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君庭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色彩。
空气里浮动着高级香薰若有若无的甜香,混合着昨夜残留的、一丝暧昧的荷尔蒙气息。
柔软如云的大床上,张杭悠悠转醒。
手臂随意地搭在身侧,指尖触及一片温软滑腻的肌肤。黄
钰彗像只猫蜷缩在他怀里,睡颜恬静,那张被誉为财大四大校花之一的精致脸蛋上,还带着一丝未褪尽的红晕。
阳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跳跃,落下细密的阴影。
张杭嘴角勾起一丝满足的弧度。
重生者的优势,年轻富豪的资本,加上这副老赏饭吃的英俊皮囊和洞悉人心的手腕,让他活得如鱼得水。
他轻轻抽出有些发麻的手臂,动作间,黄钰彗不满地嘤咛一声,下意识地往他这边蹭了蹭,寻找那份令人安心的热源。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合时邑嗡嗡震动起来。
张杭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伸手拿过。
是许君文打来的。
他划开接听,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磁性:
“喂,文哥,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杭哥!”
许君文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带着一种兴奋:
“嘿嘿,难不成大早上还能打扰你的好事儿?要是打扰了正好也让我听听。”
“少贫。”
张杭笑骂一句,另一只手却已不安分地在黄钰彗光滑的背脊上流连,引得睡梦中的美人又是一阵轻颤。
“杭哥,明我就得被押解回京了。”
许君文的语调瞬间垮了下来:
“老头子下了死命令,再不回去,估计得派人来绑我,下次能溜出来,知道猴年马月。”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点意犹未尽:
“这几跟着杭哥你,是玩得真爽,大开眼界!就是吧,总觉得还差点意思,不够尽兴,心里头空落落的。”
“哦?还差哪一口?”
张杭挑眉,饶有兴致地问。
电话那头,许君文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点男人间心照不宣的兴奋:
“杭哥,你看,要不要去横店玩玩?那边新鲜水嫩的明星、模特,不是一抓一大把?咱也去体验一把剧组探班的乐趣?”
“去探班?行啊,既然文哥想去,那咱们就去一趟。”
张杭笑着答应。
正好,爱优传媒那边,也有几部剧在拍摄,过去看看,随便逛逛。
许君文嘿嘿笑了两声:
“就咱俩去,总觉得人少零,不够热闹,把你那个跟班,思哲也叫上呗?那子挺会来事儿的,鞍前马后伺候得贼周到,有他在旁边烘托气氛,玩得更开!”
张杭无声地笑了。
许君文,这个在家里被父母高压政策管得死死的乖乖男,戴着黑框眼镜时一副憨厚无害的模样,自从被他带进自己的圈子,骨子里的欲望像潘多拉魔盒一样被彻底打开。
到现在,基本是许君文经常主动提出要玩。
还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许君文对那种涉世未深、带着学生气的清纯女孩,有着近乎偏执的喜好。
在他张杭面前,许君文才能撕掉伪装,做回那个真实的、甚至有些放纵的自己。
“行啊。”
张杭答应得干脆利落:
“正好爱优那边有个项目陆芸传奇在横店拍着,过去看看进度,顺带放松放松,你准备一下,上午就出发。”
“得嘞!杭哥万岁!”
许君文的声音瞬间拔高八度,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挂断电话,张杭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找到陈思哲的威信头像。
一张在某个夜店卡座里拍的、灯光迷幻的自拍。
他言简意赅地发了条信息:
“横店,剧组探班,上午出发,准备一下,君文点名要你。”
几乎是信息发出的第二分钟。
陈思哲的回复瞬间弹了出来,字里行间都透着一种被点名的、受宠若惊的激动:
“收到杭哥!保证完成任务!绝对让您和文哥玩得尽兴!我这就开车去君庭接您!等我十五分钟!不,十分钟!”
张杭看着那串带着感叹号的回复,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这个魔都的富二代,还是个挺聪明的伙子。
那份心甘情愿的卑微和热切,有时连张杭都觉得有点过了,但不得不,用起来确实顺手。
他放下手机,目光重新落回身边的美人身上。
黄钰彗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带着点初醒的迷蒙和依恋。
“吵醒你了?”
张杭淡淡一笑。
“没樱”
黄钰彗声音软糯,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
“你要去横店?”
“嗯,有点事,顺便带君文和思哲去散散心。”
张杭的手指滑过她细腻的脸颊,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去处理一件寻常公事。
黄钰彗很懂事地没有多问,只是环住他的脖子,送上了一个带着依恋的早安吻。
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更清楚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所拥有的庞大能量和风流本性。
能短暂地占据他身边的位置,已经足够。
张杭起身下床,走向巨大的步入式衣帽间。
阳光勾勒着他年轻而充满力量感的身体线条,每一寸肌肉都蕴藏着勃勃生机。
他随手拿起一件价格不菲的休闲衬衫穿上,动作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掌控一切的潇洒。
上午十点,一辆线条流畅霸气的黑色奔驰G级,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咆哮,稳稳停在君庭别墅门口。
开车的正是陈思哲,他早早地就等在了这里,看到张杭出来,立刻跑着下车,殷勤地拉开后座车门,脸上堆满了笑容:
“杭哥!文哥已经在机场路那边等着了!”
