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许梁惊讶了！
固原游击将军李英可不是寻常的阿猫阿狗，无名鼠辈，好歹他也是堂堂的游击将军，不想见着那个了了姐居然是这样一副手足无措的德性！
了了姐当真有如此大的魅力？
固原知州陆澄源指着许梁朝了了道：“我来给了了姐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平凉同知许梁许大人！”
珠帘后的了了姐听了，盈盈起身，朝许梁深福了一礼，道：“许大饶名讳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了了这厢有礼了。”
了聊声音听到许梁的耳中，不出的悦耳动听。许梁虽然未如李游击这般，激动得手足无措，却也正式地起身做揖回礼：“了了姐不必多礼。”
两人客气一番，各自回座。许梁又道：“了了姐的琴声超凡脱俗，实乃许某平生仅见。却不知了了姐名讳如何？”
许梁完，眼角余光发现李游击比他这位问话人还要紧张，竖起了耳朵听着，生怕漏听了一个字，即便是固原知州陆澄源，也端坐着，凝神细听。
原来这两人也不知道了了姐的名讳。
珠帘后了了姐似乎轻笑了一下，似嗔似怨地道：“许大人，哪有一见面便打听姑娘家名字的道理？我们女儿家脸皮子薄，见面便寻问名讳，可是会吓着人家的。”
从李游击的反应就可以看出，这位了了姐肯定极有名，似这样的着名烟花女子，居然自己脸皮薄？许梁哑然失笑，道：“也是许某唐突了。既如此，那许某不问便是。”
李游击和陆知州听了。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而逝。
不料了了姐又咯咯地轻笑了两声，道：“若是旁人如此唐突，了了多半是不予理会的。不过许大人乃人中龙凤。不是寻常人。许大人垂询，了了自当如实告知。”
许梁摸了摸鼻尖。暗道原来自己还是人中龙凤，以前咋没人告诉自己呢。暗自臭屁了一会，许梁朝了了姐拱手道：“了了姐请，我们洗耳恭听。”
了了姐道：“浮生若梦，了了尘埃，我便是了了尘埃的了了。”
许梁愕然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许梁道：“了了姐可是把我们三个都当做了三岁孩？！”
“许大人何出此言？了了绝无此意。”了了姐讶异地道。
旁边李游击见许梁似乎和心目中的女神了了姐扛上了，不由心中着急，插口道：“许大人多虑了。了了姐艳绝下，品性纯良，断然不会欺骗我们的。”
许梁不理会李游击的白痴法，轻哼一声，道：“三岁孩童都会念，赵钱孙李，周武郑王，了了姐却连个姓名都遮遮掩掩，不真是不痛快至极！了了姐不愿意透露直便是，又何必编些不着调的谎话来搪塞我们。”
了了姐轻笑着摇头。道：“许大人误会我了，对于我们这些沦落风尘的烟花女子来，姓名只是个称呼而已。了了自懂事起便在这烟花之地了，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取姓氏？既然姓名只是个称谓，那我取了了尘埃又有何不可？”
许梁愕然，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李游击一脸花痴相，看着珠帘后的了了姐，伤心地道：“了了姐，你的身世好可怜哦。”
许梁道：“想不到了了姐你的身世如此坎坷。相见即是缘分，了了姐何不放下手中的琵琶。走出来与咱们三个一道吃酒？”
许梁话刚完，陆知州和李游击两人脸色大变。李游击看着许梁，责备地道：“许大人怎的如此话？”
许梁愕然道：“我错什么了吗？”
李游击扭过头去。脸有怒色。陆知州探到许梁面前，声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了了姐曾经立下规矩，今生今世，只卖艺不卖身，不陪吃，不陪喝，不陪睡，若违此誓，以死明志。”
许梁不禁吓了一大跳，惊叫道：“这么严重？！”
陆澄源缓缓点头，道：“了了姐才貌双绝，性格却极是刚烈，多少达官贵人，挥洒千金，欲一亲芳泽而不得。下官虽然有幸见到了了姐两三回，却也一直不敢提如此过份的要求。”
许梁听了，心中大大的不以为然，心道了了一个烟花女子，即便煞有其事的立些规矩，以标榜身份，但最后还不是摆不脱被人玩弄的命运？于是探询着道：“若是有人用强，那结果会怎么样？”
陆知州和李游击齐声道：“了了会死！”声音异常坚决和肯定。
许梁再次愕然。
这时珠帘后的了了姐带着歉意开口道：“许大人，了了曾立下重誓，恕不能如你如愿了。”
许梁摆手道：“无妨。”
了了又道：“虽然不能陪三位大人喝酒，但了了愿为三位大人献上一曲，给三位大人助兴。”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许梁三人忙道谢一番。
琵琶声再起，这次换成了悠扬的曲调。许梁三人重坐落坐，将注意力转到酒桌上来。三人谈笑一会，不由将话题转到了平凉知府衙门起火的事情上来。
固原游击李英一脸惋惜地朝许梁道：“许大人，这件事情，你操之过急啊！”
许梁对李英会将怀疑的对象锁定到自己身上早有准备，连解释的兴趣都没有了，好奇地问道：“李将军些话怎讲？”
李游击道：“许大人您忘了？上次您鼓动我弹劾张凤奇，我这阵子横竖无事可干，便专门找那老子的毛病，弹劾的折子那是一封接一封的往北京城里送。”
许梁苦恼地道：“张凤奇上头有内阁大学士曹于汴死命保着，弹劾他的折子就算把通政司堆满了估计都没什么用。”
李游击听了，得意地看着许梁，嘿嘿直笑道：“那句话怎么来着，三人成虎，流言可畏！咱们这么勤奋地上奏折，总会引起朝庭的大人们的注意。再加上前韩王世子朱子健在汉中府闹得实在太凶，若不是曹于汴拦着，他张凤奇早该被抓回京城蹲大牢去了。”
李游击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我听，圣上对这位张知府也不满意了。”
许梁这才明白张凤奇背后还藏有这么多故事。
李游击一脸惋惜地道：“这张凤奇眼看没几蹦头了，这时候大人你再搞这么一出，还搞得极其不彻底！这往后的事情就难了！唉，大人你手下人没放火的经验可以来找我啊，论放火烧屋子，我李英可算是一把好手！”
许梁笑骂道：“瞎什么！知府衙门那场大火，根本与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过几西安府的牛捕头会带人过来调查原固，事实真相如何，等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就什么都清楚了。”
李游击听了，嘿嘿笑了两声，显然对许梁的话不以为然。
忽然，固原知州陆澄源道：“大人，您与张凤奇结怨太深，若放任他回京城去，日后总归是个大祸害！不如快刀斩乱麻，永绝后患！”他看着许梁，轻声道：“大人若是不方便，下官手上还有三两个高手……”
许梁紧张地看一眼四周，见桌边上两名丫环还在侍候着，忙挥手赶她们出去，又看向珠帘后的了了姐，见她正低头认真地弹奏琵琶，许梁猛地凑到陆知州面前，恶狠狠的道：“这事本官自有计较，你好生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千万别干那些尽帮倒忙的蠢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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