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油翁的话又把我愣了,急忙解释道:“没骗你呀,她就是这样分析的。”
“非也非也。”高油翁摆手,目光深邃的望着我:“我你一直在谎,老头今年六十有四,经知命,历不惑岁,到不了一眼望穿千百心,却也不是你这个毛头伙能随意哄骗的,人与人相处总有个尺度,如果你没有把握那女人会帮你,如果你真的命悬于她手,哪里有胆子向她求助,她又如何会悉心为你解答?所以你们之间的事绝不像你所那样简单粗暴。”
完话,他用那种失望,埋怨的眼神看我,而我却面皮发烫有些不好意思,今早见面后我就死咬着不松口,海棠将我打了一顿又扔进水里,她在岸上讲完故事就游泳逃跑了,如果我们之间只有这种纠葛,我也确实没胆子,没机会,也没理由向她求助。
而高油翁却能把握我话里的漏洞,直言我有所隐瞒。
其实我没啥坏心思,只是怀疑高油翁一直在骗我所以也想骗骗他,可高油翁的隐瞒是有苦衷且为了我好,所以他能坦白直言,而我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谎就只能用更多的谎言去圆那个谎,到最后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乌龟和那柄让我心碎的琼花刹那芳华剑......乌龟来历不凡,虽然诡异可毕竟是我女儿,万一他要觉得乌龟厉害,要抢走当个护身神兽,我心里是真舍不得的,而那把剑虽然丢了,可丢失的范围也不大,若是挖出来估计也落不到我手里,我也舍不得放弃那宝贝啊。
“老高,事已至此我就实话了吧。”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相信他一回,不管怎么这事关系到自己的脸面,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呀!
“你猜的没错,我和海棠姐确实有些猫腻,前面没有谎,只是我爬上岸之后的没详细,她对我不算粗暴还亲了一口,语气温柔,神态温婉,所以我才敢向她求助......”
高油翁撇嘴,戏谑道:“没了?”
“没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谎,你究竟在隐瞒什么?凭你的厚脸皮,被亲一口并不是谎的理由。”
“草。”我气急败坏道:“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也不怕告诉你,之所以谎是为了保护我那只乌龟......”出青哥的出现和乌龟的身份却独独隐瞒了宝剑,倒不是我贪念过甚,而是刚准备出口却忽然转了话锋,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感觉如果高油翁不是好人,他图谋的便是把那宝剑,只是这剑名过于娘炮了。
别人都是玄铁剑,金蛇剑,怎么我那把的名字那么长呢!
“乌龟是你女儿?”高油翁措手不及,却也没有多少震惊,下意识喃喃道:“怪不得我总觉得那乌龟有些特殊,眼神透着股机灵劲,你要这么我就知道了,放心吧,我对乌龟没兴趣,就算有也不会抢你这孩的东西,但娃娃怎么会变成乌龟呢?甄晓,借我研究几吧?”
“不给,谁抢我和谁拼命,老高,海棠姐和青哥离开的时候曾十年后再来找我,你可别欺负我哦!”起那俩来无影去无踪的遗人,我想起一个称呼,正要请教却硬生生憋回了口中,高油翁的嫌疑是洗清了,可我还怀疑着达国凡呢,现在我几乎可以确定海棠就是他见过的女尸,而这俩老头处的很不错,万一我露了口风不定会传到达国凡耳郑
“不对呀甄晓,”高油翁狐疑道:“你确定那乌龟是母的?”
“不知道,我也分不出公母,只是青哥是我的女儿,而我屡次听到的示警声也是女音。”
高油翁更加疑惑:“可你的脉象明明是怀了男孩,怎么又成了女儿?想不通啊想不通......”高油翁起身,背着手走回了卧室:“早点休息吧,余下的明再。”
夜寂静,蝉声碎,过于疲惫,即刻熟睡。
王成确实走了,木偶也没作乱,一夜一恐怖的遭遇终于到了尽头,看样子悬在我头上的刀已经消失,可我觉得还是要继续寻找下去,人一旦有了好奇心,那股探寻的劲头比求生的毅力更加坚持。
这一夜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躺在一只大乌龟的怀里,乌龟的前爪轻抚我的额头,口里哼着慈祥柔和的安眠曲。
接下来的几并没什么特殊之处,我偶然想起那两个老头去王成家的遗址探查,回来后是发现些问题,可此事也不了了之,他们没有再去找线索,我问及此事,高油翁却高深莫测的:不可,不可。
他们住在我家不肯走了,甚至连门都不出,高油翁玩电脑,达国凡看电视,高玲捧着字典翻译那本英文童话,木偶静躺在枕边,被摩梭的看不清容貌衣着的木人很安静,仿佛真是没有生命的死物。
唯一有些活力的就是乌龟,我和高油翁知道她的身份便免不了细心观察,这家伙神出鬼没,并不像一般乌龟需要水的滋润,每在地上乱爬,有时候瞅见她,可下一秒就消失了,倒是寻找时总能在我的口袋里翻出,其余的也没有特别,只好暂时当她不存在。
关于那本黑格林的秘密也没有找到,高玲翻译出来一篇便给我们念一篇,尽是些乱伦,血腥,色情,虐杀的故事,而每次讲故事时高玲总腻在我身边,看那模样简直恨不得扑进我怀里把那些色情的剧情演上一遍,而高油翁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只是不好教育女孩子要检点,只得时刻监视着我,时不时两句玲玲还的话。
这一是他们搬进我家的第五,明早高玲就要去上学了,离去一周的刘叔终于有了音讯,带着他那威猛如汪星饶徒弟赶回了太原,风尘仆仆,面色疲惫,回单位报道后就直接赶来我家。
晴父母的案子是悬案,刘叔以为凭借晴的线索可以破了这桩悬案好当个神探,可惜他失败了,不过也查出一些有用的事。
晴并非第一次来太原,她高中毕业的暑假就已经来过一次,那时是应母亲朋友的邀请来旅游,但是,那个朋友已经去世了。
客厅里,高玲被赶去学习,乌龟趴在窗台上伸长脖子望着窗外的夜景,刘叔刚进门就对她发表了评论:“这是金钱龟吧?炖汤喝挺不错的,不过肉有些柴。”出这句话,刘叔便窝在沙发上喝水,也就没看到乌龟缓缓扭头,绿豆大的眸子森然的望了他一眼。
“甄晓,最近还闹鬼么?”我介绍高油翁时他是抓鬼的大师,刘叔礼貌打了个招呼,可话却明显针对着高油翁:“你这大师挺厉害吧?带着孙女住在别人家抓鬼,这是全力以赴准备保护你呀。”
高油翁不以为意,淡笑着:“刘先生,你查到那晴的身世了么?”
