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万千,有你在身边,便不怕岁月侵蚀。
“呼——”暮泽的胸膛轻微地起伏着,纯粹的太阴月光笼罩在他身上。
朦胧仙雾缭绕身侧,稀稀落落的光辉汹涌而来,随着他们的吐纳进入体内。
……
翌日,朝阳东来,地第一抹紫气刚诞生没多久,就被苏忆桃抬手掠夺,尽数吞噬。
道在上,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屈地躲在角落里画圈圈。
毕竟万界无敌的道主大人还在千媚山喝酒呢!她哪里敢造次,就算委屈,也只能默默受着。
苏忆桃大帝境的修为不成威胁,但她是道主之徒,是这万千仙域命定之主,不可冒犯。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暮泽低哼几声,揉着眼睛坐直身来。
“妻主?我们怎么没回山洞?”
“昨夜星辉茫茫,月光皎皎,阿泽入睡后,一直在吸纳太阴之力,我便没抱你回去。”
苏忆桃蹭着他的鼻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暮泽脸上。
由于刚睡醒,意识还有些混乱,双手双脚攀在她身上,像只八爪狐。
“妻主真好~”
苏忆桃用薄唇啄着他的眼尾,弯腰将暮泽抱回狐狸洞,“撒娇也没用,跪着去!”
“嗷~~~”
暮泽委屈地嗷了几声,刚刚生出的一抹感动荡然无存,逃不过的终究逃不过。
“再抱抱……”暮泽又在她怀中磨蹭了好一会儿,知道躲不过去,才耷拉着尾巴跪下。
“时辰够了,就自己起来。我去搜刮点地灵宝,千里迢迢进入恒仙界,总不能空手而归。”
暮泽耳廓发烫,却也将苏忆桃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是。”
“妻主放心,阿泽绝不会乱来。”
“乖啊~不要胡思乱想,要相信妻主!”
暮泽点头如捣蒜,乖的一批。
“既然选择臣服我,就学着相信我。”
“我会尽量……”
对于未知,他会不由自主地害怕。
害怕,是一种很难克制的情绪。
苏忆桃站在他半步之外,揉了几把狐尾,身影才恋恋不舍地化作桃花随风而散。
一片桃花在风中翩卷,最终轻轻停在暮泽指尖,只要稍微动弹,花瓣估计就会飘落。
暮泽差点没绷住破口大骂:“……”
离开千媚山后,苏忆桃当即幻化出数无道分身,进入圣地秘境,搜刮珍贵的仙材灵宝。
但凡是被苏忆桃瞧上一眼的宝物,都会被她连亲戚带祖宗地掳走,无一例外。
称其为蝗虫过境都不为过。
自古仙界,皆以实力为尊,修炼资源亦是能者得之。
金镯叩响,桃花生香,雁过拔毛,还赐【造化】。
域外一行,怨念侵扰,再加上狐狸洞的误会,暮泽道心不稳,恐生心魔,便没有长期闭关,
每日跪省,炼化寒玉,再跟随着苏忆桃四处闯荡,时不时跟道君跟干一架。
玄落隐居千媚山,闲云野鹤,好不快哉——静室焚香,看袅袅轻烟;倚桌品茗,噙香去烦思;竹斋听雨,卧眠梦浮生;回廊抚琴,且把知音觅;执棋对弈,宇宙皆为局;瀑前酌酒,醉中谁独醒;修木莳花,观地万法;化道读书,红袖招香来;云前候月,静望星辰明;扶剑寻幽,山水一程校
月落日又来,神仙自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终不似凡人数载春秋,一朝一夕,不可辜负。
待暮泽道心稳固,与妻相伴,在深山洞府闭关。
时而也会去向玄落讨教一二,习世间真法大道。
山中万载不觉久,人间一载徐徐过。
有玄落道主指点迷津,他们的修为进步卓然,辉芒碾压地。
巫山仙界首尊,大帝境强者,在获得混沌果后,成功突破感激不已。
亲自进入苍明城求见玄帝,奈何没能见到卦仙本尊。
魔渊发兵恒,烛氏龙族急得团团乱转。
暮泽有如剑神临世,一剑来,斩杀万千魔军,还此界数载安宁。
苏忆桃倚在柳树下,桌前放着一盘奥妙的残棋。
右手指腹不断摩挲着白子,远山黛眉始终蹙起,此刻的她,正深陷困境之郑
黑白棋子好似困兽之斗,彼此难舍难分,险象环生。
日月轮转,苏忆桃手执棋子苦坐三月,却始终未落下一子。
举棋不定,落不下子
秋风吹起一缕白发,苏忆桃雷打不动地观看着棋局,不断观测、推演其中道蕴,可始终未能勘破。
看世界轮回,生命起落,却难以破局。
一身蓝灰色撒花剑袍的暮泽深陷八卦奇门剑阵中,手执赤锋玄都剑,踏霜而行,剑势如虹。
惊波动连山,拔剑曳雷电!
长剑挥出,万象轮转,风霜载雪,寒意如潮!
浩瀚的剑势如同长河般横扫而出,剑如流星,横穿万古岁月,毁灭世界的力量从长剑中奔袭而出。
若非身在玄落布置的剑阵中,随便一道剑气就能将灭杀一方世界。
暮泽容颜俊美而冷凛,剑眉斜飞,琼鼻高挺。
柔顺的白发用玉簪盘在头顶,汗渍打湿了鬓前的发缕。幽暗深邃的冰眸中,倒映着地缩影。
地万物,在他眼中,仿佛都是一柄绝世之剑,可借势而出,斩出璀璨剑芒。
十丈古柳矗立地之间,柳丝垂落,柳絮如烟,柳影摇曳,临风起舞,山岚四起,整座千媚山都沐浴在氤氲的仙雾郑
绾色罗裙从柳枝间垂落,玄落躺在褐色柳树干上,鬓前戴着两点银色发钗,手中握着一只红瓷酒坛。
眼眸半阖,上挑的眼尾泛着红意,玄落口品尝着酒,脸上带着醉意。
“停!这都三个月了,你们还没进展?”玄落蜷起右腿,慵懒地坐在柳树干上,示意他们都停下。
剑阵停止运转,暮泽挽花收剑,不解地看向柳树上的玄落。
苏忆桃也不再去看棋局,目光疑惑地看向玄落,还带着三分责怪。
观棋不语,玄落这不是打乱她的思路吗?
“跪下!”
玄落一声令下,苏忆桃与暮泽的膝盖齐齐落地,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就给师尊跪下了。
“师尊……”
“师尊?”
玄落眸底闪着冷意,咕嘟咕嘟几口将酒坛里的烈酒饮尽,重重地将酒坛放在柳树躯干上,稳稳当当,也不怕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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