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这个砖厂留人还要啥关系呀？”钱程忙问。
“就是那些当官的亲戚朋友啥的，我们哪儿认得那些人呀？实在没办法，起来头都是大的。”钱程大妈不住地摇头，不住地唉声叹气。
“大妈，别急！我找人问问，不定可以帮到哥和姐呢！”
“是吗？钱程，你要是认得镇上当官的，抽空帮忙问问。你哥姐都还没成家，起来，我头都要爆炸。”钱程大妈边，边擦着红红的眼角。
“嗯。”钱程点点头。
“大哥，嫂子，你们身上疼，去医院看过吗？医生是怎么的？”程翠看着钱大富夫妇问。
“怎么没去过？医生他们治不了，就开一瓶止疼片，疼的时候吃一片，别的他们也没有办法。老毛病了，谁也没办法！唉！”钱大富也边边摇头。
“我们今下午回去的时候，你们俩跟我们一起去省城看看吧！把病治好了多好！吃止疼片儿怎么行呢？”钱程看着他大伯和大妈。
“哎呀？到省城？那我们怕是去不起啊！省城医院肯定很贵的。我们家现在……”钱大富欲言又止。他家现在真是没钱了，去不起呀！
“没事儿，我认识医生，费用你别担心！”钱程赶紧笑笑劝。
“哎呀，你这孩子！认识也要给人家药钱，总不能让人家白看病。更何况我现在是连路也走不了了，怎么……”
“大伯，别担心！治好了你可以帮家里干农活，哥和姐就可以安心出去做事儿了。你走不了也没事儿，我有车可以带你去看啊！”
“行，钱程，我和你大伯下午跟你们一起去。但可别耽误你的事哟！”钱程大妈叹了一口气，又笑笑，，
“我想，要是能治好，一个月也可以把盐钱省下来。吃止疼片儿，我怕有副作用。病没治好，还怕把人吃坏了。”
“是的呢！你们中午吃过饭就收拾一下行李，我下午走的时候来叫你们。”钱程又看着他妈，“妈，那我们也回去给满满收拾东西吧！”
“哎呀，急啥？回去干啥呢？中午就在我们这儿吃饭哦！我这就来做饭了。”钱程大妈赶紧冲程翠和钱程。
“是啊！你们中午就在这儿吃，还客气啥呢？”钱大富附和着他老婆。
“不了！回来之前跟似锦大姑姑已经过了，人家做了我们的饭。嫂子，你赶紧做你们中午饭，我们下午可能三点多钟走。”程翠边边从凳子上站起来，钱程也跟着站了起来。
“真不在我们这儿？”钱程大妈站起来，拉着程翠。
“不了！已经跟人家了，下次回来再来你这儿吃。都自己人，还这客气干啥？”程翠看着嫂子笑笑。
“嗯，那行吧！”
“那我们走了，下午来接你们。”程翠看着钱大富夫妇。
“哦，好！”钱程大妈点点头，将程翠母子送到院门外。直到钱程的车走远，她才返回到屋檐下，坐下来。
“我们钱程现在发财了。”钱大富看着他老婆笑呵呵地。
“是呀！你要当初不那么可恶，钱程肯定早就帮我们了。唉！都怪你！”钱程大妈瞪了她丈夫一眼，摇摇头。
“我承认我以前是很混蛋，但不管咋，钱程是我亲侄儿，他和我有血缘关系，我们现在落难了，他能帮肯定会帮的。他爸爸就是这样的人，我自己的亲弟弟，我了解！”
“事儿倒是这么个事儿，但我真的是没脸找人家钱程，我们对不住这孩子。孩子那时候还那么，受了好多苦啊！
你个混蛋，那时候硬是被黄彩虹迷住了，都硬是不帮孩子一把。实话，你真不配让孩子来帮你。”钱程大妈狠狠埋怨着她丈夫。
“哎，老婆，你就别再骂我了。我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不就是老给我惩罚了吗？我现在都明白了，你看这么多年，我都不曾张过嘴求过我们钱程，我心里有有愧呀！本来……”
“所以任何人任何时候都要走的端，行的正，你呢？尽走歪道。你们就兄弟俩，大贵怎么那么好？
唉，有时候真懒得你！好在你现在改邪归正了。”不等钱大富完，钱大妈就接过话头，边边连连摇头。
“老婆，别老总翻我旧账了，那些都过去了！现在，你赶紧把箱子底的钱全部都拿出来，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凑一凑，看有没有1000元……”
“1000元？你想什么呢？整钱也就700块，我才看过了。我手头上还有几十块零头，再加上我在外面捡的这些废品，连800块都凑不够。
我们以前是万元户，现在连千元户都够不上了。哎，钱都被你给败完了，给那个寡妇，看你舍的得很！都几十几十的给！你个不成器的货。哎，不了不了！要气死了！”
“不生气了！老婆，我……我以前的确很混蛋，我现在都改了，再也不那样了。”钱大富看他老婆拍胸口，忙蔫瘪瘪地，
“你就别再生气了。气坏了我们家可咋办？那……那700块钱，我们去省城都带上吧！毕竟是要去看病，药钱怕是要不少呢！”
“嗯，带上！总不能啥钱都让你侄儿给你出，回来的路费你总该自己要准备吧？”钱程大妈看着丈夫，又拍了拍身上，站起来叹口气，“我去做午饭，多和串儿马上就回来了。”
“嗯，你去吧！”钱大富冲老婆点点头。钱程大妈进厨房后，钱大富一个人依然窝在破躺椅上，微闭双眼，叹气着，陷入了沉思……
以前他是村里首富的时候，那时候多风光啊！村里的大人物，哪个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他到哪儿不是雄赳赳气昂昂的。
可自己最后竟被一个寡妇迷的七荤八素，把万贯家财都败光了，自己的一对儿女，现在也因为自己在受苦……
想到这儿，他的心生疼生疼的。
“这次去省城，争取把病治好，能重新站起来，那就让多和串儿出去找事儿做，老在村里怎么行呢？会被人瞧不起的。”钱大富叹口气，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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