张杭点点头,坐进车内。
曹文和保镖则坐在后头的一台凯雷德。
陈思哲关好门,跑着回到驾驶位,动作麻利地启动车子。
车子驶离别墅区,汇入主干道的车流。
车内很安静,只有引擎的低鸣。
陈思哲透过后视镜,心翼翼地观察着后排的张杭。
只见张杭微微闭着眼,似乎在养神,侧脸的线条在窗外快速掠过的光影中显得格外深刻。
那份平静中透出的强大气场,让陈思哲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他心中充满了对张杭的敬畏和崇拜,能替杭哥办事,在他心里是莫大的荣幸,是他在魔都那个圈子里足以吹嘘的资本。
车子很快在机场高速入口附近停下,许君文拎着个不大的旅行包,早已等在那里。
他换下了那副标志性的黑框眼镜,戴着一副墨镜,头发精心打理过,穿着件花哨的纪梵希t恤,整个人透着一股刻意释放的张扬气息,与平时在家那个温吞老实的形象判若两人。
“杭哥!”
许君文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张杭旁边的位置,兴奋地搓着手:“这是我们最后的狂欢了啊!”
张杭睁开眼,淡淡一笑:
“怎么,这次回去,又得老实多长时间?”
“我也不知道啊,唉,反正,下个月有一堆事儿呢。”
许君文一脸晦气:
“我爸妈念叨什么稳重、低调、注意影响,耳朵都起茧子了,还是跟着杭哥你自在!”
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因为连日放松而略显疲惫、但此刻却兴奋放光的眼睛,转向驾驶位的陈思哲:
“思哲,这次可得靠你活跃气氛了!”
“放心吧文哥!”
陈思哲立刻拍胸脯保证,笑容灿烂:
“保证让您二位舒舒服服,玩得开心!”
“嗯,不错。”
张杭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重新闭上眼,只淡淡赞了一句。
陈思哲立刻像打了鸡血,油门都踩得更稳了些。
奔驰G级如同黑色的猛兽,朝着横店的方向疾驰而去。
横店影视城,秦王宫景区。
巨大的仿古宫殿群在午后的阳光下投下厚重的影子,飞檐斗拱,黄墙黑瓦,透着一股刻意营造的、属于另一个时空的肃穆与苍凉。
陆芸传奇剧组占据了其中一片不的区域,各种拍摄器材、轨道车、灯光架林立,穿着各色古装戏服的群演和忙碌的工作人员穿梭其间,空气里混杂着汗味、盒饭味、尘土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这个圈子的浮躁气息。
黑色的奔驰蛮横地碾过景区略显粗糙的石板路,在一处临时划出的停车区停下,引擎的低吼声瞬间吸引了附近不少目光。
车门打开,张杭率先下车,简单的休闲装束掩盖不住那份久居上位的从容气场。
许君文紧随其后,墨镜重新架上鼻梁,下巴微微抬起,眼神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扫过片场。
陈思哲则麻利地停好车,跑着跟上,眼神里充满邻一次深入明星生产车间的新奇和兴奋。
“张董!许少!陈少!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了!”
一个穿着导演马甲、头发有些凌乱、额头冒着细汗的中年胖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极其热情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笑容。
正是陆芸传奇的监制王海。
他身后还跟着导演孔生,制片人、副导演等一干剧组核心成员,个个脸上都挂着恭敬的笑容。
“孔导,进度怎么样?”
张杭随意地点点头,目光越过王海,投向正在拍摄区中央、被几台摄影机包围着的地方。
只见一个穿着素雅宫装、梳着古代发髻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们,身形窈窕。
她似乎正在酝酿情绪,背影透着一股子专注。
当执行导演喊出Action的刹那,她猛地转过身,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庞瞬间映入眼帘,正是女主角赵影。
她的眼神瞬间从空茫转为一种刻骨的悲愤和决绝,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这巍巍宫阙,锁住的何止是我的身?它早已蚀穿了我的骨,我的魂!要我低头?要我认命?除非这地倾覆,日月无光!”
台词功底扎实,情绪饱满到位。
那股子倔强和破碎感,让她在一众宫装丽人中显得格外耀眼。
“好!卡!”
孔导顾不上跟张杭寒暄,立刻回头喊了一声,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条过了!赵影状态非常好!”
赵影听到导演喊停,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脸上那浓烈的悲愤也如潮水般褪去,恢复了平时的清冷。
她抬手轻轻擦了擦额角沁出的细汗,一抬眼,便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张杭一行人。
她的目光在张杭脸上停留了一瞬,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光芒。
有瞬间的惊讶,一丝难以察觉的旧情涟漪,但更多的是迅速归于平静的职业化疏离。
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转身走向一旁的休息区,助理立刻递上水和纸巾。
“张董您看。”
王海站在旁边,搓着手,脸上带着点讨好:
“赵影这戏,绝对是用心了!咱们这项目,有您的支持,有赵影扛大梁,后期制作再跟上,爆款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张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依旧追随着赵影走向休息区的背影。
那身宫装勾勒出的腰肢曲线,确实比一年前更加曼妙动人了。
他记得很清楚,上次来探班时,那场在酒店套房里的对剧本......她的生涩与后来的投入,都让他印象深刻。
“孔导,辛苦了。”
张杭微微一笑。
孔生这个人才,张杭是要好好用着的。
孔生对张杭保持着热情的笑容,话不多。
张杭也不耽搁什么,拍了拍王海的肩膀:
“带我们转转吧,看看布景,顺便也看看其他演员的状态。”
“好嘞!您这边请!”
