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赫在遇到妈妈以前，应该保持了那个样子很久。
她是停止长大了吗？
时尽折想着，稍微后仰身体，拉远视觉距离。
见到舍赫的第一眼，她就是成饶模样，看着二十六七岁，和自己差不多，三次蜕皮进化以后除了尾巴颜色变深，没别的不同。
既没老也没更年轻。
可见她的身体变化和自己的生命力没关系，生长另有原因。
时尽折找不定疑点，再次拿过那张画像，试图从上面发现些什么。
一张纸被翻过来调过去的看，身边的舍赫也蹙眉紧盯这张画像不语。
忽的，塑料薄膜上有一闪而过的白光晃进她的眼睛。
“等等，你刚刚那个动作再做一遍。”
时尽折把画纸水平放好，“这样？”
“再倾斜一点。”
画纸的角度更换，那束反光重现，舍赫压低视线，看清藏在反光里的东西。
好像是某种很古老的字体，她没在任何地方见过，无法辨别。
她想点调转方向让时尽折去看，可无论怎么调换，时尽折都没法在反光里看见那两行字，仿佛它们每一个都被上了锁，除她以外的人无法窥见真容。
无奈，舍赫决定由自己先记住这些字长什么样子，再转述给时尽折。
她一眼看去，谁知就眨了下眼睛，刚才记住的写法就宛如水过无痕，没在她的记忆里留下半分踪迹。
舍赫不信邪，想要二次验证，她靠近画纸，意图看的更仔细。
突然间，那些文字就像活了过来，径直冲进她的心口。
宛如一秒学会读心术，被锁起来的神秘文字全部解码，立时被舍赫读取出内容。
［去拥有认知，去创造你自己，哪怕如毁灭的阿波菲斯，也要亲手去选择自己命阅走向，绝不能被蒙蔽。］
抑制住惊异，舍赫按低时尽折的手，让角度在偏斜几度，在心内读出剩下的那句话。
……
等她在心里把最后一个字看完，所有文字顷刻消散的不见踪影。
舍赫记住那两句话，握紧时尽折的手，心绪复杂。
她让自己的大脑快速被其他事情占据注意力，没再去想这件事。
时尽折问：“看见什么了？”
“一些划痕，光一晃，我还以为是字。”
舍赫话时还是那个不咸不淡的态度，声线冷冷的，一副谁都不受她待见的表情：“浪费时间，看了半，什么都不是。”
她将画像还给五，“色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时尽折扫了她一眼，又问了五几句，确定五不知道更多的事后，告别邴宙，折返回车。
路上，舍赫主动挑起话头：“不知道车上的人老不老实。”
时尽折让她放心：“那个叫孙琦的很会办事，不会有什么问题。”
“哦，回去让司机连夜赶路吧，休息了好几个时没开车，有精力。”
“嗯，我也想早点完成早点走。”
“他要是不愿意就你来开。”
“又压榨我？”
俩人一问一答，像没话找话似的。
直到舍赫不经意的问出：“支线任务的奖励给你了吗？”
“给了。”
时尽折拿出一张卡。
技能：【有舍才有得】
效果：人生是一个持续取舍的过程，有时候放弃一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当你不知道该舍弃什么时，使用此技能，会为你选择如何用现有的最损失换取最大利益。
舍赫不屑嗤声。
“最的损失是由谁判定出的最，最大利益又是对谁的利益最大化，不是饶东西，整就会搞这些文字游戏。”
“听起来你很不喜欢这张卡。”
“是觉得多余，你现在不需要舍弃什么，也能得到想要的。”
时尽折收回卡，舍赫这是话里有话。
他故作苦恼的长叹：“可这破游戏不做人，有时候我只有交换点什么才能达到目啊。”
“那是以前，你现在拿回柳条，也找到父母了，没有那么苦。”
“这倒也是。”时尽折顺着她抛出来的话引接下去：“我现在运气变好了，肯定能找到更多和妈妈有关的事。”
“是，就像这次支线任务，虽然这卡没用，但你找到了部分白为霜的过去，也算时来运转了。”
“这词用的不错，就是我这运气要没有柳条加成，转自己的运有点困难，转你的倒是还有点可能…“
时尽折话语一卡，但一转眼就恢复如初，若无其事道：“毕竟是我把你唤醒，还让你进化了几次，这词用的也不算错。”
“本来就没错。”舍赫回看他，“我的蜕变都来自你出现以后。”
“你这话的我想得寸进尺了，要不睡觉吧。”
时尽折上车，进入隔间把安全屋的门关好。
“……”舍赫一时没分清他是在继续跟自己核对信息，还是在借题发情。
她扯回正题：“你还记得你昨没给我讲睡前故事么，就这样，还想早点睡觉？”
“你乐意晚点我也不是不能奉陪。”
“那你别睡了，讲一晚上故事给我补上。”
“行啊。”时尽折意在言外：“想听什么，还是我随便讲讲。”
舍赫丝滑接入：“阿波菲斯的故事知道吗，我要听这个。”
时尽折大略想了一圈，没几秒就找到对应信息。
“混沌巨蛇阿波菲斯，古埃及神话里的神明，他是毁灭与黑暗的象征，被认为是世间的纯恶。”
到这，时尽折观察了一下舍赫的神色，没有异样，继续讲。
“阿波菲斯想要将世界拉入彻底的黑暗之中，为此，他会蛰伏在冥府里，吞噬掉每日路过的太阳神拉，当拉被吞没，太阳消失，黑夜便会来临。”
“后来呢。”
舍赫如往常那样，没骨头的赖在他身上，一下轻一下重的捏着时尽折的手。
“没有了太阳，光要如何再次降临？”
“后来其他神在黎明时分杀掉了阿波菲斯，他从口中吐出太阳神，然后白日重现，但无论阿波菲斯被击败和杀死多少次，他都会复活。”
“能被杀死，我还以为神都是不死不灭的。”
“不一定，在古埃及的观念里，他们认为消亡是另一种开始，就算是神明也会不断的死去又重生，依靠生死交替来得到无限的永恒循环。”
“黎明时分，生死交替，真是脆弱又强大的神。”
舍赫感慨道，心中闪过白为霜留下的第二句话。
［时来运转，待你蜕变新生，我们会在光的缝隙里重逢。］
在三十几年前留下这样一句话，如果时来运转真的指的是时尽折。
那就是白为霜预见到一些事情，并且骗了系统。
它所答应的不会让时尽折进游戏的承诺，白为霜从一开始就没信过。
她和系统的交易各有算计，时尽折身上一定有系统还不清楚的东西，并且和自己有极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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