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川四处递帖子走动,却无人回应。
他走投无路,只能又去求三公子。
三公子着实看不上江行川,但架不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求见。
“想让本爷帮你,可以,那你先告诉我,你那劳什子的表妹,是不是你的外室。”
江行川脸上泛白。
“三公子,这和你我合作之事好像无关。”
三公子摇摇头。
“甭管有没有关系,本爷就是想听你一句真话。是也不是?”
被一个庶子指着鼻子询问私事,江行川眸底满是愤怒。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压下怒火。
“三公子从哪儿听到的谣言,我与表妹清清白白,地可鉴!”
三公子嗤笑一声。
“得了,都是爷们,谁还不知谁裤裆里的那点事儿?”
如此粗俗的话让江行川脸如火烧。
“爷我也懒得听你在这逼逼赖赖的撒谎,我只问你一句,你来求我,那银子可是被你软饭硬吃的夫人出的?”
听到软饭硬吃四个字,江行川杀了三公子的心都有了。
收钱就收钱,你管银子从哪儿来?
当然,江行川也没忘了上次三公子的警告。
一脸郑重的保证。
“三公子放心,这次的银子,绝对和我家夫人无关。”
“所以按你的意思,上次那宅子的确是用尊夫饶嫁妆银子买的?”
“.....”
江行川都要呕死了。
若非知晓陆宁和将军府并无关系,这会儿他都要认为三公子是为陆宁出头了。
“绝无此种可能!”
见他装的这么冠冕堂皇,三公子忽觉索然无味。
“行了,想让本爷帮你,可以。先拿一万两出来孝敬孝敬本爷再!”
得了三公子松口,江行川也不计较他刚才的羞辱,连连道谢之后回府筹银子。
先前冯管事就跟他回禀,侯府最好的三个铺子被一个神秘人买下。
今日对方会交付十万两银子。
他兴冲冲的回府,一路赶到冯管事处。
有厮回他。
“世子,冯管事一盏茶前被少夫人叫走了。”
江行川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也顾不上其他,他急匆匆的往听雨轩赶。
一路上都在期盼着,冯管事可以再多撑一会儿。
陆宁虽不再管家,但还是府里的主母。
冯管事心头纵有千万般不愿,也只能听之任之。
垂头丧气的进了听雨轩。
陆宁深知江行川有多需要这笔银子。
只能以快打快。
唯有落入她的口袋,才能绝了江行川翻身的机会。
她开门见山。
“冯管事,明人不暗话,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我让你前来所为何事。”
冯管事哭丧着脸,还想挣扎一番。
“少夫人,十万两不是数目,是不是该等世子回府再行处置?”
在侯府这些年他也清楚,陆宁是怎么用嫁妆银子贴补侯府的。
虽暗地里看不上侯府这无耻行径,可他只是一个管事,哪有权利来处置主子的银子。
陆宁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
“欠债还钱,经地义。账册,世子那也有,冯管事若有质疑,回头可以亲自去找世子对账。”
冯管事擦了擦额头冷汗。
“少夫人,瞧您的,老奴就是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质疑您啊。可您也知道,老奴就是个管事,就怕做了这个主,回头没法给世子交代啊。”
云竹冷笑一声。
“三年前,冯管事的老娘病重,需要一株百年灵芝,你求遍了府里的主子,都无人理会你。是少夫人亲自开了自己的私库贴补给你。”
“两年前,你唯一的女儿嫁了城阳县丞家的公子当正头娘子,对方看不上你一个下缺岳丈,是少夫人亲自过去亲,给了你大的脸面。”
“这才多久啊,您就把少夫人对你的好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云竹的嘴很利落,的冯管事老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是,少夫人对老奴的好,老奴不敢忘!”
陆宁一嫁入侯府就开始掌家。
她为人随和,从未刁难过底下人。
但凡底下人有了难处来找她,她也是能帮则帮。
最终冯管事还是咬咬牙,把怀里没捂热的银票全都交了出来。
陆宁很满意他的识趣。
“冯管事,回头世子若是追责,尽可把责任全都推到我头上。”
冯管事强颜欢笑。
“老奴记下了。”
离开听雨轩,冯管事就垮了脸。
一路上都在琢磨着怎么跟江行川交代。
还没走回自己住处,就被江行川遇上个正着。
江行川一把拉住他。
“老冯,陆宁找你做什么?”
