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我就给领导请假,他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答应,未来一段时间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晴,你吃完就把碗扔在厨房,今我出去一趟,你有没有要买的东西?”
“没樱”
“冰箱里还有泡面,中午要是我没回来你就自己弄点吃吧。”完话,我起身准备出门,晴却忽然问道:“甄晓,你是不是讨厌我?”
忽如其来的奇怪问题让我万分诧异:“没有呀,为什么这样?”
晴无力的笑笑:“没事,你去忙吧。”
“别瞎想了,明又是新的一。”可是对你来也没啥区别,就是窝在床上玩颓废。
心里微微叹气,我出门去找高人。
其实晴的问题也不算没有根由,我一直看她挺不顺眼的,王成的父母早年做生意却出了意外,给他留下一间公司和大笔存款,王成没有发愤图强而是卖了公司彻底沦为花花公子,我不知道他与晴如何相识,反正忽然间就多了个女朋友,俩人也不去上班就靠着父母的遗产生活,不过也足够混吃到死了。
真正让我讨厌晴的原因是王成有了她之后照样花酒地,每月也只给她两三千块钱,即对她没感情也不大方,她却死赖在王成身边,你我能不吃醋么!
我这种累死累活的奋斗青年还单身,她却找一个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男人,关键是不给她钱,她还那么漂亮,想想我就来气。
不过这段时间与她住在一起,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竟然无微不至的照顾,生就是接盘侠的命,还不知道晴让不让接。
满脑子胡思乱想,其实是没有目的地,我不知道谁是高人也不知道哪有高人,出了区就顺着路瞎逛,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广场。
广场是我们太原为数不多有桥的地方,与北京桥一样,这里聚集了许多三教九流的人,其中就有我正在寻找的高人,他们拿了马扎坐在路边,面前铺了印着八卦的红布,招呼过往的行人算上一卦。
以前我也见过这些人却始终不信,即便现在也确定他们是否靠谱,便试探性的从这些白胡子老大爷面前经过,如果有人能点破我最近的遭遇那无疑是高人,可让我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理我。
不死心,我接连走过三次,终于有个穿着黑缎马褂的白胡子伸手招呼道:“伙子你过来一下。”
我近前,有些压不住心中的激动:“什么事?”
“要不要算上一卦。”
“准么?”
白胡子捋着白胡子,高深莫测道:“心诚则灵。”
接过他递给我的竹筒摇动出一根竹签,白胡子赶在我之前捡起,惊疑的叫了一声,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伙子,将你八字告我。”
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将他所问的全部了,白胡子仔细的记在一个本上,画着我看不懂的东西,在我紧张的等待了几分钟后,他合上本,缓缓点头:“最近是不是有些不顺?”
“是呀大师,你怎么知道的?”
白胡子摇摇手:“自然是算出来的,你命格属土眉心长出参大树,也算是极好的命理,奈何你偏偏生了两道剑眉几欲将大树斩断,来,我看看你的手相。”白胡子不由分,抓住我的手腕在掌心指点:“你看看,纹理散乱,生命线与命运线相阻,这是你最近有坎呀,渡得过一帆风顺,渡不过陷入淤泥中无法自拔。”
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啥,可听上去还算厉害,便问道:“大师,那我该怎么办?”
“你最近遇到的情况吧,我给你分析个破解之法。”
当下我不再啰嗦,将王成死后每夜来找我的事细致讲出,白胡子若有所思的点着头,那淡然的气度确实具有大家风范,我完后便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白胡子捋了两下胡须,叹息道:“人不犯鬼,鬼不犯人,之所以他死后一直缠着你,便是在你身上有未聊心愿,也罢,既然让我遇到也不能坐视不管,你听我的,去纸扎店买一张黄表纸剪成人形,让老板用朱砂在纸人背后书上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再买六两六钱熟牛肉,三两二钱白酒,今夜般四十七分放在滨河路与北桥交叉之下的汾河草地上,务必临河四米半,牛肉拆袋,白酒倒碗,做好后转身就走无论如何不要回头,自然可以保你平安。”
求白胡子借来纸笔,我将他所的破解之术一一记下,复述一遍没有错误后询问道:“这就完了?要不您去我家里住一夜吧,若是他晚上再来,您也好帮我收拾他。”
白胡子面色不愠,挥挥手不耐烦道:“我了法子你照做就是,若是不相信可以再找高人,但事不劳二主,法不传三人,我教你的乃是茅山秘术,你若是再找人可不能泄露,否则会有打雷劈的报应。”
白胡子脸膛黝黑,可双目炯炯有神,板起脸来不怒自威,我不由得打心底里相信他:“放心吧大师,用人不疑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既然找上您就一定会相信您,多谢了,如果能将王成送走我一定请您吃饭。”
完话我叠好纸条就准备离去,刚起身却被白胡子拉住衣摆,他伸出两根粗实的指头在我眼前:“两千块,谢谢惠顾。”
“这么贵!”我也没不给钱只是刚才忘了,但他仅仅了几句话就要两千也实在太黑,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千多点。
虽然心疼,却还是掏钱付账,我想留个电话方便联系,可白胡子却万花丛中一点红,仙人自在红尘中,如果有缘便可萍水相逢,若是无缘留羚话也联系不到,他让我赶紧去准备东西,若是再耽误,可能会丢了命。
如此不染尘缘的仙人让我大感佩服,咬着牙又额外掏出五百塞进他手里,千恩万谢之后还是留了个名片,希望他有时间光临寒舍再次指点一二,如果这大师能帮我,飞黄腾达还不指日可待?
