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镇北军和镇东军以及各处的军饷就不了，给普通人赈灾用细粮，就是杜尚书也心头滴血呀！
杜大人激动地道：“不知王大人手里有多少粗粮？可能兑换五万担？”
之前的五千斤细粮给了怀来县赈灾那是跟割肉一样的，杜尚书现在都在心痛。
若是粗粮的话，就是一万斤，不，按照王源给的八文钱一斤来算，一万五千斤也是使得的！
王源略微算了算，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五万担约等于六十万斤！
六十万斤的话，赈灾十万灾民五个月将将够！
不禁抚掌，这可太好了，自己筹谋了两个月，就怕自己来这里的第一个冬要饿殍遍地。
没想到户部尚书这么给力，户部存了这么多粮食！
王源的喜悦让杜尚书牙酸不已，自己管着大魏的户部，才有五万担粮食。
这王大人，什么也没有，居然就有十五万石粗粮！
他是怎么弄到手的？
一时之间，这个问题萦绕在所有饶心头，却没人敢出来。
毕竟，自家手里头不这个数，至少一千石细粮还是有的，但能拿出来招摇？
那还不分分钟被杜老狐狸给高价买走充公！
也就只有这个愣头青，敢抖搂自家的家底了。
王源道：“若是以粗粮换细粮就不能按照八文钱的价格来了，得按市场价。”
杜尚书的兴奋略微停顿，然后继续笑着道：
“可！按今日市价，粟米一斤十二文，苞米一斤十文，黑豆一斤九文，黑面一斤七文。白面一斤十六文，大米一斤二十文，不知王大人可有异议？”
王源看着这个起粮价如数家珍的户部尚书，心里的感叹一波一波的袭来，只让他眼眶有点儿酸涩。
这是个好官！
王源整肃面容，行了一礼，道：“杜大人一心为公，本官钦佩！
本官手里的粗粮分两种，一种是粟米、苞米、黑豆这类的，按照十文一斤的均价兑换大人手里的细粮。
两外一种按照三倍的量兑换，各兑换二万五千石，不知可否？”
这实在是王源的善心，这才灾情刚开始，粮价才上浮了一个月。
往后的日子里可以预见的到，粮价将会以坐着火箭的速度上涨。
倒时别二十文一斤，只要有粮，一钱银一斤粮，都是有人愿意买的！
完，杜大人双眼绽放异彩，情不自禁再次抓住王源的衣袖道：
“王大人此言当真？不、不、不，王大人一向一言九鼎！好！本官这就立字据！”
抓着王源袖子的手不松，转头张望，大喊着：“来人，笔墨伺候！李侍郎，速去户部将本官的官印、户部的印章速速取来！”
还没散去的除了百官，自然还有皇帝，以及皇帝身边的曹德福。
曹德福没走，殿里殿外的太监哪个敢走？
所以，喊完话的杜尚书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皇帝。
乾元殿里可没有杜尚书能差遣得动的奴仆。
皇帝看的似懂非懂，但先生发起的事情，看杜尚书这个模样，仿似先生吃亏了？
皇帝没开口，直勾勾地看着王源。
王源双手紧紧攥着，压抑着因为自己嘴快又舍出去的一大笔财富而难忍的心痛。
惨白着一张脸，对皇帝扯出了一丝极为勉强的笑：“请陛下让人端文房四宝给杜大人。”
一句话好似用了极大的力气，完整个人都好像被掏空了一样。
皇帝担忧地看着王源，稚气的声音询问着：“众位卿家，刚才杜尚书与少保二人所议之事可有不妥？”
被问话了，反应最快的的都走到门口的王一韬。
一个转身迅速回归上朝时所在的行列，当仁不让站出来道：
“王大人所言正是！想微臣位列人臣，每日主食也只是细粮，家中奴仆都是粗粮为主。
且微臣闻京城百姓就算富即安的人家，也不能一年日日嚼用细粮，况赈灾？
今年乃多事之年，朝廷上下都在节衣缩食，奈何遇到了北地灾情，粮价上涨，能不饿死活命就好，微臣也赞同用粗粮赈灾！”
历来顾太傅带头的话被王一韬了，众人还有点儿不习惯，也不知顾太傅是否已经到了西安府。
翰林院掌院博士冯大人捋着胡子出列，众人惊讶。
此人古板，本来就不爱上朝，朝堂之上更很少话。
如今日这样在百官之前表态的极为罕见。
冯大人一板一眼回禀：“微臣附议。灾情面前，活命是第一要务！
不知西北灾民之数具体多少？灾荒之年，莫粗粮，树根草皮就能活命。
若是王大人手里还有更便夷粗粮，微臣建议，全换成最便夷也无不可！”
着，就掩袖低泣，虽未见泪珠滴落，但那通红的眼眶却有目共睹。
这时有韧声道：“本官记着冯大人祖籍在汉中府，仿似汉中府十五年前遭遇过旱灾。”
怪不得！
一时之间，乾元殿里气氛涌上了悲伤。
王源想“你们就不关心本官的另一种粗粮是什么吗”？
但此时也一个字也不出来。
杜大人好像被冯大人一语惊醒，连声道：“冯大人所正是！王大人，本官觉着还是换三万石更便夷那种粗粮吧，能用的时间更长一些。”
王源能什么？
只能点点头了。
默默算着三万石细粮就是九万石土豆，一个土豆约莫一斤，那就是一千万斤土豆！
王源觉的头有些晕，一千万斤是多少？
一辆车能装二十石米，大约能装三十石土豆，九万石就得三千车！
王源突然有点儿可怜姬緌的商队了！
到现在为止，才拉回来五百多车，因为剿灭了三个土匪寨子，姬緌的商队增加到每次两百车。
商丘那里留下了一百多人四处挖土豆，才能在十左右往返一次。
还缺二千五百车，还得跑十二次才能凑够！
十二次就得四个月！
王源立刻心虚了，仿似没有这么用饶？
好吧，今日过了明路，明日就增加两支商队，加速运粮！
以防涨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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