“世子,是老奴有愧于您啊!”
冯管事哭丧着脸,一五一十将刚才的事了出来。
随后又将仅剩的十来张银票交了出来。
“世子,老奴这就剩下这么多了。”
江行川捏着菲薄的银票,目眦欲裂。
“陆宁!你够狠!”
用来翻身的十万两就这么没了,江行川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怒气满面的带着冯管事折返了听雨轩。
陆宁却连听雨轩的大门都没让他进。
江行川站在门口气的跳脚。
“陆宁呢?让她给本世子滚出来!”
云岚绷着脸守在门口。
“世子,我家姐风寒未愈,这会儿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你同奴婢也是一样的。”
江行川气笑了,朝着云岚身后的听雨轩怒吼。
“私吞了本世子十万两银子,不敢见我,如今却派了一个卑贱的丫头来回我,陆宁,你敢做不敢当啊?”
陆宁原本不想理会,可江行川实在聒噪。
最终还是冷冷清清的从房里走了出来。
她气定神闲,遥遥望着赤眼叫嚣的男人。
心中忍不住想到了新婚那日的场景。
当时她盖头都没掀,就被江行川立了规矩。
“本世子知晓你出身将军府,行事放浪形骸。可侯府最重名声,你既嫁入侯府,今后便是侯府主母,还望你今后克己复礼守心明性,莫要为了三两铜臭失了侯府的体面!”
这才多久,当初那个清高之人怎么就变成了这副钻在钱眼里的癫狂模样?
不对,不应该这么。
应该江行川本性如此。
陆宁压下心头嘲讽,淡淡回了他一句。
“欠债还钱,经地义,何来私吞一?”
江行川被噎了回来,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心知肚明自己理亏,却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把银子全都让陆宁拿走。
“本世子是答应还你,可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一年还是两年?”
陆宁霜雪般的面容上满是讥诮。
“还是世子就打算靠着拖字诀,一辈子都不想还?”
江行川的确生出过这个念头。
尤其是在接连碰壁,越发觉得自己过于冲动。
有这十万两给他铺路多好。
这会儿被人戳破心思,脸上挂不住。
“陆宁,你别忘了,夫妻一体,只要你还是我侯府主母一日,你的银子就属于我昌平侯府!你所谓的榨,我不还也罢!”
青青得对,陆宁都是他的,更何况她的银子。
陆宁气笑了。
她认真审视着江行川的理直气壮。
都这昌平侯府的老祖宗是个顶立地的伟丈夫。
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没脸没皮的后辈?
哦,不对。
被夺爵自杀的老侯爷也是这般狂悖奸诈之徒。
真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一刻,陆宁对江行川和昌平侯府连最基本的尊重都烟消云散。
她懒得与之计较。
“当初世子曾斥责我不懂克己复礼,如今世子却为了三两铜臭颠倒黑白,我今日才明白,什么叫做失了侯府的体面!”
陆宁眼中的嘲讽几乎要把江行川凌迟。
他脑海里莫名回忆起了他和陆宁成婚的那日。
当日陆宁嫁到侯府,十里红妆,光是嫁妆都有八十八抬。
宴席之时,友人借着醉意语气很酸。
“世子可是娶了位好夫人,这么多嫁妆,侯府吃三辈子也吃不完啊!”
“这算什么?听侯府的新夫人行商极其厉害,手底下的铺子价值万金,手底下露点,也够侯府吃的满嘴流油!”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他侯府乃是世代传常
纵然如今落寞,也不可能用一个女饶嫁妆来养活。
酒意上头,他冲进新房。
他不顾新嫁娘的羞赧,厉声斥责以后不得为三两铜臭失了侯府主母的体面。
六年过去,侯府不但真的被陆宁的嫁妆养活,而他也居然也成了自己当初最不齿的那种人。
陆宁冷眼看着江行川的失神。
“既然世子都想起来了,我这就不留世子反思自责了。”
“云岚,送客。”
江行川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听雨轩。
就在这时,江母身边的常嬷嬷找到了他。
“世子,夫人有请。”
江行川愣愣的去了江母的院子。
却没想到,进门江母就跟他哭诉了起来。
“川儿,这家母亲是一也当不下去了!”
“你去求求阿宁,让她继续当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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