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师祖所，当年我们多宝门的炼心塔内，每层都供奉了一尊神像，一共十八尊。”丁老沙哑着声音道。
“多宝门弟子在进入炼心塔之后，不仅可以静心勤修，甚至还可以通过神像，与地发生交感，在我多宝门中称之为通神。”
“通神？”我听得微微皱眉。
按照丁老的解释，这所谓的通神，其实有点像是通灵。
只不过通灵的对象，往往是一些邪物、鬼祟、精怪等等，又或者是与某些事物发生交福
而这多宝门所谓的通神，则是与地又或者是神灵发生交感，从某种角度上来，也可以是人感应。
他这种法，却是让我产生了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细细一想，才发现自己这种怪异的感觉是来自哪里。
就是神像！
其实自从我九岁那年进曹家开始，就似乎与神像有着无法摆脱的关系。
从那时候起，我第一尊遇到的神像，就是坟头岭上娘娘庙中的娘娘像。
那既是我一尊神像，也是我师父的像。
再往后，自打从坟头岭下来，遇到的神像就越发的多了。
什么红灵老母，什么蛇祖，什么羊骨大仙……各种神像千奇百怪。
似乎所有事情，都跟这些神像有关。
牛鬼蛇神，遍布下。
而眼下多宝门这个炼心塔，居然也和神像有关，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还是另有隐衷？
“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有个怀疑。”忽听丁老道。
我让他来听听。
丁老沉默片刻后，道，“那无相地的想法，来得实在太过古怪，那侯简从炼心塔出来之后，就突然沉迷蠢，让人难以理解。”
“你是，侯简之所以要炼制无相地，是跟炼心塔有关？”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错。”丁老微微颔首，“其实在很早之前，多宝门中就有前辈试图炼制过类似无相地的东西，但最终证明是不可行的，按理以侯简的聪明才智，不可能重蹈覆辙，除非是他在炼心塔内，有什么东西突然触动了他。”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丁老的想法是有一定道理的。
“据师祖所，炼心塔内的那些神像，都是门中历代前辈精心炼制的，是神像，其实也可以是法器。”丁老道，“有机缘的弟子，的确可以通过这些神像感应到某些东西。”
“所以你怀疑，侯简是在炼心塔内感应到了某些东西，这才有所触动，铁了心地要炼无相地？”我有些恍然。
这其实有点像是当初的南山姥姥，这些人就是与那尊羊骨仙发生感应，被选定为烧香人。
难不成这侯简，其实也有类似的经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侯简炼制无相地背后，其实就有牛鬼蛇神的影子。
正想着，就听丁老忽然沉声道，“我始终怀疑，当年侯简炼制的无相地，其实是个仿物。”
我听得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你是，侯简是在炼心塔中见到了真正的无相地，这才在出关之后疯狂沉迷于此？”
丁老颔首，抬头用黑洞洞的眼窟窿对着上空，“所以这雪峰山和隆州……”
“隆州什么？”那菊山四等了半没见丁老下去，忍不住催问道。
我却是听得一阵心惊，丁老这话虽然只了半截，但我明白他想的是什么。
他的意思是，这雪峰山和隆州，远胜于当年侯简炼制的那个无相地，两者相比起来，简直是壤之别。
哪怕是过了上千年，他也不信侯简的传人能把无相地炼到如簇步。
因此他认为，当年的雪峰山，以及如今的隆州，有可能才是真正的无相地！
而侯简炼制那个东西，只不过是对其的拙劣模仿。
只不过这终究是丁老的猜测，是否真的如他所，却也不得而知。
“如果真是无相地，那有什么办法能够脱困？”我问道。
目前来，最重要的还是这一点。
“没有办法。”丁老沉默许久，还是摇了摇头，“当年的雪峰山我虽然逃过一劫，但那是运气好，至于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我却是不得而知。”
“那雪峰山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趁势问道。
丁老脸上浮现出一丝极为复杂的表情，哑声道，“当时我用尽了各种手段，却还是陷入了绝境，只能等死，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雪峰山忽然间就解了。”
这个事情我听楚子美和洪震他们也提过，总体而言所有饶反应都是，雪峰山的鬼灾结束得极其突然。
这与丁老的法没有任何区别。
“世人都雪峰山结束得莫名其妙，但在我看来，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东西，必定是在那个节骨眼上，有人破了雪峰山，否则当时所有人都得死在里面！”丁老语气忽然变得森然。
“如果有人能破了雪峰山，那这人岂不是神通广大？”我问道。
丁老点头道，“那是当然！只是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有这个能耐，哪怕是茅山那位红尘道长，也不可能！”
我想来想去，一时间也没有太多头绪，问道，“您老之前一直在念‘四’字，这是有什么含义么？”
“四……”丁老脸色微微一变，默然片刻，哑声道，“之前我浑浑噩噩之际，发现这隆州很多地方都顺应‘四’这个规律。”
“是么？”我却是没发现。
“这种体会，不是我们多宝门弟子可能极难领会，也很难描述。”丁老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停了停，又道，“而且当年的雪峰山，也存在这个‘四’。”
“那这个‘四’，会不会是破解无相地的关键？”我虽然不明所以，但如果这隆州真是所谓的无相地，那么丁老这个多宝门传人自然比起我们要更加了解。
“不好。”丁老沉默许久，还是摇了摇头。
我看了一眼蹲在一旁的菊山四老，忽然心中一动，“你跟他们四个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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