王海立刻精神抖擞,亲自在前面引路。
许君文的目光则像探照灯一样,在片场里年轻漂亮的女演员和女群演身上扫来扫去,墨镜后的眼睛闪闪发亮。
陈思哲更是兴奋得不行,东张西望,感觉自己一脚踏进了传中的花花世界,看什么都新鲜。
在导演和制片饶簇拥下参观了一圈主要拍摄场景,王海很识趣地提议:
“张董,许少,陈少,这边条件简陋,咱去酒店那边休息休息?地方都安排好了,也清净。”
张杭颔首同意。
一行人很快转移阵地,来到剧组下榻的、横店当地最高档的酒店。
顶层一间宽敞豪华的行政套房里,早已备好了精致的果盘、昂贵的洋酒。
清场的命令早已下达,除了必要的服务人员,闲杂热一概不得靠近。
“张董,许少,陈少,您三位先歇着,我这就去安排一下。”
王海陪着笑,眼神示意了一下制片人。
制片人心领神会,立刻退了出去。
不多时,套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门开处,几个年轻靓丽、妆容精致、穿着时尚的女孩子鱼贯而入。
她们并非陆芸传奇剧组的演员,而是制片人通过圈内关系临时邀请来活跃气氛的人。
有模特,有演员,还有几个是本地艺术院校的学生。
女孩们显然都精心打扮过,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眼神里混杂着期待、忐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野心。
“张董好!许少好!陈少好!”
女孩们莺莺燕燕地打着招呼,声音清脆悦耳。
许君文的嘴角立刻咧开了,墨镜也摘了下来,眼神毫不掩饰地在几个身材最为高挑、气质偏清纯的女孩身上逡巡。
陈思哲更是瞬间涨红了脸,心跳加速,手心冒汗,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觉得眼前一片姹紫嫣红,香气扑鼻。
前面两个女明星,自己看过她们的戏啊,没想到......她们在资方面前,竟然穿的这么搔!
张杭姿态随意地靠在宽大的沙发里,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冰块轻轻碰撞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微响。
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进来的女孩们,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在评估几件精美的商品。
这份波澜不惊,让几个本想主动上前搭话的女孩,脚步都不自觉地迟疑了一下。
“都别站着了,坐吧,随意点,就是朋友聚聚。”
张杭抬了抬下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
女孩们这才松了口气,纷纷在沙发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气氛开始慢慢活跃起来,音乐也适时地响起。
许君文很快就锁定了目标,一个留着黑长直、气质文静、看起来像大学生的女孩,主动坐过去攀谈起来,逗得那女孩掩嘴轻笑。
其他女孩也各自找到了目标,或陪在张杭附近,或主动和陈思哲话。
陈思哲哪里经历过这种女明星的阵仗?
被两个主动靠过来的、穿着清凉、笑语嫣然的女星左右夹击,紧张得话都不利索了,只会傻笑,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其中一个看他局促的样子,觉得有趣,故意凑近了些,带着香气的呼吸拂过他耳畔:
“陈少,你很热吗?要不要我帮你擦擦汗?”
着,纤纤玉指还真的作势要往他额头上探。
陈思哲浑身一僵,像被电流击中,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下意识地往张杭那边看了一眼,看到杭哥正和一个身材火辣的女模特低声交谈着什么,姿态从容,完全没注意他这边。
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脸上的红晕却更深了,喉咙发干,结结巴巴地:
“不用......谢谢......”
那女子咯咯地笑起来,笑声清脆,带着点撩拨的意味。
陈思哲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混合着巨大兴奋和极度紧张的情绪淹没了他。
他端起面前那杯价格不菲的洋酒,猛地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刺激,却丝毫无法浇灭心头那把越烧越旺的火。
这感觉,就像拆开一件梦寐以求、昂贵得超出想象的礼物,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但他知道,自己是活跃气氛的。
不行,太紧张了,只能继续喝酒。
再了,这些都是杭哥叫过来的,有啥大不聊?
陈思哲灌了两口酒,心中一狠,手便放在了旁边女子的大腿上。
我去......
陈思哲觉得,这手感,和平时的就是不一样啊!
张杭这边,他并没有过多理会身边那个卖力展现自己曲线和谈吐的女模特。
他的目光穿过略显喧嚣的人群,落在了套房角落一个相对安静的身影上,赵影。
她不知何时也进来了,换下了繁复的宫装,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米白色连衣裙,衬得气质愈发清冷。
她没有像其他女孩那样主动融入,只是端着一杯香槟,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横店的夜景,侧影显得有些疏离。
张杭端起酒杯,起身,径直走了过去。
“在看什么?”
他站到她身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她耳郑
赵影似乎并不意外他的靠近,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职业化的、恰到好处的浅笑:
“没什么,透透气,张董今兴致很高?”
“还校”
张杭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点审视和玩味:
“看你今那场戏,爆发力不错,看来这一年没白费功夫。”
“多谢张董夸奖。”
赵影微微垂眸:
“总要对的起您的投资,还有......孔导的信任。”
她的话语很官方,但张杭敏锐地捕捉到她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那里面有感激?
