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什么都听不进去，一把拉着孤福的手追问。
“人呢？我媳妇人在哪儿？我想去看看她！”
不管变成什么样，只要还是他媳妇，都没关系的。
孤全拉住林野，好言劝道。
“林野，听二爷爷的话，你还是别去了。”
“是，是去认尸。”
“认？”
后头那个字，就连出口，都是如茨艰难。
林野双眼通红，咬了咬牙。
“不可能，人在哪儿？”
孤全还想再劝几句，孤福却摇了摇头。
“走吧，咱们一块去。”
这孩子跟他年轻的时候一样倔，不让他亲眼看看，他不会相信。
一行人坐着军用吉普车，直奔沪市派出所。
尸体放在地下室的停尸房，一早被渔民打捞起来的。
死因是溺水，死亡时间大概是半个月之前。
跟苏蔓去义诊的时间，也对的上。
初步判定，是苏蔓错过了来接应她的人。
心里着急，不心落水溺亡。
因为死亡时间太久，尸体都泡得肿胀不堪。
压根就看不出是什么模样，让人确认身份的，是尸体身上带的一张文件。
经由带队的老师确认过，确实是苏蔓的。
加上尸体上的衣服也是苏蔓临走前穿过的，所以，梁市长在确认尸体就是顾首长要找的孙媳妇后。
第一时间就去了酒店，孤福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就晕过去。
好不容易缓过神想先去辨认尸体，就遇到林野回来了。
本来想瞒着林野，可根本瞒不过去。
停尸房里十分阴冷，尸体上随身的衣服和证明都摆在一旁。
孤福看着林野，他匆匆扫过一眼，闭了闭眼，什么都没。
一步一步走到尸体旁，抬手缓缓揭开蒙在上头的白布。
顾晓娇跟胡红萍捂着嘴，还不等掀开白布，就冲了出去。
白布底下，是一具已经严重巨人观的尸体。
尸体腐败，加上法医验尸，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但从身形上，还是能看出跟苏蔓差不多。
就算他们想自欺欺人，也没办法。
这么久了，如果苏蔓没事儿，她为什么没有回去？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林野，别看了。”
孤全轻轻拍了拍林野的肩膀，想让他节哀。
可是林野一动不动，只凝神看着，神色太过平静。
平静到，让人害怕。
“我要带她回首都！”
首都不是有最先进的检测设备吗？他要再检测一遍，他不相信，这就是他媳妇。
他媳妇那么怕疼，那么爱美，怎么都不会变成这样。
着，林野放下白布，就要想法子把尸体带走。
这可是派出所，这不是乱来吗？
孤福急忙上前，拦住了他。
“林野，你清醒点，苏蔓她已经不在了。”
“这样，根本带不回首都。”
“还是早点把她火化，让她，入土为安吧！”
最后那几个字，孤福得尤其艰难，。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煞孤星的命。
才送走了养了二十几年的孙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跟亲生的一个样。
人还没缓过来，就又送走了孙媳妇。
“我不！”
林野一把挥开孤福的手，就要把尸体带走。
这动静也惊动了外头的民警，纷纷冲进来。
在派出所里闹事，那可是要吃枪子的。
孤福咬咬牙，没办法，只能趁着林野转身的功夫，一拐杖将人敲晕。
林野软绵绵滑落在地，孤全赶紧过去扶住他。
“哥，你怎么能动手？”
孤福无力的叹息：“我要是不动手，他们就动手了。”
“这可不是胡闹的地方，先把林野带回酒店。”
孤全也心疼林野，知道不能继续让他留在这儿，免得被刺激。
他一把架着林野，在两个警察同志的帮助下，先把人送去了酒店。
孤福留在派出所，帮忙善后。
确认完尸体的身份，孤福又在派出所熬了一晚上。
把尸检报告和渔民的证词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最后无奈的确认。
苏蔓确实是失足落水，身上没有任何防御伤。
得到这个答案，他既心酸又为林野伤心。
他深知林野对苏蔓的感情有多深，如果林野清醒过来，肯定会要把尸体带回首都。
可人死不能复生，留着尸体，只会让林野更加伤心。
临近明，孤福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让派出所将苏蔓的尸体，就地火化。
到时候，他们直接带骨灰走就校
签完字，孤福从派出所出来。
浑身像是脱了力，晃晃悠悠坐在边上的花坛上，低着头，老泪纵横。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就听见一声尖厉的刹车声。
一辆吉普车停在派出所门口，接着，李根深走下车快步进了派出所。
孤福不由皱眉，正奇怪，李根深怎么会来沪市？
而且，是这个派出所？
没过一会儿，就见李根深和派出所的所长出来了。
“确认过身份了吗？是那个叫苏蔓得女人？”
所长点点头：“带队的老师和她丈夫都来确认过，是她没错。”
李根深舒了一口气，笑了笑。
“好，挺好！”
苏蔓总算死了，他给晋阳报仇了。
“李根深？”
听到动静的孤福猛地起身，快步走上前。
李根深眉头一皱，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孤福。
“爸？”
“别叫我！”
孤福面色铁青，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想。
“是不是你干的？”
李根深面色恢复如常，看了看派出所的所长。
“我跟我爸有点事要聊，你先去忙你的。”
派出所的所长进去后，李根深对孤福示意去边上聊。
“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干什么了？”
那无赖样儿，叫孤福越发生气，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
“你别装了，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会来沪市？”
“畜生，那可是你儿媳妇，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儿？”
李根深掏了掏耳朵，嗤笑一声。
“林野是我儿子，我肯定认的，那种不清不白的儿媳妇，我可不认。”
“我儿子找的对象，肯定得对他的前途有帮助。”
“不然，就算再相爱，也得拆散。”
“爸，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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