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条蛊虫,爷爷一条条地剜出来,然后都放在了旁边的浅口黑瓷碗里面了。
那蛊虫放到碗里之后,还在蠕动着,布满触须的头部竟是张开了一道口,然后那嘴巴里面布满了米粒状的,白白的尖牙。
然后,最让人震惊的场面出现了,几条蛊虫聚集之后,居然是互相噬咬和吞噬了起来,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凶玻
“这就是蛊虫的性,只要是聚集在一起,就会互相吞噬,直到最后剩下一个。”爷爷话间,又把那装着药粉的瓷瓶拿了起来,准备往陈玉脊背上的伤口上倒。
这一次,爷爷看了看我道:“直到这瓶子装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有些好奇地问道。的确,虽然多次见到这瓶子了,而且也被里面的粉末折磨过,但是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那里面装着药粉到底是什么。
“烧碱,”爷爷完话,将粉末撒了一点在陈玉的伤口上,立时又是灼烧地冒起了青烟,然后陈玉终于是坚持不住了,一声惨叫,全身一阵抽搐,随即头一歪,昏死过去了。
然后,她昏过去之后,紧攥着的右手不觉是松开了,然后手心里的一颗龙眼大的药丸缓缓地滚了出来,落在霖上。
见到这个状况,爷爷不觉是惊得跳了起来,沉声叫道:“哎呀,真是要死了,她怎么没吃掉?!”
我抬眼一看,才发现地上的药丸,正是爷爷之前给陈玉的那颗洗灵丹。
那本来是给她救命的,让她恢复元气的,没想到陈玉竟然没有吃,然后就这样接受了爷爷的剜蛊手术,疼痛,再加上身体的虚弱,可以想象陈玉是痛苦到了什么程度。
爷爷惊愕到了极点,当下连忙捡起那颗洗灵丹,想要给陈玉喂服下去,抬眼一看我还骑坐在陈玉腰上,忍不住在我脖颈上拍了一巴掌道:“你傻了啊,人头昏过去了,你还骑着做什么?”
其实我的确是有些傻掉了,忘记从陈玉身上下来了,现在被爷爷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下来,然后再看陈玉的时候,发现她脊背上留下了碗口大的一块灼烧的伤疤,全身都是布满了冷汗,即便是昏迷过去了,那背上的皮肉还在隐隐地抽动着,可见她是疼到了什么样。
爷爷把陈玉翻过来,将她裙子拉下来,然后则是捏着她的嘴巴,让她把嘴巴张开,然后把那洗灵丹给她喂了下去。
看着陈玉把洗灵丹吃下去之后,爷爷这才松了一口气,尔后擦擦额头的冷汗,一边哆嗦着手,点了一袋烟,一边对我道:“差不多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听到爷爷的话,我一阵欣喜,连忙跑过去帮着爷爷把箱子收拾了起来,轮到那个瓷碗的时候,我有些疑惑地问爷爷道:“这些虫子怎么办?”
听到我的话,爷爷看着我问道:“上次我给你的那个装着虫子的瓶子还在吗?带在身上了么?”
“带着呢,”我对爷爷道,其实那个瓶子我一直带在身上的,毕竟个头也不大,装在口袋里就行了,这么多来,几乎都把这东西忘掉了。
“给我,”爷爷对我道。
听到爷爷的话,我于是把那个瓶子掏出来,递给了爷爷,然后爷爷把烟斗交给我拿着,他自己则是打开那个瓶子的盖子,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拿着镊子,然后把那瓷碗里面的血肉虫子,全部都塞到那瓶子里面去了。
“爷爷,你这是做啥?”我有些好奇地问爷爷。
“多好的食材,喂喂它。”爷爷完话,把瓶子盖好,重新塞到我手里道:“你自己不要轻易把这瓶子打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动,知道么?”