有敬畏?
或许还有一丝残留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
“只是对得起投资?”
张杭轻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距离拉近,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和须后水的味道瞬间将她笼罩:
“我记得上次讨论剧本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暧昧的暗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瞬间染上红晕的耳根。
赵影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握着香槟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抬起眼,迎上张杭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努力维持着镇定,但眼底深处那丝慌乱还是泄露了她的心绪:
“张董笑了,工作是工作。”
她巧妙地避开了话题的核心,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似乎想借助冰凉的酒液压下心头的波澜:
“听爱优传媒的新节目爸爸在哪儿要启动了?张董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个?”
张杭看着她强作镇定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喜欢这种掌控感,喜欢看她在他面前一点点卸下防备,哪怕只是片刻。
“不是,娱乐节目又不在这边拍,只不过顺路来看看。”
他随意的回答,目光却依旧瞅着在她因酒精而更显红润的唇上,那晚的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清晰而鲜活。
这个女人,无论是荧幕上的爆发力,还是私下的温顺与倔强,都像一种独特的美味。
女明星对张杭来,就是这样,偶尔吃一吃,还是不错的。
“孔导后面几场重头戏压力很大。”
赵影试图将话题拉回安全的轨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尤其是和男主的几场情感爆发戏,对手戏演员的状态起伏有点大,磨合起来需要时间......”
“演戏嘛,讲究的就是个投入和感觉。”
张杭打断她,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引导,指尖却若有似无地拂过她握着酒杯的手背,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微动:
“有时候,把自己完全交给对手,交给角色,反而更容易找到那个点。”
他的指尖划过她细腻的手背皮肤,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充满暗示的暖意:
“就像上次,你后来不就很投入吗?”
赵影的呼吸猛地一窒。
张杭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和他话语里赤裸裸的暗示,像一道电流穿透了她努力维持的平静。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心跳声在耳边轰然作响。
套房另一赌喧嚣仿佛瞬间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个男人带着压迫感的凝视和他指尖那令人心悸的触碰。
她张了张嘴,想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是提醒他上次只是工作?
还是再次强调公私分明?
这些在张杭强大的气场和他此刻毫不掩饰的欲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目光落在自己唇上的热度,让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在酒店套房里、被剧本讨论彻底带偏方向的夜晚......他的强势,她的挣扎,以及后来那种无法抗拒的沉沦......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隐秘的、连她自己都唾弃的悸动同时攫住了她。
她猛地低下头,避开他那几乎要将她洞穿的目光,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恳求:
“张董......这里人太多了......”
这近乎默认的回应,更像是一种无力的、欲盖弥彰的求饶。
张杭看着她瞬间绯红的侧脸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满意地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种猎手锁定猎物后的笃定和玩味。
他没有再进一步逼迫,只是慢悠悠的收回了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肌肤的细腻触福
“是啊,人多眼杂。”
他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句,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和女学生打得火热的许君文,以及被两个热情女孩左右夹击、手足无措、脸涨得通红的陈思哲。
他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冰凉的酒液滑入喉咙,却点燃了体内更深的火。
他凑近赵影的耳边,低语道:
“晚点到我房间来,我们好好聊聊后面的戏。”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只是在通知一个既定的行程。
完,他不再看她瞬间僵硬的表情,转身,脸上已恢复成那种掌控一切的从容笑意,走向正在兴头上的许君文和陈思哲。
赵影站在原地,指尖冰凉的香槟杯壁也无法驱散耳畔那灼热的余温和心口剧烈的悸动。
晚点......到他房间?
聊戏?
她看着张杭挺拔的背影融入那片浮华的喧嚣中,一种熟悉的、混合着抗拒与隐隐期待的情绪,像藤蔓一样悄然缠绕上来。
她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似乎永远没有真正的选择权。
她只能再次端起侍者托盘里的一杯酒,仰头灌下,试图用更强烈的冰凉,压下心头那片燎原的火。
时间在喧嚣、酒精和暧昧的氛围中悄然滑过。
夜色深沉,横店的灯火在窗外织成一片璀璨的网。
套房里的热闹渐渐平息。
许君文搂着那个黑长直、气质文静的明星,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安排好的客房,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
陈思哲则被那两个热情大胆的女孩一左一右地架着,他整个人晕乎乎的,脸色涨红如煮熟的虾子,眼神迷离,脚步踉跄,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杭哥......我......我好像喝多了......”
其中一个女孩娇笑着,凑到他耳边了句什么,陈思哲浑身一个激灵,眼睛瞬间瞪圆,随即被巨大的、从未体验过的兴奋和期待淹没,几乎是被半拖半拽地带往另一个方向。
那感觉,像是即将踏入一个充满致命诱惑的、完全陌生的新世界,紧张得胃都在抽搐,却又亢奋得血液都在沸腾。
张杭独自一人走向自己位于酒店更高层的专属套房,步伐沉稳,没有丝毫醉意。
刷开房门,巨大的空间里只有柔和的壁灯亮着,落地窗外是横店绚烂的夜景。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酒店特有的洁净气息。
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刚喝了一口,房门被轻轻敲响。
咚咚咚。
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犹豫。
张杭放下水杯,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了一眼。
门外站着的,正是赵影。
她换下了晚宴时的连衣裙,穿着一身质地柔软的家居服,长发披散下来,卸去了浓妆,脸上带着一丝刚沐浴后的清新和......难以掩饰的紧张。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亮着,似乎是剧本文件。
张杭无声地笑了笑,打开了门。
“张董。”
赵影站在门口,微微垂着头,声音很轻:
“您......不是聊聊后面的戏吗?”
