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骂完之后算了下账：“一共676，不要布票棉花票。”
赵阅咂咂舌，15个孩子平均每人45啊，什么棉袄那么贵。
把钱付了，售货员用夹子一夹，连带着票放铁丝上嗖一下就过去了，旁边的人群都议论纷纷。
“长见识了，头一次见买衣服花将近700的。”
“这谁家啊，15个孩子，也忒多了。”
“好家伙，真舍得啊，付就付了。”
那个被售货员骂的中年人手里捏着10块钱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委屈的要死，好不容易存10块钱想给孩子买件新衣服过年穿，谁知道买不起，这狗草的社会…
拿到回执，新衣服都包好，的们又要去买玩具。
赵阅只好又往卖玩具的那边挤，这边刚发生的事儿大家也看见了，见部队过来也都往两边让让。
赵阅一边道谢一边往前走，好不容易来到玩具柜台，的们是彻底安静不下来了，这也要，那也要。
紧急规定每人只能买一个，换着玩，才不情不愿安静下来，围在一起商量你买哪个我买哪个。
赵语曦拉了拉赵阅的手：“爸爸，我想要两个熊娃娃，行吗？”
“行，三个也校”赵阅毫无原则的答应，让一堆的直翻白眼，这也太偏心眼了吧？
不过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当没听见，就是羡慕的看了看赵语曦，有后台的就是不一样。
磨磨唧唧选完了才花不到70块钱，大头还是俩熊贵，剩下的都铁皮玩具之类的，这年头玩具也没啥玩的。
买完之后赵阅松了口气，也不想找卖手表的麻烦了，赶紧带着他们出门。
又费了老大的劲儿挤出去，赵阅掏出烟斗嘬了口，这逛街比上班都累，看了下时间带他们剪头就完事，早回家早利索。
可是的们不愿意，嚷嚷着要去王府井，鞋子还没买。
赵阅气的每人给了一巴掌：“嘿，刚在里面你们不，我也没想起来，这都出来了想起来没买鞋，那就不买了，剪头回家。”
棒梗眼珠子一转，安慰伙伴：“没事儿，我奶奶会纳鞋底子，赵爹不肯给咱们买，我们去四合院让我奶奶做。”
赵阅瞪了一眼赵紫韵，这就是你的好孩子？这就是乖？
赵紫韵嘴挺犟：“哥，我没错吧，是挺聪明的。”
赵阅无奈，又带着他们去了王府井，买完鞋子袜子，见到吃摊又走不动道了。
一个个吃的肚饱溜圆才心满意足的上车，来到理发店让他们都去排队剪头，赵阅才端着凳子坐门口歇歇。
嘬着烟，看路边过往人群都带着笑容互相问好，年底了，忙了一年了大家都好好歇一歇，不管今年怎么样，也都期盼明年更好。
周边的街道也打扮的挺热闹，灯笼上的红色吸引了赵阅的目光，这个春节他决定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放下一年的辛劳和忙碌，好好享受一个难得的假期。
“阅子，可算找到你了。”
一声大喊让赵阅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刘光奇和娄娥气喘吁吁的往这边跑。
“怎么了？”赵阅疑惑的站了起来。
刘光奇上气不接下气的：“我爸，我爸他们回不来了。”
“你先把气喘匀了再，娄娥你。”
赵阅把板凳让给刘光奇，让他到旁边喘气去。
娄娥飞快的把事情了一遍：“二大爷不是押送东西去东北吗，去的是黑河，那边下大雪，零下40°，他们根本无法进入打猎。
不知道在那边认识了谁，带着他们直接过境了，然后，然后…”
赵阅看她这个墨迹，又对刘光奇：“你歇好没？”
刘光奇点点头站起来低声：“我爸带的秦家村人回来了几个，在四合院呢，跟我们到那之后大家都不甘心放弃，本着闹翻了就是敌饶原则，他们过去弄了一辆战利品大卡车还有不少油。
我爸会点俄语，然后都捂上就剩俩眼珠子，开着车在晚上洗列饶几个商店，就这么来回倒腾，越弄越多。
最后被人发现了，跑的时候干起来了，有俩人腿上还受伤了，回来后也不敢去医院，就自己给子弹挖了，也辛亏子弹都穿过去了，没山骨头。
回来后带他们过境那人看他们有人受伤，组织了一批人想把东西劫了，然后又…
现在是他们东西太多无法坐车回来啊，本来想开车回来，可是国内没地方加油，东西又太多一趟拉不完。”
赵阅叼着烟斗就像听故事似的，良久才问：“多少东西啊？”
刘光奇用蚊子般声音：“最起码得几火车皮，粮食就挺多，还有肉，皮草，各种吃的用的，还有一辆拖拉机，对了还有给你的熊皮。”
完抬头看了一眼赵阅，又飞快的低了下来。
赵阅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什么特么熊皮，的好像专门为我找熊皮才这样干的，刘光奇要敲打啊。
王虎听完连忙扶着车子，这帮权子也太大了吧，进货也没这么进的啊，怎么什么都要。
赵阅看了下孩子们，还没剪完，就对他们：“等会我把孩子们送回去再，这也不是话的地方。
光齐，你来跟我上车，有话跟你，王虎你也上来。”
然后又对娄娥：“你进去帮我看下孩子。”
完带着王虎上车给刘光奇夹中间，赵阅按着他的头就用膝盖顶了上去，直接给他干懵了，然后王虎反夹着刘光奇的双手，赵阅又框框几拳，给他一顿揍。
也就一两分钟的事儿，见他满脸血，眼睛肿成线心里才这股邪火才发了。
对他：“光齐，你也别怪我揍你，你爹不靠谱也就算了，大老远的我也弄不着他，你怎么也不靠谱，我让你爹去北边抢熊皮的啊？
你这话意思是不是我要不把他们整回来最后屎盆子就往我头上扣啊？我指使的？”
刘光奇晃晃脑袋连忙：“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哎呀，我怎么敢有这意思。”
赵阅点点头，刘光奇也不知道他信不信，又要解释。
赵阅打了个手势，语重心长的：“我们相识多年，这是你第一次因为私事来找我帮忙。
我记得你上次喊我吃饭还是两年前，你跟我疏远了啊。
坦白吧！这次要不是你父亲出事，你根本不可能来找我，你不想要我的友谊。”
“阅子，阅子你听我，不是这样的，我原来对象一直不肯跟我结婚，我就不好意思往你们身边凑，我怕你们笑话我。”
刘光奇都哭了，他没见过赵阅这样，太吓人了。
“我了解。你现在要结婚了。工作跟生活都过得很好，有院里和你爹保护你。你不需要我们这种朋友。但是…现在你来找我：阅子，我父亲出事了，我需要你的帮助。但你还对我耍心眼，你并不把我当朋友，你甚至…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赵阅掏出烟斗含在嘴里，目光深邃的看着刘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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