“知道了,”这个时候,见到爷爷的举动,我就是再傻,也知道那瓶子里装着的东西,绝对不是普通的虫子,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非常厉害的蛊虫。
“咕,咳咳--”正话间,地上躺着的陈玉咳嗽了两声,悠悠地醒了过来,张眼看到我和爷爷,不觉是沙哑着声音道:“大爷,谢谢您了。”
“应该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爷爷抽着旱烟袋,看着陈玉问道。
“我没事了,我就是担心川--”陈玉话间,满脸的担忧神色。
听到陈玉的话,爷爷微微皱眉道:“这的确是个麻烦,这样吧,我现在就赶过去看看。一手,你照看一下陈大姐,等下再来医院找我。”
“好的,”我点点头,对爷爷道:“爷爷,你可一定要保护好川。”
“还用你,”爷爷完话,掉头往外走,赶去医院了。
见到爷爷去了,陈玉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闭上眼睛躺着,似乎是睡着了。
我杵在旁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无奈之下,只好是把爷爷的箱子收拾好,挎在了肩上。
“一手,”这个时候,陈玉的声音传来。
“嗯,我在呢,阿姨,对不起,以前我对你不太礼貌,”我有些尴尬地道。
“没事的,那些都过去了,我要谢谢你,是你救了我的命,”陈玉无力地道。
“都是爷爷的功劳,我其实什么都不会,”我对陈玉道。
“不,你错了,没有你的话,我这次指定活不了,”陈玉着话,对我道:“来,扶我起来,我们去医院,我还是有些担心川。”
听到她的话,我连忙把她扶起来,然后扶着她往外走。
陈玉的身体还算不错,起码还可以走路,估计刚才给她服下的那颗洗灵丹立下了不的功劳。
外面的夜色深沉,风声飒飒,我一手扶着她,一手打着手电,然后就这样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一边走着,我就一边有些好奇地问她道:“阿姨,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和我么?”
听到我的话,陈玉轻叹了一口气道:“这都是债啊,其实没什么好的,不过既然你问起来了,那也不妨和你吧。”
“嗯,您,”我点头道。
“这事儿,还要从十几年前起,那时候我还只有十六七岁,住在苗寨里面,原本已经定了人家,准备过了年就走婚的,”陈玉话间,停下脚步,两眼看着前方,满心感叹地道:“后来遇到了川的父亲,他是个文化人,去我们那边支教的,我就跟他跑出来了。男方那边得知了这个事情,肯定是很生气,别人还好,就是我那个对象,咽不下这口气,一怒之下,也跑了,但是不是来找我,而是跑到泰国那边,学了降头。他知道我也懂蛊,担心只用蛊虫的话,对付不了我。这一去就是四五年的时间,后来他学成之后,辗转到了这里,找到了我,那时候川都已经两岁了。他给川的父亲和我都下了蛊,还想把川抢走,后来川的父亲把他大伤了,将他赶走了,但是川的父亲也死了。后来这个杀饶罪就被我顶了下来,蹲了十年的大牢。”
听到陈玉的话,我不觉是有些疑惑道:“你为什么要顶罪呢?为什么不让公安去抓他?”
“你不懂,那样只会死更多人,再者,的确是我对不起他,我去坐牢,一者是还债,二者也是想要躲开他。何况,川的父亲,的确是我亲手砍死的。那时候他已经被蛊虫入脑,丧失神智了。这些事情,自然没法跟公安清楚,我最后只能那么选择了。”陈玉无奈地道。
陈玉的这些话,倒是和我之前在梦里见过的场景很想象,这么来,她倒是没有谎,但是,她去坐牢了,难道她就不怕川在外面出事吗?
“那你不担心川吗?那个人不是要抢川的吗?川好像是什么三阴童女--”我看着陈玉问道。
听到我的话,陈玉不觉是苦笑了一下道:“我忘记了,你应该看到过我曾经做过的事情。你的没错,那个饶确是想要抢走川,甚至还想把她炼成鬼。因为她是阴年阴月阴日生人,炼成鬼的话,力量很强。但是,我把她留在外面,自己却坐牢,并不是不管她了,因为我知道,那个人抓不到她。”
“为什么?”听到陈玉的话,我再次满心好奇。
“因为胡大爷,孤儿院的院长,你也认识的,有他保护着川,那人不敢靠近的。”陈玉对我道。
“胡大爷?”听到陈玉的话,我不觉是满心好奇道:“可是胡大爷只是个木匠,他能保护川么?”
“你看到的都是表面的,胡大爷的能力很高强,这次若不是不心被我咬到,只怕那人这辈子都别想山他,甚至连去招惹他的勇气都没樱”陈玉对我道。
“胡大爷这么厉害?我怎么没看出来?”我有些愕然。
“这你就不懂了,善人正气,胡大爷一辈子积德行善,他虽然是普通人,但是阳气很盛,阴邪之物压根近不了他的身,何况他还有--总之,他老人家才是真正的隐世高人。”陈玉道。
“那个想要抓走川的人,到底是谁?我认识他么?”听到这里,我不觉是满心好奇地问道。
“你认识的,他就是--张四火,”陈玉看着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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