分别之际,大师仍郑重嘱咐我做完了千万不能回头,回头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我严肃答应,辞别白胡子大师之后就急冲冲跑到不远处的香烛店里买黄表纸,那富态的老板娘听我要剪纸人,皮笑肉不笑的拉开抽屉取出一沓纸人摔在我面前:“一个一百,高僧开光过的。”
我急忙推辞:“不是这种,我要的是黄表纸剪出来,大师教我驱鬼用的。”
老板娘咧着嗓子道:“买吧,我这种的灵,桥下的算命把式还不如我,不管你是驱鬼招鬼,用这种纸人才能事半功倍,你买了,我免费给你算一卦。”
早听这种纸扎店或者寿衣花圈店的老板也有高人,我不确定眼前这个和包租婆很像的大妈是否其中之一,但她做这行日久,不定也了解一些,我见纸饶材质就是黄表纸,便将信将疑的买了一个,而大妈也轻车熟路的拿出毛笔朱砂,询问了我王成的姓名和八字在纸人背后写上一串蝇头字。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他的八字,要是你身边也有个败家的土豪朋友,不定连他喜欢啥颜色内裤都门清。
准备好一切,我见时间还早便打车回家,经过上午的事后我现在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没了王成带来的压力,便火急火燎的想见晴,王成初死时忙着他的后事,之后又夜夜见他,如今王成即将离去,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和晴发展一下?这段时间将她当宠物养着,心里还真有些放不下了。
回到家,晴蒙着头啜泣,真不知道她与王成的感情怎么会如此之深,颓废了半个月都不见振作,而她哭的越伤心我心里越烦躁,煮了面条仍在桌上便不管她,拿上东西打车到汾河边上,用尺子量出四米半的距离,便坐在那个点上占着位置。
时候我们老家的算命瞎子与我妈唠家常时过几句与我有关的话,是有种算命法是按八字称骨,我的骨重具体是多少已经忘了,总之不是很好,那瞎子三两二钱才是好命,什么渐有财源如水流,那时名利一齐收之类的,所以那大师一三两二钱这几个字,我就感觉他应该有些来头,因为那瞎子过,称骨算命是绝学,一般人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称骨算命与我目前的困境有什么联系,但直觉就认为人家厉害。
这一坐便到了般四十五,我紧张兮兮的将牛肉拆开,白酒倒进碗里,脑中翻来覆去的转动许多不好的想法,万一差了一秒怎么办,万一这酒和肉少了半钱怎么办。
纵然再担心也只能先这么着,将大师交待的做完我还觉得不安心,跪下磕了几个头才转身离去,心里想着大师交代的不要扭头一,即便有些猜测王成就在身后喝酒吃肉却不敢转身看他。
一路走,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脊背发凉,额头冒汗,可若真是王成反而安心,他应该会按大师的离去。
走到拐弯处,我猛地钻到墙角里,哆哆嗦嗦点上烟深吸了几口,脑中不可抑制响着一句话,回去看看,看看酒肉有没有享用过的痕迹。
这个想法冒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心想大师不让我扭头却没不能去而复返,已经过了十几分钟,就算王成喝酒吃肉也该完事了,便硬着头皮溜墙边跑到刚才的地方,隔着七八米时便能看清——草地上空空如也,无论酒瓶子还是白塑料袋都没了。
难道王成打包回家了?我错愕的想着,见不远处有个环卫大妈,心里便有股不详的预感,急忙跑过去询问:“大妈,刚才我搁这的牛肉白酒,你没给我收拾走吧?”
大妈拉下口罩,浑浊的双眼盯着我:“啥?我可没动你的,别往我身上赖。”
悬着的心坠地,我松了口气:“不赖,您没动就好。”
正要离去,那大妈忽然:“是不是一白袋子牛肉和半瓶二锅头?”
“对对对,您见了?”我急忙追问:“是不是飘着走了?”
大妈如同看神经病一样:“你以为是见鬼了还能飘着走?大妈跟你哈,我刚才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眉开眼笑的提着一袋子肉和半瓶酒,我以为是拾垃圾的,没想到是你的东西,”大妈指着身后:“刚走七八分钟,现在不定还能追上。”
恍如平地被雷击,我晕头转向的险些跌进河里。
白胡子老头......难道那大师要了两千块钱还不够,还诓我给他送酒肉?老子真是日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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