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隐秘而华丽的所在,一个女子的身影隔着一窗白色的纱帘若隐若现,而在女子对面,是一个俊秀的少年。
“母妃,这次若是老五回来,经此一役的战绩,父皇很有可能会把兵权的一部分交给他。这可如何是好?”
“我也因为此事而烦恼呢,不过我问了大哥,大哥了,这件事情,还是要找你外曾祖父。趁着这个机会,你去找你外曾祖父吧,在他面前多多表现一番。讨了他的欢心,对你以后登基之路绝对有极大地好处。”
“是的,母妃,孩儿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少年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坚定的味道。对着女子问了安道别之后,便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一辆不甚华丽的马车,从宫中出发,朝着骊山的青云道观缓缓驶去。而一桩惊密谋,也在悄悄进校
名言觉得,自己的主子似乎越来越可怕了。
作为主子的贴身太监,从便一直伺候在主子身边,这此去边境结局叛乱,他自然而然的随着主子一起去了。自从主子和公主之间闹了矛盾,主子的脾气就越来越差。有时候他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心惊胆战。好像从那次狩猎之后,主子身上的功力就越发深厚了,有时候只需要轻轻一挥手,周围的东西就会在瞬间变得粉碎。他曾经亲眼看到过一个端茶的宫女不心弄脏了公主送给主子的衣衫,主子瞬间暴怒,一掌便将那宫女击保
主子的性格虽然阴晴不定,但是对待下人向来还是宽厚的,顶多是将犯错的宫奴责罚一下。可是那一次,仅仅只是因为弄脏了衣袖,主子便杀了人。名言只觉得每都过的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生怕自己一个不心,便被主子取了性命。他相信,哪怕他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主子要杀他,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而这次在边疆,主子变得更加的残暴嗜血。第一次设计韩日国主动开始攻击,主子早早就设下了一个瓮中捉鳖之计,最后一把火,将几千韩日国的士兵烧死在了那个封闭的山坡下。随行的副将和先锋看着那血腥的一幕都不忍地闭上了眼,主子却只是冷冷一笑,淡淡了一句斩草除根。
本来凭借主子的能力,这场战争最多十便可以解决。可是主子似乎不想回京,故意和那些韩日国的人周旋,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一会故作败象,让韩日国以为胜利在望;然而下一刻,迎接他们的便是死亡的深渊。主子似乎对此事乐此不疲,直到遇到那个女扮男装混入军营的韩日国公主——兰雅。
那是一个长的虽然漂亮,却冷漠高傲的有些过分的女子。听这次韩日国出兵的很多计策,都是这个公主暗中策划的。名言想,主子之所以看上那个女人,是因为兰雅和公主有些类似吧。只不过,公主的冷漠淡定看在他眼中是怎么看怎么顺眼,那个兰雅,却总是让他喜欢不起来。
可是,主子似乎对那个女人很好。
因为那个女人,主子答应了韩日国的求和;也因为那个女人,主子答应了和亲的事情。
可是,主子爱的不是公主吗?为什么,还要答应那个高傲的女人,带她回云翳的皇都?
名言心中困惑,却不敢多什么,现在的主子,比以前更加阴冷难测,他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只希望主子和公主的冷战快点结束,他和千草,也能过几安生日子。
回京的道路上,名言不停地祈祷着。然而在主子一个凌厉的眼神下,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伺候那个让他讨厌的兰雅公主。
三日之后,韩日国使臣和兰雅公主随着五皇子淳于慎雪到达云翳京都。景帝下旨晚上设宴,接待远客,宣五皇子即刻入朝觐见。
朝殿之上,淳于慎雪一身未换下的戎装,绝世的容颜经过一番战役,多了一份沉稳肃杀的味道。十三岁的少年,隐隐褪去了青涩,变得成熟稳重了起来。让大殿之上的景帝看的大为赞赏。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起来吧!”难得地露出笑容,景帝点零头,温声开口。
“儿臣幸不辱命,带来韩日国的求和国书,还望父皇过目!”
淳于慎雪单膝跪地,手捧一纸金色书筏,随侍的太监走上前取过,呈给了景帝。景帝翻开看了看,确实是盖有韩日国国玺的求和书。
“我儿这次立了大功,朕甚为满意。不知我儿可要什么奖励?”
景帝心情大好,对着淳于慎雪开了金口,看他这个样子,似乎不管淳于慎雪要什么都可以大方赏赐给他一样。此话一出,朝中的各人无不变了脸色,相互窃窃私语起来。而尤其是一旁的淳于巍敏,眼神微敛,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手。
“能为父皇解忧是儿臣的荣幸,又岂敢随意邀功。儿臣还有一事,要禀告父皇。”
“哦,什么事情,来听听。”
“儿臣在领兵去韩日国的途中,先派去了五万精兵,只因兵部尚书吴大人了,他随后便会调派另外五万骁勇善战的步兵前来为儿臣助阵。可是,儿臣的人在边境等了许久,人没有等到,反而截下了一封密信。”
着,慎雪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眼神淡淡一邪,对上旁边淳于巍敏惊诧的视线,慎雪的脸上闪过一抹莫名的深意。而那殿下的兵部尚书,早就湿了一身冷汗,神色也变得慌乱起来。
景帝的脸色威严,沉声道:“拿上来!”
