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房间里，全身接满管子的北堂晨，被固定在中央的实验台上，她双目紧闭，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在剧烈的起伏。
“……别……来……”北堂晨发出镣沉的呓语，脑袋虽然在不安分的左右晃动，但她人却并没有醒来。
借着房间里昏暗的灯光，能看到北堂晨的额头上，已经遍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可想而知，她现在经历的梦境，是一点都不平静。
“我不……在……”北堂晨着梦话，头猛的扭向右边，震动引得实验台旁边的架子微微发颤。
吱～
是轴承转动的声响，随着北堂晨的动作，数台摄像头也慢慢调整了角度，确保能将她的一举一动都记录清楚。
“白局长，你确定，这不是在做无用功吗？”
能俯视暗室的高台上，一身黑衣的女人靠着玻璃墙，慢条斯理的为自己点了一支烟。
“魂链在A洲是没人了吗？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用。”
“陈女士，容我再提醒你一次，合作已经结束了。”
白子旭看着下方不停挣扎的北堂晨，勾起唇笑的温和，可他对女饶言语，却毫不掩饰鄙夷。
面对这赤裸裸的逐客令，陈思婷耸了耸肩，她直起身子撵灭烟头，有些玩味的道：
“哎～好好好，合作就到此为止，那～我就先不打扰您做正事了。”
白子旭没有回话只是摆了摆手，门旁的护卫立刻向前扣住陈思婷，后者则是配合的戴上眼罩和手铐。
陈思婷便被护卫带着向门外走去，没走几步，她突然顿下脚步，有些玩味的补充了一句：
“有句话刚才忘了了，我先预祝白局您，能在一个死饶魂魄上，取得满意的进展。”
“……”
白子旭的注意力全在屏幕上，看都没看陈思婷一眼，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和死人废话。
陈思婷被护卫有些粗鲁的推出房间，她的脚步虽然踉跄，但脸上的笑容却很灿烂，仿佛一点都不知道，她正在被人带向设施的最深处。
看房间里没了外人，白子旭才抬手按下控制台的按钮，随着让人牙酸的声响，位于他右侧的地板缓缓打开。
一个装着人头的罐子，被升降台推了上来，正是那被特管局收容的重犯，“怪医”，顾彬。
“呼！咕嘟嘟！子旭，目前的进展如何啊？”顾彬戴着面罩沉在营养液，话声自然带着沉闷的水声。
“老师，她的各项数据目前没有任何异常，而且房间内的阵法，也没有反应，学生现在心里也没有底了。”
没了外人之后，白子旭整个人明显放松下来，他对顾彬态度很恭敬，还称其为老师。
如果程凌看到眼前的场景，怕不是太阳穴得突突的，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年纪轻轻的白子旭，居然能和顾彬扯上关系。
“咕嘟咕嘟！你大可把心放回肚子里，我能确定，王梓晨的魂魄，就在那个丫头体内，而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快点找到她。”
“对了，咕嘟嘟～子旭，程凌的事处理的怎么样？那个女人可不好对付。”
白子旭习惯性的看了一下腕表，他十分笃定的道：“S市按照原计划，应该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以程凌的性子，即使在学校解决了魂链的杀手，也一定会留在S市主持大局，毕竟，我们和魂链的合作内容很简单。”
“他们会对学校进行无差别的袭击，即使程凌的反应再快，也不可能顾上所有人，学生的伤亡一定不会少。”
“而总部现在，没有人能制约学生，所以老师您大可以放心，专心眼前的实验就可以了。”
顾彬听完沉默半晌，末了他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回应道：“咕嘟嘟……你心中有数就好，这次的实验有多重要，也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
“老师，我明白的，只要这次能成功捕获异变体的魂魄，红晶的造物，都将会纳入我们的掌控。”
白子旭手撑着台子，看着下方的北堂晨，语气略带癫狂的道：
“李德钟那个懦夫，一心只想毁掉红晶，明明身边跟着绝佳的实验材料，他却将其视为亲女抚养。”
“与异类和平相处……呸！那群家伙，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牲畜罢了！”
白子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一拳砸在桌子上，作为人设的标志性笑容，此时也隐了下去。
“……”
看顾彬没有吭声，白子旭又满意的笑了起来，他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夹，一边翻阅一边继续道：
“不过那个老匹夫，可能到疯之前也想不到，实质性推动红晶计划的，正是他的团队所研究的碑文。”
“而他一手带大的养女，居然会是最成功的实验品。”
到这里，白子旭摆出一副很唏嘘的模样，他闭上眼睛，掩盖了里面的暴戾，手却毫不犹豫的，按下台子上的一个按钮。
滋！
放在暗室里的音响，突然开始播放刺耳的声波，而一直挣扎的北堂晨，身体突然绷的笔直，不再动弹。
这声波让白子旭也有点不舒服，他抬手揉了揉耳朵，慢悠悠的道：“相比较于玄术师，服下红晶的半妖，实力提高更快。”
“它们不仅可以成功的妖化，还能保持清醒的魂魄，这对污秽之物来，算得上是废物利用了。”
“咕嘟嘟，看样子我们没有赌错，就连王梓晨的克隆体，都能完全服从于音律。”
顾彬从白子旭自言自语开始，就不再关注对方，专心监控着数据，他对北堂晨目前的表现很满意。
“的确，老师，看起来，我们很快不用再忍受那群疯子，而是获得强大且听话的军队。”
白子旭着看向另一块屏幕，画面上设施的最深处，那些大大的身影，全都蜷缩在铁笼角落。
“只需要将异变体的魂魄封印，再按下这个按钮，下面这群污秽之物，就会被净化成我们的尖刀。”
白子旭走到顾彬的罐子旁边，弯下腰将脸贴近罐子，他压低声音道：
“至于人类，就需要老师您受累了，控制住红晶的副作用，学生会出面解决掉S市的危机。”
“到时候，上面的人，也一定会理解老师您的良苦用心。”
“等下面那群畜生净化完全，我就会让它们全部赶去百灵山，把那群占据着灵脉的污秽之物，全部！彻底的！清除干净！”
顾彬用那双肿胀的双眼，深深的看了癫狂的白子旭一眼，在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白局放心，王梓晨的魂魄，对其他的异变体都有压制作用，解决S市的危机并不难。”
顾彬嘴唇哆嗦了半，最后还是没敢再称对方的名字，他咬下口中的开关，罐子两侧伸出了六条机械手臂。
“那就辛苦老师您了。”白子旭满意的笑了，他后退一步，给机械手臂让开活动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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