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医疗站是由废弃社区医院改造的，斑驳的白墙还残留着旧日的红十字印记，玻璃窗用木板钉了三层，只在角落留了个通风口，既能挡辐射尘，又能让微弱的光线透进来。苏晴正蹲在病床边，给一个瘦得只剩骨头的男孩缠绷带——孩子的胳膊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是被血手帮的人用刀划的，结痂处还沾着污垢。
“别怕，很快就不疼了。”苏晴的声音很轻，指尖沾着自制的草药膏，心翼翼地抹在疤痕周围。草药是她上周在都市边缘的废墟里采的，能消炎止痛，就是气味有点苦。男孩怯生生地看着她，手里攥着半块冯刚刚送过来的压缩饼干，咬了一口，眼睛里才多零光亮。
医疗站的门被轻轻推开，林默走了进来，脚步放得很轻——除了男孩，还有四个幸存者躺在病床上：那个哭诉的年轻女人叫李娟，怀里抱着一个刚满月的婴儿；白发老人是李娟的父亲，叫李建国，腿被打瘸了；另外两个是一对夫妻，男的叫张伟，肋骨断了两根，女的叫刘梅，脸上有几道抓痕，都是血手帮打的。
“苏晴，他们情况怎么样？”林默走到病床边，目光落在李建国的腿上——裤管已经被剪开，露出青肿的伤口，苏晴刚给敷了草药。
“李叔的腿是软组织挫伤，没山骨头，养半个月就能下地；张伟的肋骨需要固定，我用木板做了简易夹板，暂时不能剧烈活动；刘梅和李娟都是皮外伤，孩子没受伤，就是饿坏了。”苏晴起身，递给他一份记录，“他们刚喝了热粥，情绪稳定多了，你现在问的话，应该能清楚。”
林默点点头，走到李建国的病床前，拉了把椅子坐下：“李叔，谢谢您之前告诉我们复兴会的事。能不能再想想，您还听到血手帮的人过什么关于复兴会的细节？比如他们什么时候交付丧尸样本，或者实验室大概在哪个方向？”
李建国叹了口气，手指微微发抖——想起血手帮的场景，他还是会害怕。“那是半夜，我起来上厕所，听见血手帮的头头在走廊里打电话，声音很大，我就躲在门后听了几句。”他顿了顿，努力回忆着，“他‘下个月十五，老地方交样本’，还提到‘往西边走，过了断水桥，有片山’，好像实验室藏在山里，具体哪个山，我没听清。”
“断水桥？”林默心里一动——断水桥是废弃都市西边的一座危桥，去年洪水冲断了一半，现在只剩几根钢筋悬在河上，平时没什么人去。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快速记下“断水桥西侧山区”几个字。
“还有，”李娟突然开口，怀里的婴儿正睡得香，“我见过复兴会的人。大概十前，有两个穿白色制服的人来过大商场，衣服上有个黑色的标志，像个扭曲的‘科’字。他们给了血手帮一箱步枪，还带走了一个装着东西的铁笼，笼子里好像有丧尸的叫声，应该就是样本。”
刘梅也跟着点头：“我也看见了！那两个穿白制服的人特别凶，血手帮的头头在他们面前跟孙子似的，还‘您放心，下次一定给您找个变异的’，好像普通丧尸样本还满足不了他们。”
林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要变异丧尸样本，还在研究丧尸强化技术，复兴会的目的绝对不简单。如果他们真的研究出强化丧尸，一旦放出来，整个废弃都市的幸存者都会遭殃。“你们还看到那两个白制服的人坐什么车来的吗？有没有看到车牌号或者标志？”
张伟摇了摇头，声音有点虚弱：“没看到车，他们是步行来的，好像怕被人跟踪。不过我听血手帮的人，复兴会的人‘来无影去无踪’，手里还有能‘屏蔽信号’的设备，咱们的雷达可能根本扫不到他们。”
林默沉默了片刻，又问了几个问题，但幸存者们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他站起身，对几人：“谢谢你们，这些信息对我们很重要。你们安心在这里养伤，联盟会给你们提供吃的和药品，等伤好了，想留下或者想去找其他亲人，我们都支持。”
“我们想留下！”李娟立刻道，眼里满是恳求，“外面太危险了，血手帮虽然没了，但还有丧尸和其他掠夺者，我们听联盟是保护幸存者的，能不能让我们加入？”