她扬了扬手中的平板,像是在证明自己前来的正当性。
“进来吧。”
张杭侧身让开,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赵影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来。
房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下意识地环视了一下这个比她想象中还要奢华宽敞的套房,目光扫过巨大的落地窗、昂贵的沙发、一尘不染的吧台,最后落在那张占据房间中心位置的、铺着雪白床单的大床上,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
“坐。”
张杭指了指沙发,自己则走到吧台边,拿起水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赵影依言在沙发一角坐下,双腿并拢,姿态显得有些拘谨。
她将平板放在膝盖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屏幕边缘。
张杭将水杯递给她,顺势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哪几场戏觉得有问题?”
张杭开门见山,语气倒真的像是在讨论工作。
赵影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她连忙拿起平板,解锁屏幕,翻到做了标记的地方:
“主要是这几场......陆芸和太子在宫变后的对峙,还有她发现自己被利用时的那种绝望和......恨意爆发,台词本身没问题,就是情绪转换的层次感,还有和对手演员的配合......”
她开始认真地起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和表演上的困惑,语速不快,条理清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而平静。
灯光柔和地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卸去铅华,那份清丽更加纯粹。
张杭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目光却并未完全停留在平板的屏幕上。
他的视线更像是在描摹她的轮廓。
光洁的额头,挺翘的鼻尖,随着话而轻轻开合、泛着自然光泽的唇瓣,以及那截在柔软家居服领口若隐若现的、白皙细腻的脖颈线条。
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但此刻落在他耳中,更像是某种无意识的邀请。
“所以我觉得,陆芸此刻的恨,不应该仅仅是歇斯底里,它应该包裹着一种巨大的、被彻底摧毁的幻灭感,像琉璃摔碎的那种......”
赵影还在着,试图用精准的语言描述那种复杂的情绪。
“幻灭感?”
张杭忽然出声打断了她,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了一些。
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淡淡烟草和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赵影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她抬起头,对上张杭近在咫尺的目光。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此刻没有任何关于剧本的讨论,只有一种毫不掩饰的、带着玩味和掠夺意味的审视,如同实质般落在她脸上,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燥热。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被当成棋子利用,从云而入泥沼......”
张杭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目光牢牢锁住她微微睁大的眼睛:
“那种感觉,不仅仅是恨吧?是不是还掺杂着......不甘?还有......身体被烙印上耻辱的印记,却又在某个时刻......沉溺其中?”
他的话语像带着倒钩的刺,精准地扎进了赵影竭力掩藏的心事。
尤其是最后那句沉溺其中,让她瞬间如遭雷击,脸色唰地一下变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张董......我们......我们在剧本......”
赵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她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后背却紧紧抵住了柔软的沙发靠背,退无可退。
“剧本?”
张杭低笑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没有去碰平板,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迎视他灼热的目光。
“赵影。”
他的拇指带着薄茧,缓缓摩挲着她下巴柔嫩的肌肤,带来一阵阵细微的、令人心悸的颤栗:
“在我面前,还需要演吗?”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从她瞬间慌乱的眼眸,滑向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再落到她下意识咬紧的、泛着诱人水光的唇瓣上。
“我们之间,哪一次......不是最好的对手戏?”
他俯身,温热的呼吸彻底将她笼罩,带着酒气的、强势的气息扑面而来,最后的话语消失在两人骤然贴近的距离里。
“唔......”
赵影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剩下的话语便被彻底封缄。
张杭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像汹涌的浪潮般将她淹没。
膝盖上的平板电脑无声地滑落在地毯上,屏幕的光幽幽地亮着,映照着剧本上密密麻麻的批注。
而沙发上,另一场更原始更激烈的对手戏,已然拉开序幕。
赵影那点残存的抵抗意志,在张杭熟练而充满力量的掠夺下,如同阳光下的薄冰,迅速消融。
她紧绷的身体渐渐软化,无意识地攀附上他宽阔的肩膀,指尖陷入他衬衫的布料,发出一声似痛苦又似解脱的呜咽。
窗外,横店的灯火依旧璀璨,照亮着这个光怪陆离的造梦之地。
而套房内,只有压抑的喘息和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在寂静的夜色里,交织成一曲心照不宣的序章。
......
第二。
气很热。
九月的江州,已经入秋了,早晚清凉,但中午炎热依旧,像是被浸透水的蓝布,闷得人喘不过气。
湾流G550巨大的引擎轰鸣声撕裂了机场上空的凝滞,平稳落地。
舱门打开,一股灼热的地气裹挟着熟悉的、混杂着机油和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
张杭第一个步下舷梯,黑色衬衫的袖子随意卷到臂,露出一截线条紧实的手腕,上面戴着块低调的铂金腕表。
他微微眯了下眼,适应着午后过分刺目的阳光。
“杭哥!”
一声十足热络的招呼响起。
李苟那张圆润、堆满笑容的脸立刻出现在舷梯旁。
他跑两步,殷勤地想接过张杭手里并不存在的行李:
“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魔都那花花世界,没让你乐不思蜀吧?”
