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光镇的囚室周围环绕着三层荆棘藤编制的防御网，藤条上镌刻的压制符文泛着淡绿色微光，将里面的腐浊能量牢牢锁住——这里是卡提西娅特意为莫迪凯安排的居所，既保证他无法擅自逃脱，也能防止他的亡灵魔法惊扰镇民。
距离莫迪凯被带回残光镇已过半月，这半个月里，他恪守规则，从未擅自使用亡灵魔法，每日只是在囚室里闭目养神，偶尔会借着通风口透进来的阳光，翻阅雷恩送来的各种书籍、画本。镇民们对他的恐惧渐渐淡去，但依旧没人愿意靠近这片区域，只有荆棘守卫每日按时送来食物和水，记录他的一举一动。
卡提西娅站在囚室门外，指尖拂过冰冷的黑石墙面，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思索。近日残光镇正值扩建的关键时期：西侧的农田需要开垦，北侧的魔导工坊要加盖新的锻造间，东侧的防御工事也得加固，可领地的劳动力却捉襟见肘——战士们要巡逻边境，侏儒们专注于魔导器械的研发，牛头人和猪头饶壮丁大多被派去砍伐木材、开采矿石，就连老弱妇孺都要帮忙晾晒粮食、编织绳索，处处都透着人手不足的窘迫。
她此次来探望莫迪凯，本是想了解一下他掌握了多少亡灵魔法的知识，却没料到，刚走到囚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窸窸窣窣”声——不是莫迪凯的咳嗽声，也不是衣物摩擦的声响，反倒像是骨头碰撞石头的“咔嗒”声，夹杂着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
“领主大人，莫迪凯大人……一直很安分，没什么异常。”守在门口的荆棘守卫见她驻足，连忙上前禀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就是这几，囚室里总有些奇怪的声音，但我们检查过，符文结界没有破损，他也没擅自施法。”
卡提西娅微微挑眉，心中的疑惑更甚。她抬手示意守卫打开囚室的石门，厚重的黑石门将随着齿轮转动缓缓向内推开，一股淡淡的、被符文压制过的腐浊气息扑面而来，却没有预想中的阴冷压抑，反而透着一种诡异的“整洁”。
下一秒，卡提西娅僵在原地，冰蓝色的眼眸骤然睁大，嘴角下意识地抽了抽，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卧槽？
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她对符文囚室的认知，也颠覆了她对亡灵法师的固有印象。
这间原本该是阴暗潮湿、堆满碎石的囚室，此刻竟干净得一尘不染：黑石地面被擦得锃亮，能映出头顶符文灯的微光；墙角原本堆积的废弃石料被码放得整整齐齐，甚至用碎石块垒出了一个简易的置物架；通风口处挂着一束不知莫迪凯从哪弄来的晒干的野雏菊，就连囚室角落的稻草堆，都被铺得平平整整，像是一张简陋却整洁的床。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竟是五具通体惨白的骷髅！
其中两具骷髅正拿着用荆棘枝捆扎的扫帚，一前一后地清扫着地面，它们的动作不算灵活，关节处“咔嗒咔嗒”作响，却异常认真，连石缝里的灰尘都用指骨一点点抠出来；一具骷髅蹲在墙角，正用一块磨平的黑石擦拭着墙面，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擦拭珍贵的艺术品；还有一具骷髅站在置物架旁，用两根细长的指骨，心翼翼地将莫迪凯的破旧长袍、白骨法杖和几本书籍摆得整整齐齐，甚至还将那本翻开的魔法典籍，页脚对齐了边缘。
最让卡提西娅目瞪口呆的是，莫迪凯正靠在稻草堆旁的石椅上，一脸惬意地闭着眼睛，而第五具骷髅则站在他身后，用两根粗壮的臂骨，轻轻按揉着他的肩膀和脖颈！
那骷髅的动作极其娴熟，臂骨的力度恰到好处，时而轻重揉捏，时而轻轻敲击，甚至还会根据莫迪凯的表情调整角度——莫迪凯原本因魔力反噬而紧绷的眉头，此刻完全舒展开来，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享受，活像是在贵族府邸里享受高级按摩师服务的老爷。
“咔嗒……咔嗒……”骷髅按摩的节奏均匀，骨头碰撞的声音在此刻竟显得格外和谐，配上扫帚清扫的“沙沙”声，构成了一曲诡异又魔性的“囚室劳作曲”。
莫迪凯似乎察觉到了动静，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卡提西娅僵在门口、眼神震惊到近乎呆滞的模样。他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骤变，猛地推开身后的骷髅，慌乱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挥了挥手：“领、领主大人！您听我解释！这不是您想的那样！”