刘叔冷哼一声:“查到了,可这事和抓鬼没关系吧?你见过哪个警察随随便便泄露案情进展的?老先生,来,身份证,我看看你是不是黑户!”
俗话民不与官斗,抛去高油翁大师的身份他也就是个贫困老头,如今这国情,警察的做派也不用详了,以前我爸在世时就整吆五喝六一副他是王老子的姿态,这也没办法,要是基层警察都文质彬彬,温文有礼,哪个坏人会害怕?
高油翁不情愿的将身份证递过去,有了达国凡的前车之鉴,我赶忙凑在刘叔身边偷窥,傻子也知道油翁是假名,而他身份证上写的名字为——高孝仁。
好名字,好一个高人!
我乐不可支,刘叔验证了身份证的真假之后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一眼达国凡,估计是想不通这俩老头的名字怎么会如茨异曲同工,而证明高油翁的身份他便起身告辞,却带我下楼有话要,他再三告诫不能让老头们知道案子的情况,同时威严的劝我不要与这些混吃混喝的老骗子来往。
还是那句话,毕竟不是亲爹,除了劝也只能劝。
车里,刘叔的徒弟躺在后座呼呼大睡,乱蓬蓬的头发加上满脸的肥肉像极了藏獒,这也是我一直他威猛如狗的原因,我们上车后他无精打采的打了招呼就继续睡觉,刘叔开车带我到饭馆。
“甄晓,就算找到晴你也不许再和她来往,这女人有问题。”刘叔眉头紧皱,夹着菜严词厉色道:“张子晴的妈不是正经女人,涉黑,结婚后张子晴的奶奶家就与他们断了来往,三年前来旅游所找的朋友一样是车祸去世,可惜没什么疑点,肇事司机已经查明是酒驾,但最可疑的就是他们跟着旅行社又去旅游了一次。”
这是晴二姨的消息,晴妈总和些乌七八糟的人来往,家里对她也就不管不顾,唯独晴妈的二姐关心妹妹,所以那次旅游才知道一些消息,经过就是他们一家子来了太原,期间那二姐打来电话,晴妈了一句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旅游。
离家时晴妈是去探望老同学,但对正常人来讲,为期十的旅途,既然去了一个省份就不会再换地方,我们山西虽然不大,却也不至于安排不满十的行程,但刘叔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如果是去山西的景点便一切休矣,如果真的去外省,那他们的目的地就一定有内容。
“我给你联系好工作了,你再休息几,等叔忙完了就带你过去。”
吞下口中菜,我问道:“你还忙啥?那人不是死了么?你怎么查他们去了哪里?”
“旅行社,挨个打听!非把这案子破了!”刘叔坚定的:“甄晓,你爸走得早,虽然没把你托付给我可这些年来叔也没把你当外人看,你也别嫌叔的话难听,总而言之你必须和那些老骗子断绝来往,什么神神鬼鬼的,有本事招只鬼让我开开眼界,老子当了快三十年警察,见过死人活人,就是没见过死了又活着的鬼!”
对刘叔来鬼就是死人又活了,我干笑两声,却心想见鬼还不容易?跟在我身边啥玩意见不到,但细起来,每次我见鬼的时候刘叔必然不在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警察的煞气压制了鬼的出现。
刘叔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既然他见不惯两个老头,我也不好逆了他的意思,回家的路上就想出了办法,我不还有三套房子?让他们过去住呗。
到家已夜深,高油翁和达国凡还如往日一样玩着,我没有任何犹豫就将晴的事了,却没想到两个老头对视一眼,高油翁缓缓点头,道:“没错了,那在王成家我就发现一些问题,甄晓,等你这刘叔查出来当年晴的去向,如果是湖南,我或许能告你一切的始末。”
我急忙追问:“啥意思?”
高油翁摆手道:“查出来再,若是湖南,我帮你救晴,收费十万,我不在意钱,是为了不染尘缘。”
想到晴的可怜,我咬着牙:“没问题,不过还有件事,玲玲明就要上学了,这离学校远,你们去我真正的家住吧。”
逐客令的再委婉也始终是逐客,可高油翁却淡然处之,他拍拍我的肩膀道:“甄晓呐,这是你那刘叔赶我们走吧?我们哪也不去,只等你查出地方就出发寻找晴,但有件事你自己想想,为什么他如此见不得我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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