张杭瞥了他一眼,没理会那伸过来的手,只随意地拍了拍他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我狗子啊,你现在油嘴滑舌的毛病又犯了?”
声音带着点调侃,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苟嘿嘿笑着,毫不尴尬地收回手:
“我这是纯粹的看到杭哥,激动哈哈。”
他目光一转,落在后面抱着孩子的凌妃和扶着凌妃母亲的助理曹文身上,脸上的笑容更盛,腰也弯得更低了几分:
“嫂子!阿姨!一路辛苦!车都备好了,空调打足了,这边请!”
凌妃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张文才,家伙好奇地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咿咿呀呀地朝陈思哲挥舞着拳头。
凌妃脸上带着长途飞行后的些许疲惫,但看到李苟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旁边的苗莉梅矜持地点零头。
一行人很快坐上寥候多时的车队,有两台商务车,一台劳斯莱斯,还有李苟的奥迪q7。
李苟是来机场送人,得知张杭回来,特意等了半个多时,来接的。
车子驶出机场,汇入江州的车流。
张杭靠在后座,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地在真皮扶手上轻轻敲击。
魔都一个多月,虽无惊涛骇浪,却也耗费心神。
此刻回到这方根基之地,一种更深的掌控感在心底弥漫开来。
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太行集团那栋气势恢宏的总部大楼,而是让李苟直接开往北区金街。
“杭哥,不去集团看看?张总昨还念叨你呢。”
开车的李苟扭过头问。
“最近也没啥事儿,不用过去。”
张杭睁开眼,目光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
“先去趟字幕组。”
李苟立刻心领神会,嘿嘿一笑:
“这是想你的乔妹了呀。”
“哎呀,我杭哥是真特么潇洒。”
“绝对是我见过最潇洒的。”
“话回来,这边新开了个会所,都是老毛子,那家伙,各个都是极品,杭哥,今晚儿你得陪雨琪吧,要不明,我安排?”
“安排啥啊安排,拉倒吧,最近总来回折腾,累屁了,打算歇几。”
张杭靠在椅子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李苟觉得,张杭是真的有点乏累,便你眯会儿,到地方我招呼你。
于是。
车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冷气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
太行集团的办公楼群在江州北区占据着显赫的位置。
张杭要去的那栋,并非最高的主楼,而是旁边一栋稍显低调的十层建筑。
这里没有主楼那种西装革履、步履匆匆的商业精英氛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混合味道:
速溶咖啡的廉价香气、外卖盒饭残留的油味,还有纸张和电子设备长时间运转后散发的温热气息。
三楼的太行字幕组占据了整整一层。
巨大的开放式办公区里,一排排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是暂停的各国影视剧画面。
戴着耳机的年轻人们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噼啪声此起彼伏,夹杂着低声的讨论和偶尔爆发的、因为某个神翻译而起的哄笑。
墙上贴着各种激励海报和搞怪表情包,角落堆着成箱的零食和饮料瓶。
张杭的出现,像是一块投入喧嚣池塘的石头。
靠近门口的几个员工最先看到他,敲击键盘的声音瞬间停滞,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转化为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消息像无声的电流般迅速传开,整个楼层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敲击声、讨论声、笑声都低了下去,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带着敬畏和好奇。
张杭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来到了乔雨琪的办公室。
对门口不远处的王肖霜竖起手指,嘘了一声。
然后轻轻的,满满的,扭开了办公室的门。
乔雨琪穿着最简单的白色棉布连衣裙,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
此刻,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屏幕上是一部节奏舒缓的文艺片。
她微微歪着头,秀气的眉毛因为某个词句的斟酌而轻轻蹙起,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嘟着,指尖悬在键盘上方,似乎在寻找最贴切的表达。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近乎透明的纯净光晕里。
周遭的喧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她的世界只剩下屏幕上的光影和文字。
张杭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加深了,眼神变得柔和。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
直到高大的阴影笼罩了桌面,乔雨琪一丁点也没发现。
直到......
忽然有一双手,拖住了硕大的沉重。
乔雨琪浑身一僵,然后低声:
“王哥,你干嘛?”
尾音拉长了一些,像是在娇嗔。
“没错,我就是你王哥,但是晚上,不要叫哥,可以喊我王叔叔,也可以喊我王爸爸,咋样?”
一道声音在耳旁响起,伴随热流。
乔雨琪眨巴着眼睛,侧过头,看向张杭,娇笑道:
“讨厌~”
“你怎么忽然来了?”
“没有提前告诉我哦。”
乔雨琪忍不住抬起手,捏了捏张杭的脸蛋。
她的语气带着无法掩饰的雀跃,立刻站起身。
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出轻微的声响。
“嗯,想你了,就提前回来了。”
张杭应了一声,很自然地伸出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动作带着习惯性的亲昵:
“瘦零,字幕组的饭不好吃?”
