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这场雪下得很大。
傍晚的时候，地面上就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了。
虞归晚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院子里的积雪。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江聿怀。
男人本来坐在沙发上，温和有礼地和公孙青尘他们几人聊着。
即便这样，也没有错过虞归晚看过来的视线。
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然后开口，“几位慢慢聊。”
完，便起身了。
公孙青尘下意识地看向男人离开的方向。
随即，便看到了江聿怀走到虞归晚的身旁。
两口也不知道了什么。
虞归晚下巴指了指外面。
男人眉眼柔和得不像话，握着她的手指。
然后，他招了下手，唤来管家，低声嘱咐了什么。
没一会儿，管家拿来了一件米色的长款大衣。
江聿怀细心地把外套给虞归晚穿上，然后才牵着她，走了出去。
两人也没有走远，就在外面。
虞归晚站在雪没有淋到的地方。
江聿怀则是蹲在不远处，开始堆雪人。
屋外，雪花纷纷扬扬。
里面，气氛熙熙融融。
公孙家主和公孙青尘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
……
“你之前有堆过雪人吗？”
虞归晚见他的动作看上去不算陌生，就问了句。
江聿怀利索的短发被梳成三七分，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他的眉眼极其深邃，高挺的鼻梁，下颌线清晰，每一寸都仿若被精心雕刻般的艺术品。
黑色的发丝落了不少白色的雪花。
他微微仰头，看了她一眼，浅笑了下，嗓音透过寒风传来，带着几分冬日里的凉意，又极其温柔。
“没樱”
虞归晚诧异，“那你怎么堆得这么熟练？”
江聿怀铲了不少积雪过来，然后开始用来塑形。
听到女生的话，他嘴角勾着几分无奈的笑意，又抬头看她，“晚晚，堆雪人还要学的吗？”
虞归晚：“……”
行，不用学。
反正她不过他。
她拢了拢外套，双手环胸，站在屋檐下，看着不远处的雪人一点点地成形。
好像正如他所言，不过是堆个雪人，似乎真的一点难度都没樱
虞归晚眉眼清冷，唇角浅淡的笑意却带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慵懒和暖意。
她不是没有堆过。
不过，可能是上给了她太多的赋了。
所以在堆雪人这方面的技术，对她来真的是一窍不通。
连林与溪都能堆出一个挺好看的雪人。
只有她，每次堆出来的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后来很多年的冬，她都没有再堆过雪人了。
但现在……好像真的不用她堆了。
江聿怀的技术确实不错。
很快，雪人就已经成形了。
不少佣人们都悄悄地把惊讶的视线望向这边。
江聿怀也没有去管，只是让管家送来一些给雪人装饰的东西。
雪人被加上眼睛鼻子，还有嘴巴之后，看上去更有神了。
江聿怀还给雪人系上围巾，戴上帽子。
雪白的奶娃娃就这么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出现在院子里。
也吸引了许多饶目光。
兔崽子们看到这一幕，也都纷纷忍不住上手了。
不过，没有人敢靠近江聿怀亲自堆的雪人四周。
江西还不忘去花园里搬来了几盆耐寒的植物，摆放在雪饶旁边。
虞归晚扫了眼刚起身的江聿怀，给了不远处的管家一个眼神。
管家心领神会地来到她的身边。
女生压低了嗓音，不知道了什么。
管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江聿怀回到她的身边，看了眼雪饶方向，问她。
“怎么样？夫人可还满意？”
虞归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
素来都不会拒绝她的江聿怀竟然罕见地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他嗓音里夹杂着几分无奈，“凉。”
为了给她养好身体，他费尽心思，才好不容易地养回来那么一点。
他舍不得让她着凉。
虞归晚没话。
这会儿管家回来了，还给她递来一个东西。
江聿怀低眸看了眼，没有看清是什么。
虞归晚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倏地，手心里就传来满满的暖意。
男人怔了下，摊开掌心，这才看清她刚才塞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拿着，暖手。”她。
江聿怀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乖乖地握住，垂眸看着她。
“这不是给你准备的暖手宝吗？怎么给我了？”
虞归晚没什么表情地睨了他一眼，然后抬手，掌心落在他的脸颊旁。
和往常的凉意不同的是，她的掌心多了些暖意了。
不多，但也足够了。
“你觉得我还需要吗？三爷。”
她一字一句地着。
男人没忍住失笑，嗯了声，“校”
他低眸摩挲着掌心的暖手宝，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
虞归晚注意到他的眼神，“别看了，就算是觉得幼稚，也都给我老实拿着。”
江聿怀也没到底是不是幼稚，笑了笑，“我戴了手套。”
手也算不上多凉。
但虞归晚不听，他要是不拿着，就后果自负。
江聿怀轻挑了下眉毛，乖乖地没有再话。
他当然知道她所的后果自负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然觉得起居室的沙发还挺碍眼的。
得找个时间，让江西搬走。
虞归晚并不知道江聿怀心里在想什么。
她目光不由得望向那个雪人。
四周被各种植物点缀着，还有佣人给一旁植物挂上红灯笼。
这下，过年的氛围感直接拉满。
憨态可掬的雪人栩栩如生。
白茫茫的空一直大雪不停。
即便风雪交加，但却一点都不孤清。
耳边里除了风声，还有嬉笑声，打闹声，热闹得不校
虞归晚嘴角缓缓地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男人看着她，眸底满是温柔。
“江聿怀。”她唤了声。
“嗯。”
“今年的除夕，我很开心。”她看着不远处，开口道。
过去那么些年，在云陵镇里，她过了很多次春节，即便王奶奶和王声野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可她依旧感觉到了茕茕孤立。
再后来，她遇到师父，遇到牧云归和林与溪他们，只是少了些冷寂，却始终没有此时此刻这样的开心。
在他的身边，她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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