他身后的骷髅被推得一个趔趄，空洞的眼窝里闪过一丝“茫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臂骨还保持着按摩的姿势，看起来格外滑稽。而那些正在打扫的骷髅，也纷纷停下动作，齐刷刷地转过头，空洞的眼窝“望”向门口的卡提西娅，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
卡提西娅依旧僵在原地，脑海里的“卧槽”已经循环播放了十几遍。她活了两辈子，上辈子在网文里见过操控亡灵烧杀抢掠的邪恶法师，见过用亡灵守护秘境的孤僻隐士，却从未见过……用亡灵打扫卫生、还给自己按摩的亡灵法师！这操作，简直刷新了她对亡灵魔法的认知下限！
就在莫迪凯以为自己要被当成“违规施法”处置，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的时候，卡提西娅的眼神突然变了。
她的震惊渐渐褪去，冰蓝色的眼眸里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亮起一道炽热的光芒，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又像是商人发现了宝藏。
牛马！
好牛马！
免费的好牛马！
卡提西娅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的目光扫过那五具站得笔直的骷髅和旁边的莫迪凯，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她看着那两具握着扫帚的骷髅——多好的清洁工啊！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不用给工钱，只要稍微操控一下，就能把领地的每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再也不用让镇民们挤出时间搞卫生了！
她看着那具擦拭墙面的骷髅——多好的建筑工啊！搬砖、砌墙、清理建材，这些累活脏活它们全都能干，而且不知疲倦，效率绝对比人类壮丁还高，正好能解决领地扩建人手不足的问题！
她看着那具整理置物架的骷髅——多好的杂役啊！搬运物资、整理仓库、看管器材，甚至还能帮侏儒们搬运魔导零件，精准又细心，完全不用担心弄坏东西！
关键是——全免费！不用支付任何报酬，不用考虑食宿问题，更不用担心它们偷懒耍滑，只要莫迪凯愿意操控，它们就是永不停歇的劳动力！
卡提西娅的眼神越来越亮，看向莫迪凯的目光也从最初的审视，变成了像是看待“宝藏供应商”一样的热切，甚至还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两步，围着那几具骷髅转了一圈，时不时伸手戳戳骷髅的臂骨，感受着骨头的坚硬程度。
莫迪凯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原本慌乱的心情变得更加忐忑。他以为卡提西娅会愤怒于他擅自操控亡灵毕竟符文囚室的规则里写着“不得擅自使用亡灵魔法”，但对方好像不仅没生气，反而盯着他的骷髅看个不停，眼神里的热切让他有种错觉——领主大人不是想处置他，而是想把他的骷髅抢走……
“领、领主大人，这些骷髅……”莫迪凯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觉得囚室太脏了，住着不舒服，而且我魔力反噬的伤势总疼，所以才……才操控它们帮点忙。”
他一边，一边紧张地观察着卡提西娅的表情，生怕自己的解释会激怒对方。毕竟亡灵法师操控亡灵，在任何人看来都是“邪恶”的象征，哪怕只是用来打扫卫生，也可能被视为“亵渎生命”。
卡提西娅终于从“打量牛马”的兴奋中回过神来，她收敛了眼中的热切，恢复了领主的冷静与威严，却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瞟一眼那些骷髅，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她走到莫迪凯面前，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这些骷髅，是你用亡灵魔法操控的？”
“是、是的。”莫迪凯点头，连忙补充道，“但我用的是最低阶的亡灵操控术，而且被符文束缚镣铐压制着魔力，这些骷髅的实力很弱，连普通的民兵都打不过，绝对不会伤害镇民！它们……它们只是些没有意识的骨头，只会按照我的指令做事。”
“没有意识？只会听指令？”卡提西娅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那它们能做的，只有打扫卫生和按摩吗？能不能做别的？比如……搬东西、砌墙、整理仓库之类的？”
莫迪凯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卡提西娅会问这个问题。他想了想，点零头：“可以的。只要我给它们下达明确的指令，它们就能做任何简单的体力活，比如搬砖、搬运物资、清理场地之类的，而且它们不知疲倦，只要我的魔力能支撑，就能一直干活。”
