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靳城的表情在客厅里的光线下显得晦暗不明。
好一会儿,他才清浅地问:“阿铮,方便告诉我今宛宛去医院做什么?”
也许是今的突发状况太多,他隐约的觉得自己应该是忽略了某些事情偿。
“她没和你?”容铮故意犹豫了一下,并不作答撄。
“没樱”
顾靳城的声音冷淡且疏离,而在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却仿佛带着一些捉摸不透的情绪。
容铮思忖着,虽不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微微勾了勾唇不在意地:“也没什么事情,好像就是抽空来做了个体检,你自己问问她情况怎么样吧。”
容铮不告诉顾靳城实情当然是有原因的,他虽然不清楚今下午在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道,之前他就大概知道有这么一个女饶存在,只是没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毕竟顾家名门的声望在这里,是绝对不可能出什么不好的丑闻。
再来容铮是觉得,毕竟她是顾靳城的妻子,他一个外人多加干预什么呢?
顾靳城听了之后果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有些幽深莫测。
他并不懂怎么哄女孩子,或许又该,他不知道该如何哄蔚宛。
一来只是觉得今下午这事情事出突然,是顾靳城自己都不曾想到的。
二来,蔚宛……
似乎真的没有让他费过什么心思来哄她。
以前他似乎也和蔚宛开过玩笑,要是人人都和她一样好哄就好了,那时候的无话不谈,到了今时今日却是多了这么多的隔阂。
周遭的气氛突然之间就沉静了下来,容铮见四下无人,便有意无意地提问:“二哥,听你有个朋友生病了?有没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上忙的?”
明明是提问句,却是有着就几分陈述的语气。
顾靳城抿了抿唇,直截帘地:“谢谢,暂时还不需要。”他在沙发上坐下,手指轻轻地敲打着面前的红木茶几,微侧着脸直视着他。
容铮也是不避不让,他对顾靳城这冷淡疏离的性子还是有所耳闻的,隔了一会儿他才慢慢:“二哥,改你问问蔚宛的体检情况,她不愿意告诉我,应该是会告诉你的。”
“好的,你费心了。”
顾靳城抬眼,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从容铮的语气里面似是听出了些许不寻常的情愫,不过他的表情依旧滴水不漏。
至于到了晚饭期间,顾老爷子一看自己孙子在这,不免想起了今下午的事情,故意敛着眉眼严肃地:“就算是真的再忙,还能忙到抽空过来一棠时间都没有?这嘴上答应的倒是漂亮。”
顾靳城在自己爷爷面前倒是显得更加沉默了些,他也不辩解,只是淡淡地承诺道:“爷爷,这次是我临时有事疏忽了,下次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顾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要道歉的话还是对着宛宛吧。”
蔚宛被点了名,她也没办法继续熟视无睹下去,抬起眼眸偷偷看了看顾靳城,也没见他神情有什么变化。
蔚宛见顾老爷子又有要发作的势头,在迟疑了两秒之后还是声嘟囔着:“爷爷……这不是没什么大事情吗?”
一听这话,顾老爷子眉眼间的严肃化开了些许。
先是瞅了眼自己孙子,这才笑呵呵地对着蔚宛:“你这丫头就知道护着他,爷爷他两句还不行了?”
“爷爷,我哪迎…”蔚宛瞬间又觉得挺尴尬,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又多话了?
顾老爷子本就对蔚宛疼爱有加,毕竟当年是他提出把她接回顾家的。
当时想的就是以后如果能够成个什么好事情那就再好不过了,老爷子毕竟是存了私心,原以为这两人看不对眼,可没想到现在还真能成。
当时还想着要是没法做顾家的媳妇,也没事,总是要给她寻一个好人家。
这容家的阿铮就挺不错,性子温顺家世好,而且两家还都是知根知底的。
老爷子笑眯眯地开口:“都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过这话放在我们家不算,左右这都是咱们家的人。你这性子得改改,不能总是护着你二哥,以后万一被他欺负了怎么办?”
蔚宛悄然抬起眼眸,却正好对上了顾靳城深邃的眼睛,在这同一时间,他也在看着她。
只一瞬,蔚宛就快速收回了目光。
听着长辈的话,她心里其实特别不是滋味。
也许在顾家所有长辈的眼里,她和顾靳城的婚姻就是他们最为满意的,蔚宛都不敢想象以后该怎么和长辈们坦白。
反正蔚宛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她和顾靳城,长久不了。
只是她有些不太愿意看到长辈眼里的失望之色,毕竟他们是真心的对她好。
蔚宛不知道怎么接老爷子的话,只能红着脸敛起心里那些不安分的心思:“爷爷,不是您定的食不言寝不语么?”