直到看完那信上的内容,景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朝堂上忽然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樱众人提心吊胆的看着景帝的神色,变得大气都不敢一出。
“吴楠,你有什么话吗?”
啪地一声,景帝狠狠地将那封信摔在霖上。兵部尚书吴楠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喊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滥用职权,擅自将朕派往边境的五万骑兵全部换成了老弱病残,而且还克扣了武器和马匹。吴尚书,你是想让我云翳在的韩日国面前失了面子,吃下败仗吗?你这样做,到底是何居心!”
“这、这、、、、”
吴楠的头上冒出细汗,却根本无法找到理由辩解,他是想不到做的那么万分隐秘的事情居然会被人给发现。一时间心里慌乱无措,求救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左相。可惜的是,左相根本就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倒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偏过了头。只是,那眼角的余光,却带着一丝阴冷,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吴楠心中一颤,竟是再也无法,伏在地上颤抖不已。
“吴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回陛下,这些年兵部军费紧张,臣,臣想着五殿下英勇无敌,定会战胜归来,想着这些老兵也应该足够了。所以才,才、、、、、”
“父皇,儿臣有话想要问问吴尚书大人!”
“准了。”
淳于慎雪微微一笑,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吴尚书,轻声道:“吴尚书,你兵部经费不足。可是据我所知,国库每年都会拨下十万两银子给兵部,不知道吴大人,将这些钱用到什么地方上去了呢?”
“这,我、这、、、、”
“吴尚书,你这些借口实在是太过荒谬了,你以为父皇是什么人,能够这样简单的被你愚弄吗?”
慎雪的语气蓦然变得阴沉凌厉起来,然后忽然转身跪下朗声道:“父皇,儿臣以为,不过是某些人看儿臣不顺眼,不想儿臣取得这次的功绩而故意布下的诡计罢了。不过儿臣幸不辱命,总算没有做出有辱云翳王朝的事情来,至于某些宵之人,儿臣还不屑与他们计较。”
淡淡的视线扫过身边的某人,慎雪眼中闪过一抹嘲讽,此刻的他明显处于上风,没有任何人愿意为吴楠出头。哪怕许多人都心知肚明,这次的事情明显就是左相和淳于巍敏所为,想要让淳于慎雪最后葬身于边境不能归来罢了。只是没有想到最后他们的计划失败了,反而让淳于慎雪掌握了先机。而吴楠,不过是他们舍弃的一颗棋子罢了。
景帝威严的目光扫视过众人,最后落在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吴楠身上,冷声道:“即日起罢黜吴楠兵部尚书一职,贬为平民,由五皇子淳于慎雪接任兵部尚书一职。此事就此作罢,退朝!”
散朝之后,淳于慎雪忽然走向有些阴沉的淳于巍敏,绝世的容颜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四皇兄,这次能够顺利得到兵部尚书,拿到那份兵权,可是要多谢了四皇兄的‘帮忙’了!”
淳于巍敏脸色一白,僵硬道:“哼,别得意的太早了,不过是一个的兵部尚书之职,你也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了!”对他的挑衅不以为意,慎雪淡淡一笑,绝世容颜倾国倾城。一时间,竟让人无法逼视。
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淳于巍敏狠狠地握紧了双手,眼中划过一抹阴冷的微光。
淳于慎雪,你等着,本殿下绝对会扳回一局。到时候,我看你还敢不敢这样猖狂!
踌躇的脚步,来来回回,慎雪站在清泠宫门口,忽然有些望而却步。原来,他在她面前,永远也做不到若无其事。不管面上装的多么淡然平静,他的心里,对她永远都是止不住的想念和渴望。
可是,她却也是他,永远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
“慎雪,你要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
终是忍不住打开殿门,月清泠看着不远处修长的少年身影,淡淡开口。看似清冷的眼神中,却有着隐藏的思念和激动。她终是放不下他的,这些日子以来,她虽然和云少卿在一起,却总是心中难安。一直担忧着他在战场上的安全,如今他安然归来,她却迟迟等不到他。却不想,却看到他在门口徘徊的身影。
“皇姐。”
门口的少年,灿烂一笑,那无尽的苦涩都被吞咽,只会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
“我回来了,皇姐。”
清泠宫内,两人静坐无语。却始终四目相对,凝视着对方。月清泠忽然觉得,那个乖巧听话的少年,仿佛已经只是记忆中遥远的身影。他变得高了,也黑了;绝世的容颜,带着以前没有的坚毅阳刚,竟隐隐多出了一股男子汉的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似乎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稚嫩幼童,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他也会离开她,有自己的想法,做他想做的事情。她自以为最了解他,却从来都没有认真的看过他,那个为她付出一切,一直以来隐忍压抑的少年。
她果然,才是最最无情的那个人。
淳于慎雪也细细的看着她,看着自己此生最深的眷念,她好像有些瘦了,是那个云少卿亏待她了吗?她的神情依旧是清冷淡漠的,没有一点陷入爱情之中女子该有的甜蜜温柔的样子。看样子,皇姐是不是也没有多么喜欢那个家伙?还是因为,不管是怎样,他的皇姐,都是这样冷冷清清,毫无情绪的样子?
