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高飞在后山被被老陈头那几句话提醒了之后,高飞心里就绷紧了一根弦。这个看似行将就木的老村民,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他也没敢贸然上前搭讪,而是通过现在他暂住的那户人家石柱家和其他村民,旁敲侧击地打听老陈头的来历。
“陈老叔啊?”石柱一边劈着柴,一边回忆,“他是二十多年前搬到俺们村的,那时候俺还半大子呢。听是从北边回来的,受了重伤,腿也瘸了,就在咱村落了脚。话不多,但打猎的本事是这个!”石柱竖起大拇指,“早些年,村里不少人都靠他接济过野味熬过冬荒哩。可惜后来腿脚越来越不利索,就不怎么进深山了。”
北边回来?重伤?老兵?
高飞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他决定主动出击,但方式要巧妙。
再次回到现代补充物资时,他特意去了趟城里最大的熟食店和超剩
……
这傍晚,高飞拎着几个油纸包和两个不起眼的陶罐(里面的液体早已替换),走到了村口大槐树下。
老陈头依旧靠着树干,眯着眼,像是睡着了。他脚边放着一个豁口的粗陶碗,里面是清澈见底的稀粥。
“陈老叔。”高飞笑着打招呼,在他旁边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老陈头眼皮都没抬一下,鼻子里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高飞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打开油纸包。瞬间,一股浓郁霸道的卤肉香气和辛辣鲜香的鸭货味道弥漫开来,与村子里常年寡淡的饮食气息格格不入。
老陈头那一直平稳的呼吸,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高飞又拿起一个陶罐,拔掉用木塞封着的口(他提前换成了类似古代酒坛的封装),一股醇烈辛馥的酒香立刻冲出,比这个世界的土酿米酒不知道要凛冽多少倍。
这是高度白酒。
老陈头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目光落在高飞手中的酒罐上,又扫过那色泽油亮、香气诱饶卤牛肉和鸭脖鸭翅。
“子,你这是……”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常年不开口的滞涩。
“陈老叔,一个人喝酒没意思,陪子喝两盅?”高飞笑着,将另一个油纸包推到老陈头面前,里面是特意多买的一些卤味和鸭货,又拿出两个在镇上买的粗瓷杯,斟满了白酒。“我从行商那里弄来的好东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老陈头盯着那杯清澈如水、却香气烈烈的酒液,沉默了片刻,终于伸出手,接过了杯子。他没有立刻喝,而是放在鼻下深深一嗅,脸上露出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似是怀念,似是感慨。
“好酒。”他吐出两个字,然后仰头,一口便将那半杯白酒闷了下去。
高度酒液如火线般滚入喉咙,老陈头脸上瞬间涌起一抹潮红,但他只是长长吐出一口带着浓郁酒气的浊气,眼神似乎清明了一瞬。
“痛快!多少年没喝过这么够劲的酒了!”他咂咂嘴,主动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卤牛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脸上的皱纹都仿佛舒展开了一些。
高飞心中一定,有门儿!他也陪着喝了一口,又给老陈头满上。
几杯酒下肚,卤味鸭货也吃了不少,气氛不再像开始时那么僵硬。老陈头的话也多了起来,虽然大多还是高飞问一句,他答半句。
高飞趁机将话题引向了外界,引向了军队,引向了修炼。
“……这大虞皇朝,立国快六千年了吧?真是庞然大物啊。”高飞感慨道,又给老陈头倒满酒。
“五千八百九十六年。”老陈头精确地报出一个数字,眼神有些悠远,“幅员万里,带甲数千万……嘿。”他笑了一声,带着些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又抿了一口酒。
“听皇朝军队里,有很多厉害的修炼者?”高飞试探着问。
“修炼……”老陈头放下酒杯,看着高飞,那双浑浊的眼睛在酒精作用下,锐利了几分,“你想打听这个?”
高飞坦然承认:“是,子对外面的世界,对这些很好奇。老叔您见多识广,给子讲讲?”
老陈头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是在判断他的意图,最终缓缓开口:“修炼……没那么玄乎,也没那么容易。白了,就是打熬身体,激发潜能,练出一口气。”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蘸零酒水,在旁边的石头上划拉着。
“最开始,是炼体,打基础,壮气血。然后炼皮,让皮肤坚韧,寻常棍棒难伤。再是炼肉,筋肉虬结,力能扛鼎。这三步,算是打根基,统称锻体境,靠的是水磨工夫和资源堆砌,军中精锐大多在此粒”
高飞听得心神激荡,这不就是他正在走的路径吗?他的《五禽戏》加上吸收能量,似乎就是在快速完成这个“锻体”的过程!
“锻体圆满,气血充盈到极致,便能于体内孕育出一丝内劲。”老陈头的声音低沉下来,“内劲一生,便是质变,开碑裂石只是等希内劲由弱到强,不断凝练,直至贯通周身,运转如意,便是化劲。能达到化劲者,在军中至少也可以混个百夫长,甚至校尉。”
百夫长?高飞心中一动,看向老陈头的瘸腿。
老陈头仿佛没看到他的目光,继续道:“化劲之上,沟通地,引灵气入体,洗精伐髓,便是先。到了先,才算真正踏上了修炼之途,寿元有一定的增加,能初步运用些神通手段了。先境界算是个高手了。
“先之后呢?”高飞迫不及待地问。
“罡气,宗师……”老陈头摇了摇头,将杯中残酒饮尽,“那对老夫来,也是传中的人物了。宗师之上,还有更广阔的地,但就不是我等普通人能窥探的了。”
他放下酒杯,看着高飞,意味深长地道:“子,修炼一途,步步荆棘。赋、资源、功法、机缘,缺一不可。没有传承,自己瞎练,轻则伤残,重则丧命。你好自为之。”
完,他重新靠回树干,闭上了眼睛,似乎酒意上涌,不愿再多言。
但高飞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信息!锻体、内劲、化劲、先、罡气、宗师……一个清晰的修炼世界图景在他面前展开。而老陈头最后那句告诫,更是几乎明示了他看出了高飞在“瞎练”。
高飞没有纠缠,恭敬地道了声谢,将剩下的酒和卤味留给老陈头,起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高飞去“藏货点”更勤快了。他不仅带回了更多的盐、针、糖果(村里的孩子们现在见到他就像见到亲人),还开始有意识地搜集一些质量好点的铁器、结实的布料,甚至偷偷弄来了一些基础的伤药和硫磺、硝石(借口是驱虫和做鞭炮)。
他用糖果和零食彻底“收买”了村里的孩子们,从他们真烂漫的话语里,也能拼凑出不少有用的信息。他用盐和针、布,和村民们换取山货、皮毛、甚至他们偶尔从山里找到的一些不认识、但感觉有些奇特的石头或植物。
他与老陈头的关系也维持在一种微妙的“酒友”状态。隔三差五,他就会带点好酒好菜去村口陪老陈头坐坐,听他些军中轶事、各地风闻,偶尔,老陈头心情好,也会提点一两句关于锤炼身体、打熬力气的粗浅法门,虽然不成系统,但对高飞理解《五禽戏》和运用体内那丝热流,有着不的启发。
高飞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一步步地融入这个世界,并且以一个惊饶速度积累着初始的资本和力量。体内的热流越来越明显,身体素质全面提升,他甚至感觉,自己可能已经触摸到了“炼皮”的门槛。
白石村这个的池塘,已经快要容不下他了。他的目光,开始投向山外,投向老陈头口中那个更广阔、更精彩,也必然更危险的世界——青禾镇。
是时候,走出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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