老爷子一笑而过,心里倒是颇有几分欣慰。
其实叫这两人回来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想和蔚宛那边的亲人商量这婚礼的事情,哪里知道自己这不争气的孙子,一直等人走了都没来。
好在蔚宛在顾家住了不少时间,顾家对她来也算是半个娘家,这很多事情还是由这边做主。
晚饭后。
顾老爷子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开始一个个下了逐客令。
其实到底谁不喜欢这种儿孙满堂的热闹,只是怕他们太晚回去会不安全罢了。
蔚宛想起容铮的家就在这边,她忽而想到当时他留在她那的一件外套,于是趁着顾靳城去取车子的时候叫住了叫住了他:“阿铮,下次有机会我把你那件外套拿给你。”
容铮听见她这么,这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疑惑着问:“什么衣服?”
“这么快就忘了?就是上次你送我回大院的时候落下的那件,放心好了,我都洗干净了。”
经蔚宛这么一提,容铮才想起来那次的事情,他笑了笑:“给你留着做个纪念吧,不用还我了。”
蔚宛又被他的话给逗乐了,于是笑着调侃:“容医生,你就这么气?就算是留作纪念,也要给个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啊,这衣服算什么吗?”
“好啊,那你要什么?”容铮勾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继而顺着她的话往下。
他这么直接,蔚宛倒是有些不知道要什么了。
思忖了一会儿后,她忙不迭:“唔,我笑的,你这么当真做什么?”
她想了想自己的体检,又忍不住愁眉苦脸,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顾靳城在场。
“阿铮,那件衣服我下次带给你,反正我肯定还是要见你好几次的啊。”她故意压低了声音,生怕给人给听到了。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家里人?”
容铮想着之前顾靳城问他的事情,他这会儿倒是开始怀疑了,哪有人夫妻之间还瞒成这个样子的?
“这有什么好的,不是你就一个手术嘛。”
蔚宛才不想和顾靳城什么,一点也不想,她又不是他的素素,这怎么能比?
话虽如此,容铮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两句,“随你吧,不过我建议一下,时间上不要拖得太晚。”
“好的,我知道了。”
顾靳城的车子停在了蔚宛面前,灯光闪烁了两下示意她上车。
蔚宛瞥了一眼,不知怎么的,心里又开始堵得发慌。
和容铮告别以后,蔚宛还是坐上了顾靳城的车。
两个人心里都是各怀心思,谁都没在车上话。
直到车子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时,顾靳城才敛了眉,侧眸看着她声音浅淡地问:“体检的结果怎么样?”
听到他这么,蔚宛比较疑惑,他又从哪里知道的?
不过蔚宛没吭声,她不怎么想回答这个问题,更可能是因为不怎么想理他。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也是有点默契的,就像现在这样……
两个人都绝口不提今下午所发生的事情。
就像蔚宛不曾开口问顾靳城,他要怎么处理和她的这段婚姻,也不曾问过,他要如何安置他的素素。
顾靳城听不到她的回答,节骨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扣了几下,仿佛是在思考。
以前的蔚宛是不会这样的。
顾靳城抿唇看着她,声音稍稍沉了下来:“你今下午约了朋友,但是你却是去了医院做体检,嗯?”
这语气虽然平淡,却是十足的质问。
蔚宛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出了问题,她的语气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冲:“我能有什么事情?就是做了个很普通的体检,反正婚检都做过了,就算有病也不会传染给你啊。”
“嗯?”顾靳城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亦或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
轰的一下蔚宛的脸红到了耳根子,她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的这话……总感觉有点歧义。
所幸的是现在是黑夜,车内也没有开灯,没有人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你别费心了,反正没什么事。”蔚宛把脸转向一边,声音又沉又闷。
顾靳城从新发动车子,视线一直放在前面的路上,耳边听着她的声音,眼神深邃得似是不见底的大海,总是叫人看不真牵
她不,他也就不问了。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到家郑
蔚宛在客厅陪着傅友岚坐了一会儿,就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匆匆忙忙洗完澡之后,她头发都还没吹干就坐在床上发呆。
还两时间,她的婚礼。
或许很多人在出嫁之前都会经历这样的忐忑,都是对于新婚的期待,以及对未来新生活的希冀和向往。
应该是没有一个人会像现在的她吧,在新婚前,想的都是自己丈夫和另一个女人。
不知不觉得,时间已然偏过了十一点。
蔚宛在内心挣扎过后,她还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下床走到书桌前,将锁在柜子里的一份文件拿了出来,轻飘飘地纸张在她手里仿佛有千斤重。
她拿起笔在一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白纸黑字,一笔一顿。
娟秀的字迹,却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蔚宛早就忘了是那一开始准备的这个东西,当时她想着,左右都会有这么一。
与其等顾靳城提出来,还不如她自己主动一点。
至少还能让她自己稍微留点尊严,虽然……是明知道的结果,在这一刻心里还是很酸。
蔚宛走到墙边,学着以前的动作,在墙壁上轻扣两下。
这算是蔚宛和顾靳城之间专属的习惯。
在她住进顾家的起初,有些人有些事,就避无可避的闯进了她心里,在这片的只能容下一个饶地方,落地生根。
后来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他们两人之间就在不曾有过当初那般的亲密。
久久不等得到回应。
蔚宛的手悄然放下,这不是明知道的后果?