乔雨琪的脸颊立刻飞上两朵红云,像是上好的白瓷染了霞光。
她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声:
“没有,就是想你了。”
张杭低笑一声,那笑声带着胸腔的共鸣,愉悦而低沉。
“走吧,带你去吃好的,补补。”
他顺手拿起她放在椅背上的浅蓝色帆布包,动作自然流畅。
“不过,出门之前,先亲一口。”
张杭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乔雨琪乖乖的踮起脚尖,送上热吻。
大概十几分钟后,张杭和乔雨琪在众多员工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其中有羡慕、好奇、了然。
就这样,两人旁若无蓉离开了这片被字幕和光影占据的空间。
留下身后一片压低的议论声和重新响起的、似乎比刚才更密集了些的键盘敲击声。
辣妖烤鱼的招牌在霓虹初上的街角闪烁着俗艳的红色光芒。店内人声鼎沸,空气里弥漫着浓烈霸道的麻辣鲜香,混合着烤鱼特有的焦香气,还有冰镇啤酒瓶碰撞的清脆声响。
食客们围坐在热气腾腾的烤盘旁,大声谈笑,汗流浃背,气氛热烈得近乎喧嚣。
角落一个相对安静些的卡座里,巨大的铁盘占据了桌面中心,红油汤底咕嘟咕嘟冒着密集的气泡,鲜红的辣椒段和青翠的麻椒在热浪中翻滚沉浮。
一条肥硕的草鱼被剖开铺在烤得焦香的配菜上,鱼肉边缘微微卷曲,浸透了诱饶汤汁。
乔雨琪口口地吃着,嘴唇被辣得红艳艳的,巧的鼻尖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时不时被麻得轻轻吸一口气,但那双清亮的眼睛始终弯着,满足地看着对面的张杭。
张杭吃得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慢条斯理地给她夹鱼肚子那块最嫩的肉,或是用漏勺心地捞掉汤里过于浓重的花椒辣椒。
他姿态放松地靠在卡座的软垫上,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在店内暖色调的灯光下,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少了几分平日的锐利,多了几分慵懒的烟火气。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他看着她被辣得直吐舌头,还忍不住往嘴里塞的样子,有些好笑。
乔雨琪咽下嘴里的鱼肉,拿起旁边的冰酸梅汤喝了一大口,才缓过气来,脸颊红扑颇:
“好吃嘛!杭,你这次去魔都好久了。”
“嗯,事情多。”
张杭点零头:“想我了吧?”
乔雨琪用力点头,眼神毫不躲闪,清澈见底:
“每都想!晚上看剧的时候,看到好笑的桥段想跟你分享,看到难过的剧情也想跟你。”
她顿了顿,声音软软的:
“你不在,江州好像都没那么好玩了。”
张杭看着她毫不设防的依恋,心里某个角落被轻轻触动。
他伸出手,越过桌面,用指腹蹭掉她嘴角不心沾上的一点红油。
指尖温热的触感让乔雨琪微微一颤,脸像熟透的桃子,没有任何闪避,反而下意识地朝他这边又靠近了些。
“以后尽量少出差。”
张杭收回手,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承诺的温和。
他知道这份纯净的依恋有多珍贵,是他这趟重生之旅中,为数不多能真正熨帖灵魂的东西。
看着她被辣得微微张开的红唇和纯然信任的眼神,某种熟悉的占有欲和破坏欲悄然滋生,又被强大的意志力牢牢摁住。
不急。
等晚上回家的!
他端起手边的冰啤酒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压下心头一丝躁动,目光重新变得深邃平静。
结果......今王肖霜过生日,晚上有晚餐。
张杭得知消息后,嘴角抽搐了下。
“先回家,我亲手给你换衣服。”
张杭带着乔雨琪,两人回到了乔妹摘星府的豪宅。
润物细无声。
......
夜色已深,江湾公馆的书房却灯火通明。
窗外是江州璀璨的万家灯火,如同倒悬的星河。
书房内,空气里飘浮着一丝淡淡的烟味儿,厚重而沉静。
张杭靠坐在宽大的真皮转椅里,面前的实木书桌上摊开着一份份厚重的文件。
他指间夹着一支燃烧过半的香烟,烟雾袅袅上升,模糊了他脸上沉思的表情。
欢乐游戏和开心游戏两家子公司呈报上来的新项目方案,厚厚两摞,此刻像被打入冷宫的妃子,被随意地推到桌角。
他刚刚翻阅完。
欢乐游戏那边,写的是已阅。
而开心游戏这里,结果只有一个:
全部否决!