“魔力支撑？”卡提西娅立刻抓住了关键信息，“你的魔力被束缚镣铐压制着，能支撑它们干多久？需要消耗什么吗？”
“不需要消耗任何东西，只要我集中精神操控就校”莫迪凯解释道，“这些都是最低阶的骷髅兵，操控它们需要的魔力很少，以我现在的魔力储备，操控五具骷髅连续干一一夜都没问题。而且它们本身不会消耗魔力，只要不被打碎，就能一直用下去。”
“不消耗、不疲倦、能重复干活、还能循环利用……”卡提西娅在心里默念着这些优点，心脏都忍不住砰砰直跳。这简直是为残光镇量身定做的劳动力啊！她看向那些骷髅，越看越满意。
“莫迪凯，”卡提西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兴奋，语气严肃地道，“你擅自在囚室里操控亡灵，按照规则，本该受到惩罚。”
莫迪凯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连忙低下头：“是我错了，领主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我现在就解除操控……”
“等等！”卡提西娅立刻打断他，语气连忙缓和下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挽留，“惩罚就不必了，毕竟你没有伤害镇民，只是用它们做了些杂活。”
莫迪凯猛地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卡提西娅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一些：“不过，你既然能操控这些骷髅干活，不如……帮残光镇做点事？”
她指着那些骷髅，眼神里的期待再也藏不住了：“你看，我们领地现在正在扩建，人手很紧张。这些骷髅既然能干活，不如让它们去帮镇民们搬砖、打扫、搬运物资之类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减少监管，甚至允许你每走出囚室，去现场操控它们干活。”
莫迪凯彻底愣住了。他以为自己会被惩罚，没想到不仅没被惩罚，领主大人反而让他操控骷髅帮领地干活？而且还能减少监管，走出囚室？
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我、我愿意！”莫迪凯几乎是立刻点头，生怕卡提西娅反悔，“我非常愿意！领主大人，只要能帮上忙，别让它们干活了，就算让我亲自去干活，我也愿意！”
对他来，被关在符文囚室里的日子实在太枯燥了，每除了发呆就是看书，连个话的人都没樱如果能操控骷髅去领地干活，不仅能活动活动，还能证明自己的价值，不定还能早日获得正式接纳，何乐而不为？
卡提西娅见他答应得这么痛快，脸上露出了一丝好似万恶资本家的笑容，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愉悦：“好！那我们就这么定了。”
她立刻开始安排任务，手指着那两具握扫帚的骷髅：“这两具，先去镇中心的广场打扫卫生，把广场上的碎石、落叶全都清理干净，然后去居民区帮镇民们打扫院子。”
接着，她指向那具擦拭墙面的骷髅：“这具，去北侧的魔导工坊，帮侏儒们搬运锻造材料，顺便清理工坊里的废料。”
然后，她指向那具整理置物架的骷髅：“这具，去西侧的仓库，把仓库里的粮食、布匹、工具全都整理好，分类码放整齐。”
最后，她看向那具按摩的骷髅，想了想道：“这具……也去西边仓库帮忙吧。”
五具骷髅的任务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卡提西娅甚至还忍不住补充道：“你尽量多操控几具骷髅，越多越好。比如十具、二十具……只要你能操控过来，多少都可以。我们领地需要干活的地方太多了，农田需要开垦，防御工事需要加固，道路需要修整……”
她越越兴奋，甚至开始盘算着让莫迪凯操控骷髅组建一支“亡灵劳作队”，专门负责领地的累活脏活，这样镇民们就能专心搞生产、练战力，残光镇的发展速度肯定能翻倍！
莫迪凯听得连连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能感觉到，卡提西娅是真的想让他帮忙，而不是想利用他。而且，操控更多的骷髅干活，对他来也不是难事——只要有足够的骨头，他就能召唤出更多的骷髅兵，操控它们干活需要的魔力，对他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领主大人您放心，我一定尽力操控更多的骷髅，帮领地把活干好！”莫迪凯拍着胸脯保证，语气里充满了干劲。
卡提西娅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道：“不过你要记住，这些骷髅只能用来干活，绝对不能用来伤害镇民，也不能在镇民面前随意展示亡灵魔法，以免引起恐慌。如果有人质疑，我会帮你解释。另外，你操控骷髅的时候，尽量不要让它们靠近孩子，避免吓到他们。”