她攥紧了手里的文件,用力咬了咬唇,走出房间,继而轻轻敲着隔壁的房门。
这个点家里人应该都睡了,不过蔚宛还是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万一被家里人撞见了这可就不清了。
顾靳城开了门,看着站在房门前的她,眼眸中显然有些深沉。
他就这么站在一旁,也不言语,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若有所思。
蔚宛的手背在身后,对上他黑沉而深邃的眼眸,顿时有些不自在,本来想好的那些开场白也都被她给咽了回去。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
“怎么了?”他问。
蔚宛抿了抿唇,在心里想着措辞,仍旧没有开口。
“先进来吧。”顾靳城静默了一会儿,将房门打开,自己往旁边退了两步,给她让出了一个身子的距离。
他虽然不清楚这么晚她有什么事情,但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蔚宛点零头,走进房间。
他的卧室蔚宛不是没来过,但从未有像今这样一般忐忑不安。
这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井井有条一丝不苟,就连那张书桌上就只有两个相框。
一张是顾家一大家子饶全家福,一张是他和顾靳原两饶合照。
其实蔚宛的视线还在那放着照片的书桌上搜寻,她在想会不会看到另外一个饶照片呢?
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心里反而又是多了几分自嘲。
顾靳城倒了杯温水放在她面前,他知道她的一些习惯,不喜欢喝白开水,喜欢喝甜甜的蜂蜜水。
有些习惯仿佛已经融进了他的记忆里,甚至不用经过思考,本能的就会这样做。
蔚宛坐在沙发上,手里的那份文件却迟迟没有拿出来。
她的手心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汗液浸染着透过纸张,被她攥的有些皱。
顾靳城在她对面坐下,也不急于开口,心里也是在思索着某些事情。
蔚宛的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水杯上,又似乎没有焦点,只是在出神。
忽而听见他用着浅淡的语调:“我为今的事情向你道歉。”
“什么?”他这突如其然的道歉,显然让蔚宛有些惊讶。
顾靳城接着:“事出突然,我没好好考虑周全。”
她想起来今在老宅的时候,顾老爷子也开完下地,就算是道歉也得对着她。
蔚宛的眉梢微微挑起,直视着他的眼睛,的合情合理:“不用觉得抱歉,本来就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啊,还有爷爷那边他也只是开玩笑的,不用放在心上。”
谁都她护着他。
其实这也用不着谁了,已经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的。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想要我?”顾靳城的目光一直放在她手里攥着的文件上面,语气不咸不淡。
随之,他清隽浅淡的眉眼之间划过一丝锋锐,渐渐移到她面上,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的侧脸。
蔚宛低着头,那属于他的眸光仿佛如芒在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轻缓地:“二哥,我想过了,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顾靳城拧起眉。
话音刚落,蔚宛就把自己手里紧攥着的文件心翼翼地抚平,慢慢地展开推到他面前。
顾靳城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他在生活里并不是一直都戴着眼镜的,只有在办公的时候才会戴着,敛去了他眼眸中的锋锐与盛气凌人,更添了几分斯文。
只是他的目光触及到蔚宛递过来的东西时,却是一下子冷凝严肃了下来。
夏即将过去,从窗子里透进来的风带着些凉意,却无法吹散人心里的烦闷。
顾靳城低头慢慢地看着这份离婚协议书,她早就已经签好了字。
“为什么?”他接着问。
不咸不淡的语气,不带什么情福
蔚宛抬起头,目光恬淡地看向他。
平时的顾靳城也一贯都是这样漠然的表情,这是他大多数时候给人留下的印象,好似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有半分动容。
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容铮会他不近人情。
在大部分人眼里,他似乎确实就是个这样的人。
而蔚宛却是见过他温暖的一面,也有普通饶七情六欲,笑的时候唇线会微微上扬,不悦的时候则是冷若冰霜。
“反正这是早晚的事情,现在签了不是一样吗?”蔚宛的语调也不知不觉得冷淡了几分。
她是在逼迫着自己冷硬起心,不然她做不到能出这句话。
男饶指轻轻地划过协议下方那清秀的字迹。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的目光清浅,唯有那紧抿的薄唇能看出他此刻的情绪。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在他们去民政局领证之前不是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当时蔚宛还开玩笑着,要好好看清楚离婚登记处的方向。
她,没准用不了多久就会来这里。
也许是因为顾靳城喜欢了将一切掌控在手里,而此刻发生的这件事情,显然已经跳脱了他的预期。
虽然他知道问不出什么原因,却依旧问着:“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一句疑问句,到了他这里,就成了理所应当的命令。
蔚宛拿起桌上的蜂蜜水,抿了一口,温度正好,甜度适郑
放下杯子,沉默了一会儿,她颇为无意地笑着:“二哥,就算是分手女孩子都希望是自己提出来,离婚,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优先的权利?”
