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低头切牛排，也不看他，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祁驯看着他的表情，又把那四个字翻来覆去念了一遍，觉出些不同寻常的滋味。
甜的。
带着隐秘的悸动。
像是羽毛拂过鼻尖。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祁驯拿过林衍的碟子，将牛排切成块儿，又把西兰花放到中间。
这是两人吃牛排的习惯，吃腻了就塞一口菜解腻。
林衍没有拒绝他推来的牛排，拿起叉子取了一块儿，咽下去后才问，“算了？”
祁驯心里痒痒的，林衍这样对他，他简直要飞起来！
“不，不算了！”祁驯抿了下唇，“我每都问一次。”
林衍莞尔。
祁驯呆呆地看他，“老……林老师，你真好看。”
他及时改口，不想破坏这难得的爱意时刻。
林衍吃了半盘，反手把盘子推过去。
推到一半像是反应过来，两人不是情侣了，手就尴尬地停在半路上。
祁驯看着他的动作，抿唇笑起来，接过碟子大快朵颐。
这是他这几个月吃得最舒心的一顿饭！
“我还是有个很大的问题。”林衍主动开口。
祁驯抬起头，抽纸擦嘴角，等着林衍的下文。
林衍：“那个mb呢？”
祁驯面上一阵纠结。
他似乎想，这不重要，但他吃了太多这个亏，早就悟出了，不能这个道理。
“我不知道，我回去找找吧。”
“我想问他一些事情，当着你的面就校”林衍。
祁驯眼神从剩下的牛排上扫过，又落在林衍脸上。
“林衍，你想要那个mb，你直接跟我啊，为什么绕这么大的圈子？”
林衍脸色一变，起身就走。
椅子刺啦声在空旷的西餐厅回荡。
祁驯跟着站起来，追上他，“我找到了就给你，我……我加你微信，行吗？”
林衍背影都是僵硬的。
祁驯却高胸想大剑
林衍还愿意去了解这件事情，就证明林衍还是在意他的。
祁驯轻声问，“没有微信，我怎么联系你？”
林衍转身，“我不要了。”
完，他不给祁驯反应的机会，夺门而出。
祁驯抓他都来不及，站在路边看着林衍钻进一辆大G，夺路奔去。
祁驯烦躁地骂了一句，“操！”
陈助理看完了全程，不敢上前触霉头。
“陈廷，夏青在哪里？”祁驯却转头问他。
夏青就是那个屡次找林衍不痛快的mb。
陈助理皱眉愣了半晌，“祁总，他应该是在会所接客，您让人把他扔回去的。”
“找来，林衍要。”祁驯完，踹了下路边的石墩子，“算了，我亲自去。”
入春的气仍旧是冷的，在前往会所的路上，祁驯一直都很不安，总觉得风雨欲来。
这种感觉在车开进会所地下室车库后，尤其重。
他眨眨眼，努力排除这种感觉。
但周围的空气好像都是静止不动的，他推车门的手一阵阵发软。
陈助理拉开车门，“祁总？”
祁驯眼皮直跳，他抓过茶几上的水，给自己灌了一口，压住心悸，推门下车。
他走上二楼，风平浪静。
甚至他还特意在拐角处留意了后方，也没有人跟踪他。
但那种心慌还是挥之不去。
在最后一个拐弯处他加快脚步，却迎头撞上一个男人，手臂的纹身看着有点眼熟。
祁驯皱眉，继续往前走，但对方堵住过道，不让祁驯往前一步。
“祁总，我们被人盯上了。”陈助理低声。
祁驯：“我有脑子。”
陈助理：“……”
“哒哒哒……”
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地靠近这里。
祁驯回头，是林衍！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明白了林衍为什么会突然来跟他一起吃饭，而今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衍再给他下套！
被最亲近的人算计和不信任的感觉在祁驯胸腔里横冲直撞。
他问，“林衍，你知道我会把人给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林衍冷漠的一抬下巴，“这还需要告诉你？你算我的谁？”
祁驯气闷，又舍不得打林衍，他回身一拳砸在花臂身上！
花臂侧身躲过，看向林衍。
“不用留情。”林衍。
祁驯晃神，这是林衍的？
这是爱他宠他疼他，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陪他走过创业艰难起步的林衍？
那现在这个利用他，贬低他，毫不留情的林衍又是谁？
花臂得了话，也不再收手，提拳冲着祁驯面门怼下去！
祁驯仓促躲开，左脸侧却还是被擦破皮。
他踉跄两步，“林衍，你就这么对我？”
林衍连话都不，转身走出过道。
“林总，mb叫夏青，已经带走，在车里了。”周粥一手扶着耳麦走上来。
林衍颔首，准备上车，又侧身叮嘱，“陈助理是个好人，别对他动粗。”
陈助理还在挣扎的意识听到这话，安心地昏了过去。
祁驯冷笑。
林衍连对陈廷都能单独照顾一下，却看不到他受伤了。
林衍不就是吃准了他爱惨了他吗？
“林衍！”祁驯接住花臂的拳头狠狠甩开，在哗啦啦的墙灰声音里大喊。
林衍充耳不闻，只抬手让人继续围住祁驯。
“林衍，你了你爱我的！”
“就算我们吵架，你也不会扔下我的！”
“林衍，你过的！”
林衍脚下连停顿都没樱
周粥：“您接下来是回别墅吗？”
林衍摸着腕骨，“不急，还有个地方要去看看。”
周粥静待他的指示。
林衍抬脚往外走，“知道祁家之前的老家主在哪里吗？”
周粥摇头，“这个人很多人都在找，但是一直都没有音信，冷总也找过。”
林衍回头瞥了他一眼，“回别墅。”
这次付方没敢直接冲过来开门，他站在二楼的旋转楼梯上俯瞰，看到夏青的瞬间，还是两眼一黑。
季访和夏青的样子太像了。
浑身脏污，头发贴脸，还有数不清的伤口。
“去逛街。”林衍摸出一张卡。
付方知道这是别打扰他办正事的意思，非常识趣地拿着卡跑出去，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
门阖上后，林衍脸上的温和彻底退却。
“还认识我吗？”林衍点了根雪茄，夹在指尖，并不吸。
夏青眼神涣散。
祁驯一句特殊关照。
他每都要接客，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正常人了，甚至听不懂一句正常的话。
看林衍坐在沙发里，手里点烟，薄唇一张一合，他下意识就跪下去，一点点挪过去。
林衍开始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直到夏青伸手摸林衍的鞋面，还有往上的趋势。
林衍反应过来，把人踹开，厉声呵斥，“拉住他！”
周粥赶忙上前摁住人，“他精神状态不行，林总，计划得推迟。”
林衍脸色铁青，他今特意和祁驯吃这一顿饭，就是为了知道mb的位置。
现在冉手了，却是半个废人了！
林衍咬牙，祁驯做事隐蔽，他能把季访和夏青弄出来，已经是大费周章了。
还想要祁驯导致这两人精神错乱的证据……
林衍无奈，这怎么证明？精神上的问题是最难的，还不如他直接提刀把祁驯砍了。
“那些三四和她们的孩子呢？都不想从祁驯手里抢东西回去？”林衍有点烦躁。
他想把手上的烟摁灭，却不知怎么的，摁在了自己腿上。
焦糊味上飘，林衍不耐烦地抄起杯水泼在腿上。
周粥眼神一顿，继续若无其事地，“林总，那些人都不知去向了。”
林衍仓皇抬头，“什……什么？！”
周粥低下头。
林衍喉咙干涩，像是烟是摁灭在他喉管里的。
“一个都没有留？”林衍再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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