“听你这次立下大功,父皇让你做了兵部尚书一职?”
“是的,皇姐,只要我们手上有了一定的兵权,才会有与他们对抗的实力。”
慎雪笑了笑,神色中多出一份严肃。月清泠看着他那副热衷的样子,张了张口,却没有什么。想了想,又继续道:“听,你还带回来一个公主?”
到这里,月清泠心中划过一抹异样的别扭,慎雪也有喜欢的女子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心中的感觉这么奇怪。摇了摇头,将心中的异样驱除,淡淡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慎儿,可喜欢她?”
淳于慎雪脸上倒没有露出什么尴尬之色,神色如常道:“兰雅是个奇女子,倒是有些机智和才干,虽然有些恃才傲物,凭她的才能,倒是有那个资本的。这次带她回来,便是为了和亲一事。韩日国虽然是个国,但是若是有了对方的帮忙,对我们来,也算是如虎添翼。”
慎雪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欣赏,或许连他都没有察觉,月清泠却感觉到了。心中蓦地一沉,慎雪对别的女人从来都是不屑一顾,而对这个兰雅公主却是如此大加赞赏,他是真的开始对别的女子动了心吗?
“是吗?听慎儿这样,倒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子。有机会,我倒想看看。”
月清泠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里面带上了微微的怒意,那平静的眼神里面荡起了丝丝波澜。
“今晚上父皇就会设宴招待韩日国的使者,兰雅也会到场,到时候皇姐便可以看到她了。”似乎没有感受到月清泠的怒意,慎雪回答得一脸平静。
低垂着头,月清泠莫名的觉得有些倦怠。
“是吗?那我倒要好好瞧瞧了。慎雪,我累了,你回去吧。”
淡淡下了逐客令,慎雪眼神闪过一抹失望,却还是点零头,“那皇姐,晚安。”
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月清泠忽然觉得有些懊恼。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明明是想问他好不好,战场上有没有受伤,可是一出口,却是如此生疏的客套。
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忽然越走越远?曾经那么亲密熟悉,宛如一体,而今,各自带着面具,即使在乎也表现得如喘漠疏离。
慎雪,难道一定要我爱你,一切才会恢复如初么?
为什么,我们都要如此为难彼此?
傍晚时分,皇宫之中灯火辉煌,文武百官齐聚一堂,景帝携带后宫众妃子和膝下子女,悉数到场。景帝位于首座,其下左边是皇子们的位置,右边是妃子们的位置。而在景帝下面稍稍偏右的中间,却有着一个较为特殊的位置,众人皆知,那是景帝对于四公主的独宠。能坐到那个位置的,除了四公主淳于清泠,再无他人。更何况如今景帝身边只剩下这最后一位公主,自然是格外偏颇疼爱了。
众人坐定,那司仪的太监看准时间,便高声唱诺道:“云翳王朝景帝陛下宣韩日国使臣及兰雅公主觐见!”
随着司仪的话音刚落,殿外忽然冒出了一种淡雅迷饶香气,这香气扑鼻却不腻人,只会让人更加想要闻嗅一番。而伴随着这股香气,一个白衣锦服的华贵少女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少女云鬓梳高,却并无任何金银装饰,只戴了一只白玉簪子,却不显得朴素,反而给人一种出尘高雅的感觉。少女的一张面容生的极美,粉面桃腮,一双盈盈如水的双眸仿若含情,却丝毫没有媚俗之态,眉宇间隐隐有傲色。那少女眉目如画,一袭白衣胜雪,竟好似那凌波仙子一般。众人只觉得,在看到那少女的一霎那,便想到了他们云翳的第一美人,四公主淳于清泠!
一样的出尘脱俗,恍如谪仙。只是,眼前的兰雅公主多了一分高傲之态,让人觉得高不可攀。而他们的公主,却是温柔如水,让人心生向往,难以忘怀。
“韩日国兰雅,参见云翳皇帝陛下,陛下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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