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章，把地图拿来。"；苏正阳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章栾玉迅速铺开一张详细的远东地图。苏正阳站起身，拿起一支红色记号笔，开始在地图上勾画。
"；首先，"；他的笔尖从贝加尔湖开始，"；《远东条约》割让的全部土地必须归还。"；红色的线条沿着贝加尔湖东岸一直向北延伸。
谢尔盖默坐在那里，看着一道道红线在地图上延伸，每一笔都像是划在沙俄的脸上。
"；其次，"；苏正阳的笔继续向东移动，"；《京城条约》中的乌苏里江以东地区，包括海参崴在内，全部归还。"；
"；但是贝加尔湖..."；谢尔盖默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想要开口。
苏正阳抬起头，目光如刀："；怎么？谢尔盖部长是觉得我们的条件太过分？要不要让北地师继续向哈巴罗夫斯克推进？"；
谢尔盖默立刻闭上了嘴，额头上渗出冷汗。
"；这些，"；苏正阳用笔尖重重点着地图，"；总计一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都是你们用武力从水清帝国抢走的。现在，我们同样用实力证明了这些土地该归谁。"；
章栾玉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地图上那些红色的标记。每一道线都意味着历史的改写，每一个箭头都象征着力量的更迭。
"；从贝加尔湖到太平洋，"；苏正阳放下笔，语气坚决，"；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个条件。至于其他条件..."；
他重新坐回座位："；等你们接受了这个条件，我们再继续谈。"；
谢尔盖默看着地图上触目惊心的红线，那是沙俄在远东的根基，是他们七十年来的经营。但此刻，他们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从指间流失。
"；这...这太过分了！"；安德烈终于忍不住低声道，"；一百六十万平方公里？整个贝加尔湖地区？这简直是..."；
谢尔盖默狠狠瞪了这位年轻的大使一眼，示意他闭嘴。但苏正阳已经听到了。
"；过分？"；苏正阳冷笑一声，"；安德烈先生，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形势。"；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沙俄大使："；当年你们用武力抢走这些土地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过分？当你们的坦克越过边境线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过分？"；
安德烈涨红了脸，想什么却被谢尔盖默按住了肩膀。
"；总统先生，"；谢尔盖默试图缓和气氛，"；您要理解，这片土地上有大量俄罗斯居民..."；
"；那是因为你们七十年来不断向这里移民，"；苏正阳打断道，"；想用人口来改变这片土地的属性。但这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 这些土地原本就是我们的。"；
安德烈仍然一脸不可置信："；但是贝加尔湖...那可是..."；
"；够了！"；谢尔盖默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喝止了这个莽撞的年轻人，"；安德烈，你给我闭嘴！"；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章栾玉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看着这出外交闹剧。
苏正阳重新坐下，慢条斯理地："；如果你们觉得条件无法接受，现在就可以离开。北地师的獠牙，还在伯力城等着。"；
谢尔盖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总统先生，请给我们一点时间...我需要向莫斯科汇报。"；
"；当然，"；苏正阳点点头，"；我给你们三时间考虑。不过记住，这只是第一个条件。"；
看着这对狼狈的外交官离开办公室，章栾玉轻声："；这个安德烈，还是太年轻。"；
"；年轻？"；苏正阳摇摇头，"；不，是沙俄的傲慢还没有被完全打掉。不过没关系，他们很快就会明白，现在的华国，已经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欺凌的了。"；
莫斯科冬宫，深夜。
尼古拉三世看着电报，手在微微发抖："；一百六十万平方公里...贝加尔湖...他们...他们竟敢..."；
军部大臣格里戈里耶夫脸色铁青："；陛下，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他们不仅要回原本的土地，还想吞并整个贝加尔湖地区！"；
"；但是..."；内务大臣低声，"；我们现在有选择吗？西线战场已经..."；
"；闭嘴！"；格里戈里耶夫怒吼，"；难道就这样把我们经营了七十年的远东拱手让人？那里有三百万俄罗斯人！那里有..."；
"；够了！"；尼古拉三世突然拍案而起，"；吵什么吵！现在是讨论该不该的时候吗？"；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告诉我，"；沙皇环视众臣，"；如果我们拒绝，有多少把握守住远东？"；
格里戈里耶夫张了张嘴，最终无力地摇头："；陛下...我们在西线已经损失了二十万人，伯德帝国还在集结更多部队。而远东...那支北地师太可怕了。他们用一个师就全歼了我们的精锐装甲师。如果他们继续进攻..."；
"；那就是了，"；尼古拉三世苦笑，"；我们根本没有选择。"；
"；但是陛下，"；财政大臣插话，"；如果割让这些土地，帝国的税收至少要减少三成！那些矿产、林业、渔业资源..."；
"；比起整个帝国的存亡，这些都不算什么，"；尼古拉三世疲惫地，"；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华国是在逼我们做选择 - 要么失去远东，要么...失去整个帝国。"；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
"；给谢尔盖回电，"；沙皇最终道，"；就...我们接受土地归还的条件。"；
"；陛下！"；格里戈里耶夫还想什么。
"；但是！"；尼古拉三世提高声音，"；让他尽量为那些俄罗斯居民争取权益。至少...至少让他们有时间选择是否迁移。"；
北龙城，沙俄大使馆。
谢尔盖默独自坐在阳台上，手中的伏特加已经喝了大半瓶。深秋的夜风带着凉意，但他浑然不觉。
远处的北龙城灯火辉煌，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处处彰显着这个新兴强国的实力。而他们曾经是多么的轻视这个国家啊。
"；一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他喃喃自语，又灌了一口酒，"；整个贝加尔湖地区...苏正阳的胃口，可真是大得惊人。"；
房间里，电报机还在不停地接收着莫斯科的最新指示。但谢尔盖默已经不想去看了。他太清楚现在的局势：西线战场节节败退，二十万大军的伤亡让沙俄元气大伤，而伯德帝国还在不断集结新的力量。
"；该死的北地师，"；他苦笑着摇头，"；谁能想到，一个师就能打得我们毫无还手之力。那个奥托，还有那种可怕的炸弹..."；
阳台的栏杆上，还放着今在总统府看到的地图复印件。红色的标记线像是一道道伤口，划过整个远东。
"；七十年啊，"；谢尔盖默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们在远东经营了七十年。现在却要这样...全部吐出来。"；
但他知道，沙俄现在别无选择。如果拒绝华国的条件，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大的灾难。北地师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实力，而这仅仅是华国军队的一部分。
"；最可怕的是，"；他自言自语，"；这才只是第一个条件。苏正阳得很清楚，后面还有其他要求。"；
夜色渐深，伏特加见底。谢尔盖默望着这座现代化的都市，内心充满了苦涩。曾几何时，他们是那样居高临下地看待这个国家。而现在，他们却不得不接受对方开出的任何条件。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这就是时代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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