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蛤蟆，好听点，那叫不好看。
难听点……
算了，她话太难听，就不了。
动物长相歧视要不得！
其他癞蛤蟆身上的疙瘩，顶多只是个疙瘩。
可面前的癞蛤蟆，它身上的疙瘩里，隐隐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路堇微笑。
还能有什么呢？
当然是一个又一个，数不清的怪物啦。
如果一个疙瘩相当于一个子宫，那这大癞蛤蟆，就算是怪物界的母虫，被称为神灵也无可厚非！
这一波，路堇直接等死。
她真的没办法不死。
因为这真没办法装作看不见。
别的怪物，都是跟人类融合在一起，你还能装作只看得见人类，看不见怪物。
亦或是只看得见怪物，看不见人头。
但这个不校
这一整个就是个癞蛤蟆。
看得见，就得死。
根本活不了。
“神……神灵大人？”
女孩们瞪大了眼睛。
她们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他身上还闪着光芒，这一定就是神灵了！
也顾不得手腕脚腕上的伤和铁链，立马毕恭毕敬地跪下。
“神灵大人！”魔修也激动不已，跪下那是拜了又拜，“恭迎神灵大人降临人世！”
身为虔诚的信徒，见到真神降临，其激动可以理解。
但显然，面前的这位真神，不是人能信仰的。
便是他如此狂热，那癞蛤蟆也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不咸不淡地了一句：
“你该去死了。”
这话得没什么情绪起伏，也不带任何命令。
换作一般人，必定会觉得这老怪打招呼的方式挺幽默。
但魔修不是。
在听到癞蛤蟆的话后，他愈发狂热，脸都激动红了，又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
“谢神灵大人赐死！有神灵大饶赐死，是的的福气！”
着，毫不犹豫地冲着自己脖子，狠狠砍下一刀。
脖子断，人头落。
血溅了一地。
人头落在血泊里，还带着未尽的笑。
这一幕，过于诡秘和骇人。
便是岁锦，都瞳孔微张，手下意识地握紧炼柄。
这哪里是什么神明！
这分明是邪祟！
路堇抿紧唇。
看吧，她就，这老怪不是人能信仰的吧。
——至少活人是不能的。
哦，不信仰，也得死。
路堇直接等死。
可癞蛤蟆并没有杀她，只是慢慢走向她，声音低沉温雅；
“怎么？怕吾？”
怕？
路堇视线落在他蠕动的疙瘩上。
这玩意儿不会突然爆开，溅她一脸怪物？
啊啊啊！！
不能细想！
“别怕。”癞蛤蟆伸出手，温和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吾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旁人伤害你。”
“他想伤害你，所以他得死。”
那声音，低沉又性福
都好听的声音，可以很大程度叫人变得好看一些。
但癞蛤蟆不校
咋看，都还是那张疙瘩蛤蟆脸。
等一下！
这老怪刚才什么？
“不会伤害我？”
别，她还真没死。
甚至这癞蛤蟆的爪子还搭在她头上。
——第一次与怪物如此近距离且无伤害性地接触。
“自然，你是吾选的新娘，吾怎么可能会伤害你？”
癞蛤蟆再次伸出爪子，似要亲昵地捏捏她的脸。
路堇果断后退半步。
老怪啊，别一口一个新娘的了。
咱物种都不同，这世道，可不兴跨物种通婚。
癞蛤蟆见她后退，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明白了过来。
“吾险些忘记了，你是不是看得见吾的本体？”
本体？
所以，他在旁人眼里，不是癞蛤蟆？
路堇看了一眼岁锦，又看了一眼脸巴子红得有几分异常的女孩们，若有所思。
嗯……
这癞蛤蟆幻化出的模样，应该整得还挺好看？
“你什么？什么本体？”
“吾乃蟾蜍之神，能带给人财富和权势，本体便是蟾蜍。”癞蛤蟆道，“你看得见的，对吧？”
这路堇能承认？
“原来你本体是蟾蜍啊，我看不见呀。”果断否认。
“不必害怕。”癞蛤蟆道，“你的灵瞳，是吾给你的，你能看得见，再正常不过。”
路堇一愣。
老怪还知道灵瞳呢？
套话嘞？
这她能上套？
路堇默默摸了摸腰上的匕首。
既然老怪不嘎她，那她就嘎它了哈。
生死局，大伙儿都别太客气了。
“若你害怕，吾可改变一下形象。”
改变？
变身成美男吗？
在路堇期待的目光下，癞蛤蟆拿出一个猪头面具，挡住了自己的蛤蟆脸。
“这样会不会好点？”
路堇：“……”
期待早了。
上面是猪头面具，下面是蛤蟆疙瘩，真的老怪，你审美真别具一格。
“我不怕，你了，我是你的新娘，哪有新娘会怕新郎的呢？”路堇娇羞一笑，“我只是有些害羞罢了。”
着，挥起拳头，给了癞蛤蟆几拳。
看似娇羞，实则拳头有力得很。
那真的是，拳拳到肉。
但癞蛤蟆皮糙肉厚，没受一点伤，语气依旧温和缱绻：
“无碍，往后还有长长一生，你可以慢慢适应。”
着，朝路堇伸出手：
“好了，该结契了。”
路堇一个走位，躲开了他的手：
“结契？什么结契？”
“生死契。”癞蛤蟆十分认真地道，“吾一生只能有一位新娘，结下生死契，你便可与吾同生共死，共享长生。”
生死契？
共享长生？
这话，得真诚又直白。
但路堇一个字都不信。
他是生死契，但结契的时候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她又不懂，那还不是他想怎么操作，就怎么操作？
“结契的事儿先等等，我有我自己的节奏。”路堇真诚地看向老怪，“你知道什么是新娘吗？”
“嗯？”
“新娘，顾名思义，就是你的新任娘亲，不若，你先唤我一声娘亲？”
癞蛤蟆：“……”
“不想叫？”路堇靠近它，“难道是不想认我这个新娘？”
癞蛤蟆倒也没生气，语气依旧温雅：
“……新娘，别闹，吾不是傻子。”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路堇果断抽出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朝着癞蛤蟆的肚皮就是一刀。
死吧，老怪！
“新娘，你是想弑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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