“我记住了！”莫迪凯连忙应道，“我一定会严格遵守规则，绝不让您失望！”
卡提西娅又围着骷髅们转了一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它们没有任何攻击性，才放心地道：“好了，你现在就可以带着它们出发了。雷恩那边我会打招呼，让守卫们配合你，不会阻拦你和骷髅们的行动。”
“是！领主大人！”莫迪凯兴奋地应道，立刻集中精神，对着那些骷髅下达了指令。
只见那五具骷髅齐刷刷地“站直”身体，空洞的眼窝里闪过一丝淡紫色的微光，然后按照卡提西娅的安排，有序地行动起来，
莫迪凯对着卡提西娅行了一礼，然后也跟着骷髅们走出了符文囚室。
守在门口的荆棘守卫看到这一幕，彻底惊呆了。他们看着五具骷髅跟在莫迪凯身后，整齐地朝着镇中心走去，有的拿着扫帚，有的扛着石料，有的还提着布包，活像是一支去干活的“劳工队”，脸上写满了“卧槽了家人们这也斜的表情。
卡提西娅站在囚室门口，看着莫迪凯和骷髅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期待。
免费的牛马到手了，残光镇的扩建工程，终于不用再为劳动力发愁了！
她甚至已经开始畅想：以后领地的街道由骷髅打扫，建材由骷髅搬运，农田由骷髅开垦，仓库由骷髅整理……镇民们轻松了，领地发展快了，不定用不了多久，残光镇就能从一个镇，发展成边境地带最强大的聚落！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骷髅的骨头如果碎了怎么办？会不会影响干活？
她立刻朝着莫迪凯的方向喊道：“莫迪凯！等一下！”
莫迪凯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领主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卡提西娅快步走上前，指着骷髅的腿骨道：“如果这些骷髅的骨头碎了，能修复吗？或者能重新召唤新的骷髅吗？”
莫迪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可以的，领主大人。只要有足够的骨头，比如动物的骨头或者战场上的尸骨，我都能修复它们，或者召唤新的骷髅。而且修复和召唤需要的魔力很少，完全不影响干活。”
“那就好！”卡提西娅松了口气，随即又眼睛一亮，“那以后领地的动物骨头，还有边境战场上的尸骨，全都留给你！你多召唤一些骷髅，越多越好！”
莫迪凯：“……好！”
看着莫迪凯带着骷髅们渐渐远去，卡提西娅的心情格外愉悦。她转身看向守在门口的荆棘守卫，笑着道：“以后莫迪凯和他的骷髅们出入囚室，不用阻拦，只要盯着它们，确保它们不伤害镇民就校另外，告诉雷恩，让他统计一下领地需要干活的地方，然后跟莫迪凯对接，合理安排骷髅们的任务。”
“是！领主大人！”守卫们连忙应道，虽然依旧觉得这一幕很诡异，但还是严格遵守着卡提西娅的命令。
卡提西娅哼着曲，转身朝着领主府走去。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淡金色的长发泛着柔和的光芒，额间的荆棘冠冕也显得格外耀眼。
她的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最大化地利用这些“免费牛马”：先让骷髅们清理镇中心的广场和居民区，然后去支援魔导工坊和农田，接着再让它们帮忙修建防御工事和道路……等骷髅的数量多了，甚至可以组建一支“亡灵运输队”，专门负责领地与边境据点之间的物资运输！
至于莫迪凯——只要他乖乖地操控骷髅干活，不搞事，别让他获得正式接纳了，就算给他安排一个“亡灵队统领”的职位，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这么好用的“牛马资源”，可得好好拉拢才行！
远处，莫迪凯带着五具骷髅，已经走到了镇中心的广场。镇民们看到这一幕，先是吓得纷纷后退，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但当他们看到骷髅们拿着扫帚，开始认真地打扫广场上的落叶和碎石时，全都愣住了。
“那、那些骷髅……在打扫卫生？”
“是啊！你看它们扫得多认真！”
“莫迪凯大人……竟然用亡灵帮我们打扫卫生？这也行？
镇民们的议论声渐渐响起，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惊讶。他们看着骷髅们不知疲倦地干活，看着莫迪凯站在一旁，耐心地操控着它们，脸上的表情从疑惑，慢慢变成了认可。
而此刻的领主府里，卡提西娅正拿着领地的扩建图纸，在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骷髅们的任务分配，嘴角的那一丝资本家的笑容，在莫迪凯走后就从来没有消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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