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断闻骗子问：“咱们干嘛不直接去708？”
闻骗子不假思索：“没这么干的，能干出这事儿的人，一瞅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道儿上。 他们纯就是一伙稍懂文物的青皮无赖。这帮子人，见了炉子照片，肯定是有懂的，认为这东西值钱。完了又看学人软弱，好欺负，他们打算讹他一把。”
“咱们要是跟这帮人较劲，跟他们一般见识，传出去，丢咱们的份儿。”
我忖了忖……
闻骗子继续：“道理很简单，一条疯狗朝你叫，要跟你咬。你你是两手落地，装狗样儿跟狗一起咬，还是直接拿狗主人事儿。”
我笑了：“当然找狗主人了。”
闻骗子：“对，就这么个理儿！”
这时，闻骗子又：“之前我听你跟我过，一个玩古董的，好像是叫董九爷的人，你跟他有过照面儿。”
我：‘对，之前有个董九爷，现在这不又认识罗冰他爸了嘛。“
闻骗子：“她爸什么来路。”
我大概给罗红军出身讲了一下。
闻骗子：“罗红军这条线不能动，这个份量太大了，轻易别动弹。就搁董九爷这条线上使劲吧。你这样，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先给九爷递个话，是有个麻烦事儿，要报一报他的名头。对了，这九爷，能镇住不？”
我眼前浮现了九爷那张写满了‘江湖’两个字的脸。
我：“妥妥儿地！”
闻骗子：“这就齐了，一会儿我来打电话……”
接下来，骗子告诉我，他跟扣押学的人通话了。那人报的名叫王力。骗子估摸这个王力应该就是真名儿……
大概讲了下后，骗子掏手机出来，给嗨姐打羚话。
电话中骗子显的跟嗨姐非常熟，简直不是一般熟了，那语气，声调拿捏的就好像一对旧情人儿似的。
这是道啊，不服不校
电话讲了十多分钟，骗子撂了手机对我：“齐了，打听出来了，这个王力有个哥，叫王平的，王平在琉璃厂那儿开了个集宝坊，卖的都是古玩之类的东西。哥俩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白是王平唱，黑是王力在唱。两人凭这个手段，这几年，没少捞钱。齐了，走，咱们去琉璃厂。”
我回了个好，开车，直朝琉璃厂走人。
路上，我看了眼骗子，我：“行啊，这跟嗨姐刚认识几呐，你这整的好像旧相识似的，有道儿啊兄弟。”
闻骗子憨憨一笑，末了他低了头：“兄弟，知道江湖美男计吗？”
我一怔，我看了眼骗子：“你……？”
闻骗子冷哼，稍显自负地一抹头发：“哥当年，也施展过，不过，那时哥，还没有长残！”
啥也不了，就美男计这招来，我对闻骗子只有两个字，服了！
行走途中，闻骗子跟我交待了一下，待会去集宝坊怎么装逼，怎么镇人，分寸，火候，怎么来拿捏。
交待完毕，我掏手机，给九爷打了过去。
“喂，哪位呀？”
我定了定神：“季达仙的朋友。”
九爷一愣：“哦，知道，范吧。怎么，那丫头给你惹货了？”
我：“没有，是这么回事儿，我这有个兄弟，想出手一古董，结果让王力……”
九爷冷笑了：“又是大力子，那瘪犊子见了我他都得绕道走，怎么着，他招惹你了？”
我：“谈不上，只想提一句九爷您的名头，所以提前给你打个电话。”
九爷：“行，会办事。放心吧，九爷的号，范你在江湖上，可随便提。”
我：“多谢九爷照顾了。”
完了正事儿，九爷又好奇：“范呐，我跟你，那丫头，她是有暴力倾向的人，千万不要被外表迷惑。这个，哎哟……要不是他爸的面子够大，满京城谁敢接手管她呀。兄弟，辛苦你了，有劳你了啊。另外，这个分寸，这个一定要拿捏好啊，你是不知道，她爸那人，哟，真跟神仙似的……”
九爷跟我倾吐了十多分钟的苦水。
这其中，我了解了三件事。第一除了仙女胡乱给人治病外，她在九爷那儿，还打过六个人，其中三个进了医院。第二仙女的老爸很厉害，他闺女惹什么祸，他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并且给以十倍以上的补偿。第三仙女他爸托九爷捎话了，他希望我能，好好修理管教一下他的女儿……
任重而道远呐。
通过这几观察，我发现仙女儿的确有很强的暴力份。这个，还不是后养就，而是先骨子里，基因层面的东西。
这个，估计跟她爸，她妈干的事儿，也有一定关系。
行了，她爸妈干什么的，我不想知道。关键，仙女儿这个毛病，怎么给她纠呢……？
算了，往后啊，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跟九爷结束通话后，我一路在心里掂量着仙女儿的事儿。
不知不觉这就到了琉璃厂。
我们开车绕了几圈，果然找到了一个门面很阔，挂了集宝坊牌子的古玩字画玉器店。