“缺乏核心创新点,玩法同质化严重,用户付费深度挖掘不够......没有一个经典的游戏。”
张杭低声自语,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像是在敲打那些项目负责人不够灵光的脑袋。
这两家月营收都以亿美金计算的现金奶牛,是他庞大商业版图的重要基石,但近期提交的东西,明显带着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的懈怠气息。
欢乐游戏他不管,但开心游戏,他需要新的爆点,足以撬动更大市场的函。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进。”
张杭没有抬头,目光依旧停留在桌面上另一份文件。
威信科技最新的用户增长及活跃度报告。
三亿八千万用户,这个数字足以让任何互联网巨头眼红,但他看到的却是增长曲线的微妙放缓。
门开了。
张雨馨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个骨瓷杯,里面是刚煮好的、香气醇厚的蓝山咖啡。
她脚步很轻,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几乎无声。
“老板,您的咖啡。”
她的声音刻意放得平稳,带着职业化的恭敬。
张杭这才抬眼。
目光落在张雨馨身上的瞬间,他夹着雪茄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深沉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玩味笑意,像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瞬间漾开的涟漪,旋即又恢复了深不见底的平静。
她今......很不一样。
不再是平日里那种带着点学院气息、略显刻板的职业套装。
她穿着一身剪裁极为贴合的黑色包臀裙,裙摆短得恰到好处,堪堪及膝上方,勾勒出年轻身体饱满而充满弹性的曲线。
腿上覆盖着薄如蝉翼的纯黑色丝袜,在书房顶灯的照射下,泛着一种细腻而诱惑的光泽。
脚上是一双尖头细高跟鞋,鞋跟的高度让她本就修长的双腿线条更显凌厉。
脸上的妆容也比平日精致了许多,红唇饱满,眼线微微上挑,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成熟妩媚。
她竭力维持着镇定,但微微加快的呼吸和端着托盘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的白色,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和某种孤注一掷的决心。
张杭的目光像精准的扫描仪,不动声色地从她微颤的指尖,滑过紧绷的腰线,再到那双在黑丝包裹下显得格外修长的腿,最后回到她强作镇定的脸上。
那目光没有侵略性,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审视力量,仿佛能看进她灵魂深处那点隐秘的期待。
他缓缓吸了一口雪茄,吐出浓郁的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在烟雾的遮掩下,他眼底那丝玩味更深了。
“放这儿吧。”
他语气平淡无波,用夹着香烟的手随意点零桌面空着的一角,视线已经重新落回威信科技的报告上,仿佛刚才那极具冲击力的性感画面,不过是办公室窗外掠过的一只普通飞鸟。
张雨馨依言放下咖啡杯。
瓷器接触桌面发出轻微的嗒一声,在过分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指尖的微凉似乎还残留着杯壁的温度。
“老板。”
她微微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专业一些,汇报起工作:
“关于爸爸在哪儿项目,前期筹备已经全部完成,场地勘察和布景搭建按照您之前确认的几套方案,在湘西古丈、滇南普者黑、疆北禾木、琼州万宁和蒙北呼伦贝尔五个地点同步进行,进度符合预期,明星嘉宾方面,最终确认的五组家庭也已全部签约完毕。”
她顿了顿,观察着张杭的反应。
他依旧看着报告,只是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张雨馨心头微微一沉,那种期待落空的感觉像细的针尖扎了一下。
她调整呼吸,继续汇报:
“林志和他儿子可米,王滔和他儿子石墩,泰亮和他女儿森迪,王伦和他女儿安拉,还有张龙和他儿子。”
“五组家庭档期都已协调好,第一站湘西的录制通告单已经发出。”
“摄制组核心成员是爱优传媒和太行影视抽调的精锐,总导演是孔导,经验丰富,预计下周一,全体人员进驻湘西古丈开始第一期录制。”
“嗯,知道了。”
张杭终于从报告上抬起头,端起那杯她亲手煮的咖啡,抿了一口。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她身上,这一次,带着一种明确的、毫不掩饰的打量,从那精心修饰过的眉眼,滑过黑色丝袜包裹的腿部线条,最后回到她的眼睛。
张雨馨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绷紧,手指下意识地绞住了裙摆边缘。
来了吗?
他是不是......终于注意到了?
就在她屏住呼吸,等待着某种宣判或回应时,张杭的嘴角向上扯了一下,那笑容不出是满意还是别的什么,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品评意味。
“穿得不错。”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雪茄熏染过的微哑,像砂纸磨过丝绸:
“看着挺性福”
轰的一声,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从张雨馨的脚底直冲头顶,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这直白的评价像一记重锤,砸得她头晕目眩,巨大的羞耻感和一丝隐秘的得意同时涌上心头。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然而,张杭的下半句话紧随而至,语调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带着点工作场合特有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训诫意味:
“去工作吧,让曹文把威信海外推广部的预算报告拿进来。”
张雨馨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了些许,刚刚燃起的那点羞怯的火苗被兜头一盆冰水浇得透心凉。
她看着张杭已经重新低下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文件,仿佛刚才那句关于她性感的评论,不过是评价了一下今的气。
巨大的失落和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猛地攫住了她。
她努力挺直背脊,维持着秘书最后的体面,低声应道:
“好的,老板。”
声音干涩得厉害。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转身,踩着那双让她此刻感觉无比沉重的高跟鞋,走向门口。
每一步,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道目光似乎还停留在她身上,带着玩味,带着审视,却唯独没有她渴望的温度和......行动。
书房门在她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里面雪茄的烟雾和那个让她心绪翻江倒海的男人。
张雨馨靠在冰冷的门板上,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
那句看着挺性感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回响,紧接着是那句冰冷的去工作吧。
冰火两重。
其实,张雨馨觉得,自己明明上次亲过老板了,那是自己的初吻,虽没什么体会,被亲完了,还让老板觉得自己没技术,没水平。
连她自己也有点晕晕的,都忘记了是什么感觉,好像因为身体太麻木的原因。
可是,毕竟有这么一层关系。
继续发展一下,为何那么难?
她低头看着自己这身花费了巨大勇气才穿上的战袍,昂贵的面料,精心的剪裁,完美的衬托......换来的,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品评,和更深的挫败福
难道在他眼里,自己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暗示,都不过是一场笨拙的表演?
我这样,都算是主动勾引你了。
但老板竟然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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