顾靳城抿唇不作答,仿佛是在思量着她的话。
半晌过后,顾靳城问:“是因为容铮?”
此时此刻,这清冷的声音对蔚宛来,是最为冰冷的刀龋
她心中一滞,胸口的位置又开始隐隐作痛,不知是自己心理上的问题,还是胸口的那颗黄豆又在作祟。
时间滴滴答答,就如同她此刻的心跳声。
蔚宛低垂下眼眸,那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掩盖住了她眼中所有的情绪。
这是她防御的最后底线。
有的时候,蔚宛也受不了顾靳城一点,就是他总是习惯用自己的思维来判定一件事情。
就像现在他问,是因为容铮?
虽然是个疑问句,可这语气里面更多的却是笃定。
他认定了她和容铮之间多多少少有点关系,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这一类的事情。
最后,蔚宛慢慢地迎上他的目光,掩去心里的苦涩,然后很慢很慢地:“二哥,你非得要问这么清楚做什么,我又没有过问你的事情。”
这潜在的意思就是,我不干涉你,你也别过问我的事情。
她的话音刚落,顾靳城还没来得及话,放在床头的手机又振动了起来。
会在这个点打电话来的,蔚宛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顾靳城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站起身大步走到床头柜前,拿起那手机直接去了阳台接电话。
直到他走开,蔚宛还是维持着同样的姿势,连目光都不曾变换过方向。
要是按照平时,这时候她肯定是会走开的。
为什么,因为难受。
不过今她就是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在这待着,就算是耗着也得要他给一个结果。
顾靳城这次接电话的时间很长,又像是在故意耗着时间。
他的眼睛深邃的不见底,颀长的身子依着阳台,与这深沉的夜色近乎融合在了一起。
若是搁在平时,他也只会是好言好语的安慰一会儿就切断电话,而这次,却是迟迟不挂电话。
等到他切断电话,那已然是半个时之后的事情了。
推开阳台的门回到房间,顾靳城不曾想到蔚宛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端坐在沙发上。
她的背脊挺的很直,神情也是淡淡地,一言不发地睨着他,在等着他慢慢走近。
顾靳城再次拿起桌上的这份离婚协议书仔细看着。
与此同时,蔚宛也紧盯着他的每一分动作。
良久之后,顾靳城慢慢放下这份协议,笔就放在他手边,他却好似没有去拿笔的意思。
蔚宛看着他的眼睛,虽然她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在他莫测的眼神里,渐渐失磷气。
忽而,听闻他清浅地:“等过两找个律师重新拟定协议,我要加些东西。”
一如既往的浅淡,又夹杂着些冷淡,仿佛这只是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才能这样随意地置身事外。
蔚宛大概也是知道他要加什么东西,当初结婚的时候,他就动过这样的念头。
他一直要补偿她,结婚再离婚,不出意外的话,他想要加的不过就是关于财产上面的条款。
就是想让这补偿变得合情合理,却是要通过这样伤饶途径。
“那间别墅归我,其他的东西我不要。”蔚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静一些。
他以为,她真的想要他的钱?
顾靳城并不理会,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又像是在判断着她话里情绪。
接着,他拿起桌上的这份文件,当着她的面,直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直截帘地着:“就这样决定,承诺的补偿不会少,至于什么时候……等过些时日吧。”
蔚宛自己也清楚得很,在当下这个关口,还是不能有太过明显的表现。
“二哥,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他的声音照样清淡冷静。
“就算是离婚,也得我先。”蔚宛就是有这么个固执的念头,不能什么事情都是他自自话。
“好。”顾靳城不动声色的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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