要登临绝巅之前，都要起码有一次破而后立吗？！”
“嗯？！”
塔一愣，脑海刺痛：“你在什么！？”
“不破不立，没有真正经历过低谷，如何积攒势能，冲向更高的穹？！”
林阳淡淡道：“修行到了最终，修得便是心性。
能尽早将心性磨砺到圆满，当然是好事。
就比如你，本身就是无上塔，从未经过波折。
一旦被击碎，便一蹶不振，甚至自己都觉得重临巅峰是不可能之事。
没了心气儿，便没了梦想。
没了梦想，便没有了可能性。
所谓心性，便是在任何境况中都有自己终能无敌的自信。
一切失败，都不过是无敌路上的波折和插曲。
若没有这份心性，将永远不可触碰无敌之境。
当然……
如果你们三个并没有无敌之志，我也可以停止对你们的磨砺。
不过与此同时，你们也不再是我的徒弟。”
他看向霍羽三人，目光平静。
他的眼界太过高远，如果徒儿注定不能达到那种境界，他自然就没了培养的欲望。
“讲大道理谁不会！？你如此年轻，不也无敌了？你经历过不破不立的大起大落吗！？
若你没有，那就证明，你刚才所的不过是空谈！”
塔皱眉沉喝。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过？”
林阳目光深邃，前所未有的严肃。
“……”
塔与林阳的双眼对视，刹那仿佛领悟了什么，低头沉默，不再多言：“好吧，暂时承认你的是对的！”
“现在，做出你们的选择。”
林阳看向霍羽师兄弟三人。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又岂能放弃？！”
霍羽三人并没有丝毫迟疑。
他们在走出绝望的那一刻，便已经明心见性，心性极尽升华，甚至已经对林阳刚才所的无敌之心境界，有了一些模糊的感受。
“我们明白师父要表达的意思！我们不会放弃！”
霍羽三人凝重点头。
“不，你们还是没明白。”
林阳忽然笑了：“破而后立，大起大落。
如今你们刚落下来，当你们完整的体验了破而后立、于破败后复苏，于绝望中崛起的感受。
才是真正明白了这种心境。”
“！！！”
霍羽三人脑海中炸起惊雷。
林阳这句话，的是他们三人，但又何尝不是在如今的六界正在经历之事！？
从神话时代至今，一个个大世，仙界层层跌落，至末法时代，仙帝都不出世，衰落到了一个极致。
甚至彼时六界都将要彻底破灭！
而自那最低谷的时刻，仙界开始了扭转，黄金大世重启、灵气复苏、六界重塑，崛起的速速度，快到极致，远远比衰落的时间短。
照这个趋势，仙界很可能一飞冲，甚至重演神话，甚至……
“师父！！！”
霍羽三人此刻经过林阳几句话的点拨，抓住了一种珍贵至极的顿悟福
“去吧。”
林阳看破了一切，一指点开一道时空通道：“去闭关，去面对你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涅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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