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牧云归过来的心腹看到这一幕，心惊胆战的。
他们不敢出手阻拦。
毕竟，这些人都是知道虞归晚的身份的。
也知道牧云归对虞归晚的感情。
就算今虞归晚将牧云归按在地板上狠狠揍一顿。
牧云归也不会什么的。
所以，心腹也不敢出声，只是上前默默地把人扶起来。
虞归晚这一脚，踹得确实有点狠了。
牧云归唇边溢出了血丝。
他顿了下，用手指擦了擦，看着手指上刺目的红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深了几分。
“晚晚，与溪她……还好吗？”
听到这话，虞归晚没忍住，直接大步走过来，伸手扯着他的衣领，重重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砰——”
牧云归闷哼了声，口腔里涌起了一股腥甜。
他硬生生咽了下去，舌尖抵林脸侧，痛意瞬间弥漫。
心腹看到这一幕，有些束手无措了。
“你觉得呢？”虞归晚定定地看着他，眸光深深，“我的人把她接到的时候，她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如果她没有联系我，又或者我的人没有及时赶到，她在那个晚上就已经死了。”
大厅里一片寂静。
牧云归还保持着被虞归晚打了一拳后的姿势，身体僵硬着，眼底通红，“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虞归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你不知道吗？”
“她为了对你好，一直忽略自己的感受，这些你也不知道吗？”
“这些你都知道，你什么都清楚。”
“但你就是仗着林与溪那个傻丫头那么那么的喜欢你，无论你做了什么，她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所以你就是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她，对吗？”
牧云归听着虞归晚一句句的质问，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手指发颤。
他低声，“我不是故意的。”
虞归晚直接气笑了。
她笑得浑身发抖，看着牧云归这个样子，忍不住了。
女生收敛了笑意，冷眼盯着他，开口，“江西，江南，给我揍他。”
没等江西反应过来，江南就冲上去攥着牧云归的衣领，十分坏心眼地直接在虞归晚打过的地方，又狠狠地揍了一拳。
这一次，牧云归没忍住，噗出一口血。
江西直接懵住了。
不是，兄弟，你这是在干嘛？
他也来不及多想，听着吩咐，上去揍人。
那些心腹不敢拦虞归晚，但还是敢拦江南和江西的。
江西上去后，发现江南揍得完全不给他机会插手。
那些心腹又想要阻止他们。
所以，他索性动手拦住了那些心腹，让江南安心揍人。
牧云归不知道是不想还手，还是没本事还手。
虞归晚知道以江南的身手，根本就不是牧云归的对手。
这也是为什么，她把江西叫上了。
江西揍得每一下，都是拳拳到肉的。
虞归晚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牧尘到底有多心狠手辣，你不知道吗？”
“他让你带人去截杀与溪，就是知道只要有你在，与溪是绝对不会对你还手的。”
“你为什么要去？”
“就是因为你。”虞归晚越嗓音越冷，“因为你的出现，与溪彻底绝望了，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牧云归，你凭什么现在跟我一句你不是故意的？”
“你以为你一句不是故意的，与溪肚子里的孩子那条命，你就能还清吗？她受过的伤，吃过的苦，就能一笔勾销吗？”
字字铿锵有力，句句掷地有声。
“嘭——”
话音落下，江南再次攥起牧云归的衣领，一拳把他掀翻了。
虞归晚踹的那一脚，完全没收着的。
那一脚，牧云归就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了。
江南揍了这么久，身上全是皮肉伤。
看上去整个人狼狈至极。
牧云归趴在地板上，手背上全是血迹，嘴角、眼角这些满是淤痕。
他喘着气，眸色慢慢地黯淡下来。
江南都揍累了，撑着膝盖，调整着呼吸。
刚起身，他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回头。
然后就看到不远处的林与溪。
江南整个人僵硬住了。
所以，刚才……她都看见了？
江西刚把几个心腹踹飞，收回脚，听到这边没动静了，就转身看过来。
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江西：“？”
虞归晚早在闻到空气中夹杂的那么一丝淡淡的中药味的时候，就知道林与溪来了。
她闭了闭眼，转过身，看向好友。
“牧云归欠你的账，还差多少，你去算。”
躺在地上的牧云归听到这话，心中有种预福
他缓慢地掀起眼皮，看向不远处。
林与溪的身影久违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她瘦了。
瘦了很多。
牧云归无力地嗫嚅着，想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什么。
虞归晚刚才一连串的质问，就已经让他无话可了。
其实，她得都对。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是他没有察觉到自己心意的变化。
所以，在牧尘让他带人去追林与溪的时候，他答应了。
但他的本意不是为了把她带回离魂岛。
两人冷战这段时间，他见不到她。
他只是想见见她。
可没想到，他的出现，被她误会了。
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的发生。
虞归晚得对的，他欠林与溪的，这辈子他都还不清的。
牧云归呢喃着，“与溪……”
他几乎不出声音来。
林与溪看得懂唇语，知道他在喊她。
她眸光一顿，移开了视线。
牧云归死死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
林与溪目光落在某处，顿了下，“你抖什么？”
这话一出，在场不少人都愣了下。
当然，也包括牧云归。
牧云归以为她是在他。
他正要努力开口些什么的时候。
江南抿了抿唇，“我……我抖了吗？”
江西看着这一幕，嘴角抽搐。
你抖没抖自己没点数吗？
林与溪有些好笑，“你很怕？”
江南：“……我有吗？”
江西没忍住，直接翻了个白眼。
虞归晚唇边漾出一抹淡笑。
垂落在腿边的手突然被人握住。
她心中一动，抬头，就对上了江聿怀深邃温柔的眼眸。
男人轻轻地拉起她的手，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张湿纸巾，仔细地擦着她的手。
带着薄茧的指腹按揉着她的骨节。
“下次要揍人，跟我。”
虞归晚：“……”
吃醋了就直。
不用这么的拐弯抹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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