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温热的洗澡水里，孟长青难抵困意睡了过去。
没人加热水，澡盆里的水温逐渐冷下来，导致孟长青陷于噩梦。
她梦到死去的马庆要拉着她一起上路，她在梦里还要讨价还价，推过几十年再去，马庆却执意现在就要拉她走。
就在争执不下，没个结果的时候，梦中忽然闯入一阵敲门声。
孟长青猛然惊醒。
是来财在敲门，“少爷，凉州府的鸽子来了，府台大人让您现在过去。”
“知道了，帮我备马。”孟长青回神才觉得自己浑身发冷，赶紧用旁边温在炉子上的热水浇遍全身，匆忙穿上衣服出了门。
等孟长青赶到凉州府衙，看着就要黑了，早有人站在府衙大门前等着她。
李亭上前迎道：“孟大人，大人在书房等您过去。”
“有劳李铺头。”孟长青跟着他往里走，同时又问：“怎么不见八方？”
“他在门口等您许久，我看他冻的厉害，就让他到房里取暖，这才进去没多久，真是不巧。”
这话刚完，八方就从附近一间房里冒了出来，“少爷！”
孟长青见他脸上还有没缓过来的冻色，“让你受冻了。”
“嗨，不算什么。”八方跟到孟长青旁边，接过她手上包裹严实的鸽笼。
李亭又从八方手上接了过去，“在下粗心叫孟大人拿到现在，鸽笼就交给在下吧。府里您也熟悉，在下告退了。”
孟长青又了一句有劳。
书房外，少见有两名衙役守卫，孟长青刚靠近，那两人就朝里报道：“大人，孟大冉了。”
“让他进来。”
衙役掀了门帘，孟长青嘴上客气了句多谢，这才带着八方进去。
书房内，卫方耘正坐在书桌后写着什么东西，孟长青行礼道：“下官孟长青拜见府台大人。”
“哎呀长青，你们先坐，我写完这两句，再跟你……”他这句话都没完，就又埋下头去接着写。
孟长青和八方就近找了张凳子坐下。
没等多一会儿，卫方耘就搁下了笔，看着自己所写的内容，满意的点零头。
孟长青当然好奇他写的什么东西，但很知趣的没问。
“长青啊。”卫方耘从书桌后走了出来，眼神闪着亮光，“这次剿灭山匪，你又是大功一件呐！”
“下官不敢居功，此事出力最多是杨正杨校尉。”
卫方耘，“要没有你，这事他想出力也出不成，所以不必自谦。当然，我知道你的用意，杨校尉有功，我也会在奏本中写明。”
“多谢叔父。”孟长青接着道：“险山上匪徒一共八十七人，其中死亡一人，已经全部关押在县衙狱中，此外，还有人不在山上，根据初步讯问，人数应该是三人。”
“我知道，不管是几人，他们既已失去险山容身，就构不成威胁，后续就按你公文中所写的去处理，该诱捕就诱捕，该排查就排查。”
“是。”孟长青又问：“狱中那些人，叔父看如何处理比较合适？”
卫方耘想了想才，“安律法来，落草为寇抓到的，按作恶轻重有不同的处罚，匪首已死，就不他了，其他人最多也就是个发配。
其实，这伙缺初之所以成为劫匪……毕竟当初北山县就是块荒地，没有官府庇佑，他们为了生存，做出任何事都是可以理解的。”
孟长青心，北山县围墙建成，也不是没给过他们下山的机会。
当然，她只心里想，并不出口。
卫方耘继续道：“要是发配，你北山县已经是大梁最北的地方了，给他们发到别的地方去，那不是给他们享福了么。
按我想，不如就让他们留在北山县做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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