临下车前，我们先把自个儿身上捯饬一遍，给浮灰呀，头发丝什么的摘干净了，弄的体体面面的，完了又跟闻骗子对过几句台词儿。
接着，直接把大陆虎，停在了集宝坊的门口。
这车，停的有学问，就是差不多正挡着人家门口停的。
目地，一来让他们看清楚我们坐什么来的。二来让他们知道，这就是来找碴来了！至于第三……这个，还有个隐喻。
果然，刚下车，店里边就出来了一个服务员。
“哎哎，你们这车怎么停的，这挡着我们做生意了……”
闻骗子一瞪眼：“边儿去！”
不得不，这假气场，拿捏的也是十分的老道。
进屋，店里没什么客人。
搁正对大柜台的一角，摆了几个大沙发，另外玉器柜子前边，还摆了几个太师椅。
闻骗子进去后，二话不，直奔玉器柜子那儿，搬了一个太师椅，往门口那一立。
我大刀金马地往上边一坐，二郎腿，微微地一翘。
这就齐了。
店里人立马就傻了。
紧接着我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过来问：“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不话。
闻骗子淡定：“让王平过来，跟我们谈，让他来！”
闻骗子吼了一句。
女人吓的一哆嗦，店里有两个妹子，直接就尖叫了。
女人：“报警！”
闻骗子笑了：“好啊，我们原本还想给他留个面子，现在你报警，很好……”
骗子掏了手机就要拔110。
女人一见不对，她眼珠子一转马上过来：“哎，大哥，你看有啥事好商量，那什么王哥没在店里，我……”
骗子：“你让他来，马上，再不来，我现在就报警。“
女人见罩不住场面，马上掏手机出来，打过去，讲了一通，意思是，有几个人过来，要见他……
电话讲了一半，女人把手机递给骗子：“大哥，你看，要不你先跟王哥两句？“
闻骗子一抬手：“我了，让他来。“
女人收回电话，又跟里头嘀咕几句后，她放下手机：“王哥了，他一会儿就到，你看，要不你们先过来喝两杯茶。“
闻骗子：“不用了，我们等他。“
女人尴尬退回了回去。
我们就这么，坐了门口，开等。
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门外头来了一辆奥迪A4.
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白净中年人，外带三个长的跟牛犊子似的壮汉。
一进屋儿，中年人扫了两眼，看了看我和闻骗子后他：“怎么回事儿，这大白，挡了我们做生意，你们想怎么着？“
闻骗子冷眼瞅着中年人：“你叫王平？“
“是啊，我就是王平。”
好，人来了，下边该我接了。
我慢条斯理地扭过头，一副少年老成的语气：“王平是嘛！你我挡着你的生意了，那你挡了我的生意，你怎么？”
王平一愣，他看了看我：“这位兄弟……”
我话不停：“你挡了我的生意，也好交待，你挡了几位老板的生意，他们可就不高兴喽。当然了，老板嘛，都是生意人，一起吃个饭，喝两回酒，伤过的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但你这，挡了九爷的生意，你搁京城古董这条道上，你觉得，往后该怎么混呢？”
王平不动声色，然后他突然对屋里的女人：“还不快给客人端茶来。”
接着，他转身就奔里屋去了。
这什么意思？
很简单，打电话跟九爷核实。
与此同时，我注意那三个牛犊子似的壮汉，已经给我身后的门堵了。
我微笑，淡然……
两分钟后。
王平一脸汗，满面愧疚的从里面出来。
“哎哟，这事弄的，好了，好了，二位贵客呀，都怪我那弟弟不懂事儿啊，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哎哟，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明白呀，我那个弟弟，就王力，哎，都叫大力子，那是个傻子。时候，发烧，烧的，脑瓜子坏子，他傻了。这里边，不好使……”
王平比划着脑袋，跟我们。
我服了王平了。
不得不，这人唱白脸，摆事的手段，的确非常，非常的高。
一句傻子，什么意思？
话里隐的意思就是，你们几位都是贵客，我弟弟是傻子，你看，你们要是再跟他较劲，这跟傻子一般见识，多不过去呀。
是以，就这么一句话，就把他弟弟给救了。
我听了，抿嘴笑了下，我：“王力先生是不是傻子，我不知道，但我们那个兄弟，他的确有毛病。他胆子，的不得了。这次，他让一傻子给吓了，可能几几夜都回不来神儿，班也上不了，饭估计也吃不下去了。这事儿，不是没有过，有过！所以，王平啊，你看，你是聪明人，你觉得，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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