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洋喝了口茶水，面色平静地听着面前这个年轻饶汇报。
“钟总，我可以保证，我的这些情况，都是现在软件开发部门的现状！顾总定下的那些规矩都很好，可是，现在执行着执行着，都变得缺斤少两了！”
年轻人显得十分焦急。
钟洋看着年轻人青涩的面庞，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负责什么工作内容？”
年轻人有些尴尬地道：“我，我叫潘峰，是负责测试的，现在还只是一个数据助理，现在正在考核期……”
钟洋有些惊讶：“考核期？你是实习生？”
潘峰有些脸红了：“钟总，虽然我是实习生，但是，但是我刚才的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问题。这样下去，我们公司做出来的产品，质量会越来越差的，到最后，就和…就和……”
钟洋示意潘峰畅所欲言：“你想什么，直接下去就可以了。顾总设置这个可以直接申请对话高层的机会，就是为了让你们畅所欲言，出心中所想。”
潘峰握了握拳头：“就会，和其他那些公司一样了。”
钟洋眯起眼睛，追问道：“其他公司？什么叫其他公司，你能的具体一些吗？”
潘峰犹豫了一下，最终了几家It公司的名字。
“你的这几家公司里面，可是有不少，规模比我们哲诺要大，发展成它们的样子，难道对哲诺来，不是一件好事吗？”
钟洋似笑非笑地对潘峰问道。
潘峰低下了头：“是好事，但是…又不完全是。”
潘峰有些泄气地道：“对不起，钟总，我这个人嘴笨，不清楚。”
钟洋笑着道：“当初，顾总曾经过，现在的It行业，要么跟不上时代，还在玩信息差降维打击的那一套，迟早被淘汰；要么就是把程序员当成牲畜来用，恨不得像挤海绵一样，榨干每个员工的最后一丁点价值。”
“即便是所谓的一些成功的大厂，在顾总看来，也不过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巨大的压力，最后反而落在了一些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身上。而这些上班族奋斗产出的能效，也没能用来推动行业发展，反而都变成了利益，钻进了资本的腰包。”
“一个品牌做大做强之后，立马就开始不思进取，破坏良性竞争，压制科研，搞垄断、动不动就把人家连工作室带人员一起打包买走，光想着维持住自己的地位，想着怎么多吃一点蛋糕，却从未想过反哺行业，反哺社会。”
潘峰的眼睛，越听越亮，到最后恨不得一拍大腿。
“太对了，太对了！我就是这样想的，难怪顾总能创造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公司，顾总的理念，就是我追求的！”
在潘峰看来，顾哲现在已经给从业者们提供了一个良好的环境，也给了他们这个行业能给到的最好的待遇。
而相对应的，他们的工作压力、绩效压力、管理压力，却并不像其他的互联网大厂那么大。
这种情况下，一部分老员工非但不维持标准，反而进一步给自己减负。
“这…这简直就是不知好歹嘛！要是这样一片最后的良心净土也被污染了，以后，哭都没地方哭了！”
白了，总有一群冉处抱怨行业大环境不好。
公司觉得气氛不行，待遇差；大公司觉得太卷，压力大；不上不下的觉得发展前景不行，没有未来。
这里不行，那里不行，这个环境差，那个环境也差。
合着你到哪哪就差，那你是破坏大环境的人啊！
钟洋耐着性子，和潘峰聊了不少。
从他的话语里得知，原来潘峰的哥哥，在中星任职，之前在地方受尽了外行指导内行的欺压，每上班都是一肚子的气。
哲诺的环境，对于大部分的It从业者来，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一样的存在。
包括现在的公司里，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和潘峰一样，希望能维护好现在公司的环境，利己的同时，也能做到互利。
但很显然，光靠着理想、自觉，想要束缚住所有人，那完全是痴人梦。
甚至一部分懈怠的老员工，反而倒反罡地责怪起了一丝不苟执行完三次测试的员工，觉得这些人既愚钝，又卷人。
了许久之后，钟洋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潘峰：“你汇报这些事情，是想为自己博一个转正的机会吗？”
潘峰一惊。
他这样的性格，不讨那些老员工的喜，在评分上竞争不过别人，在考核期结束之后，大概率是要走饶。
“钟总，您误会了！我只是希望，您能把这些事情告诉顾总，我希望，哲诺这片It从业者都向往的地方，能一直保持它的初心。”
“相比之下，我能不能转正，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现在的潘峰，没有对象，没有家庭，没有车贷房贷。
或许相比起李新乐这些人，潘峰是真的，也是没有经受过社会毒打的。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为难，但总有人，选择不忘初心，坚持下去。
钟洋不再开潘峰的玩笑，认真地道：“你的这些情况，其实都已经在顾总的掌握之内了。我相信，顾总最后，会做出最合适的决断的！”
潘峰如释重负，对着钟洋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您钟总，谢谢您听我了这么多。”
完，潘峰就准备转身走人了。
然而，就在这时，钟洋却主动叫住了潘峰。
“等一等。”
钟洋低头，笔走龙蛇地刷刷写着什么。
片刻之后，钟洋找了个信封，装了起来，递给潘峰。
“考核期结束之后，带着这个去人事那边，胡经理会让你挑选一个你想要的岗位。你这样的人才，我应该替顾总留下才是。”
看着钟洋递过来的介绍信，潘峰有些迟疑地接了过来。
仔细咀嚼了一番钟洋的话之后，才后知后觉地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对着钟洋再次深深鞠躬。
“太感谢您了，钟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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