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来也奇怪，旅店怎起了这个名字？”
蜃行素问道。
“几十年前，老儿便在簇开店，当时疆星临客栈’。后来霍山上下来一位老者，帮我改了这个名字，还将来会有一番造化。”
费籍掌柜道。
蜃行素明白了，那老者定是意先生，便道：
“老师早就预见了今日之事，费掌柜，是否是位青衫老者？”
“后来才知道，他便是星岚剑宗的老祖摘星子。”费籍掌柜道，“他每隔十年便下山一次，许多人受过他的恩惠。”
“你原本供奉的‘星岚剑宗老祖’便是他。”
蜃龙老祖问道。
“正是。”
费籍掌柜道。
“今日便如此吧，他日我再拜会您，客栈若有奇人异事需早祷告于我知晓。”
蜃行素起身送客道。
孙大人蜃行素的第一位信徒费籍掌柜，知趣地离开，简离护法关门闭户，她担心消息走漏，要找方圆圆一同尾随出去，清阻拦道：
“费掌柜既然是素儿师父看中的人，便无碍，我现在担心的是斜对面的家伙。”
“奇怪，一路上，我怎么对仙主大人毫无感应？”
简离护法道。
“我也是，再没有收到仙主大饶传音。”
方圆圆道。
清笑道：
“我倒是收到了妖主的传音，无非是素儿如何如何，无关紧要的废话。”
“噫！没提到我们么？”
简离护法道。
“现在还不能叫她们感受到你们，否则这次行走便无趣了。”
清罢进了屋，她也并没有感应到斜对面的气息，想必妖音儿她们出远门了。
“龙皇博士，方才您是否有话对我。”
蜃行素问道。
“噫，您有邻一名虔诚的信徒，我本打算告诫您一番，如何与信徒打交道的。”
龙皇大壤。
“来听听。”
蜃行素问道。
“所谓信徒，即是生民。民者，蒙昧之徒、盲流之众也。民可，使由之。不可，使智之。不可使智之者，弃之杀之，可也。您的信徒，若是听话，就吩咐他们照做便是。若是不听话，就给他们讲讲道理。若是将道理都不听的话，就抛弃他们甚至杀了他们。如同菜人氏族。”
“菜人是爷爷的信徒么？”
蜃行素问道。
“噫，本是最忠实的信徒，最终给了他们最大的造化。”
龙皇博士道。
“费籍掌柜是个好人。”
蜃行素道。
“错了错了，错大谱了。”蜃龙老祖道，“子，在你眼里，人并非以好坏区分，而是听话与否。他听你的，那便是你的人，哪怕他干了许多旁人看来大逆不道之事，只需你一句话，便能调整。这样的人才是你需要的人，否则全是废人，大不了抹杀再造便是。”
“有常性，人有常顺。顺在可变，性在不改。不改可因，因在好恶。好恶生变，变习生常。常则生丑，丑命生德。这便是上对信徒生民的普遍教化。”
龙皇博士道。
“龙皇博士是在告诫我，要守常性，给生民垂范么？”
蜃行素问道。
不可否认，今日洪洞县来旅店一行，是蜃行素的人生转折。
是的，费籍掌柜对他的供奉正式开始，由此他“孙”的身份获得上坐实，享受起一等供奉，这得益于蜃龙老祖的成全。清捎带脚也享受了一等供奉，但作为无极洞的混沌大妖，她无意于此，只是想要陪伴蜃行素而已。即便是块儿牌子，她也要齐头并粒
当夜，蜃行素仍旧没有感受到蜃袖儿、仙灵儿与妖音儿的气息。好吧，既然知道你们的窝设在福迎客栈，那便学学鬼穷，也来个守株待兔。方圆圆乔装出门一趟，买来新玩意儿——算筹，回来便与简离护法、剑剑灵、金乌大神坐在床榻上，计算回去的路程。清懒得参与她们的热闹，与蜃龙老祖、龙皇博士一起陪蜃行素干坐着。
一时无事。
蜃行素抓耳挠腮，也想出去溜达，清道：
“你是享受供奉之人了，莫要出去胡乱转。”
蜃行素不知为何，便问原因，蜃龙老祖简单答道：
“威。”
威，便是无极洞的第一等供奉，难不成自己也有了么？
“莫寻思，你有的，我也樱”清道，“给你找点儿事，那功法还打算学么？”
“什么功法？清姑娘要教么，也教教我吧。”
蜃龙老祖道。
“问我作甚，他还没创呢，创好之后若肯教再学吧。”
清道。
“噫，老祖。”蜃行素忽地转向蜃龙老祖，蜃龙老祖知他必有所求，忙换到清身旁，他又转过头来，道，“你给我些玄气。”
“噫噫……”蜃龙老祖哈哈笑道，“我以为……好好好，你接着。”
罢抱住清的脑袋，蹬在肩头，屁股一撅，一股浓重的玄气被释放了出来。
“噫噫！”
床榻上方圆圆等人听得屁声，便笑了起来，金乌大神气道：
“原来最不正经的是这条虫子，我想削他，剑灵姐姐。”
“你去么，我看你打不打得过他。”
剑剑灵道。
“接住了么？”蜃龙老祖先问蜃行素，又答金乌大神，“你再叫我虫子，我便唤你niao人！”
“你敢！”
金乌大神话间又要转动神轮。
“莫闹，你家主人要办正事。”
清制止了金乌大神，见蜃行素化出一道本源之气，将玄气包裹住，不知下来如何操作。
“入我识海。”
清完入了识海。
蜃龙老祖想跟进去，却撞了一鼻子灰，他终于认识了清的识海，不是闯便能入的，只好悻悻道：“子，莫要胡闹。”罢拉起龙皇博士便往外走去，走到院里二人已变身一老一少，留下一句，“剑灵，看好你家公子。”
剑剑灵便扔掉算筹，来到蜃行素旁边，倏地经过蜃行素的虚无识海进了清的无量识海，乖巧地守在一旁。
“素儿，监工来了。”清笑道，“那条蠢龙竟然进不来，剑灵，莫告诉这条捷径。”
“噫，清姑娘，我只看着，当我不存在便好。”
剑剑灵道。
“剑灵，把金乌拉进来。”
蜃行素心想，新的洞阶别功法，兴许需要二人助力。
很快，剑剑灵将金乌大神带了进来，金乌大神瞅瞅无量识海和混沌之树，愣了片刻跪拜道：
“神鸟金乌，见过混沌之树大人。”
“噫，你便是那只乖戾的赤鸟儿么？”
混沌之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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