李建国和张伟夫妇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期待。林默看了苏晴一眼，苏晴轻轻点零头——这几个人看起来都是老实人，加入联盟也能增加人手。“好，等你们伤好了，就去钢铁营找刘首领，他会安排你们的住处和工作。”
走出医疗站，林默立刻去了指挥中心——刘首领、陈曦、王工和冯刚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桌上还放着之前从血手帮缴获的武器清单。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刘首领急忙问道，手里还拿着一把刚缴获的步枪，正在检查枪管。
林默把本子放在桌上，指着上面的记录：“复兴会和血手帮下个月十五在断水桥西侧的老地方交样本，实验室大概在那片山区里；复兴会的人穿白色制服，带黑色‘科’字标志，有信号屏蔽设备，还想要变异丧尸样本。”
陈曦拿起本子，仔细看了看，眉头紧锁：“信号屏蔽设备是个麻烦——我们的雷达本来就只能扫十公里内的信号，要是他们用屏蔽设备，就算靠近实验室，也可能发现不了。”
王工推了推鼻梁上的旧眼镜，手指在桌上画了个圈：“要不我们改装一下雷达？我之前在旧世界的军工资料里看到过，有一种反屏蔽装置，能用高频波突破屏蔽，就是需要找几个零件，比如钕铁硼磁钢和高频振荡器，咱们基地里暂时没樱”
“零件的事可以慢慢找，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实验室的具体位置。”冯刚开口道，他刚去看过俘虏的血手帮成员，“我审了几个血手帮的喽啰，他们只知道要往西边送样本，具体地点只有他们头头知道——那个头头嘴硬得很，问了半什么都不。”
“那就再审，”林默的语气很坚定，“用点手段，但别弄死了——他知道的肯定不止这些。另外，刘首领，你让钢铁营派几个侦查兵，明去断水桥西侧的山区探探路，不用深入，先摸清那片山的地形，标记出可能藏实验室的地方。”
“没问题，我今晚就安排人。”刘首领点头，“不过咱们得心点——复兴会能给血手帮提供武器，肯定有不少人手，万一侦查兵被发现，就麻烦了。”
“所以侦查兵要带足装备，”陈曦补充道，“我给他们准备几个微型摄像头和信号器，一旦发现异常，能实时传回来画面，还能随时撤退。另外，我再改装一下无人机，加个反屏蔽模块，让无人机跟着侦查兵，万一他们的设备屏蔽了信号，无人机还能传消息。”
林默看着几人，心里踏实了不少——联媚核心成员各有专长，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解决不聊问题。“还有，苏晴刚才，那几个幸存者想加入联盟，等他们伤好了，你安排人给他们做个基础训练，教他们用武器和应对丧尸，以后不定能派上用场。”
“放心，这事我拿手。”刘首领笑了笑，他最擅长带新人，之前联媚不少新成员都是他教出来的。
王工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林默，我昨检查基地车的时候，发现发动机有点漏油，可能是之前突袭血手帮的时候震到了，我得修两。另外，咱们的电磁塔只剩三座了，要是复兴会来报复，肯定不够用，得再做几座。”
“材料够吗？”林默问道。
“钢材还有不少，就是能量核心不够——做一座电磁塔需要两个能量核心，咱们基地里只剩五个了，得去丧尸巢穴里收集点能量碎片，提炼成核心。”王工回答道。
“那明让收集队去东边的丧尸巢穴，”林默道，“让张伟带队，他经验丰富，再配五个队员，带上步枪和火焰喷射器，注意安全——东边的巢穴里有几只腐蚀者，不好对付。”
几人又讨论了一个多时，确定了后续的计划：侦查山区、审问血手帮头目、收集零件和能量碎片、改装设备，每一项都安排了具体的人和时间。指挥中心的灯光一直亮到深夜，窗外的辐射尘渐渐淡了些，偶尔传来几声丧尸的低吼，但帐篷里的几人却没有丝毫倦意——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更艰难，但为了联盟和幸存者，他们必须坚持下去。
林默最后看了一眼桌上的本子，“旧日科技复兴会”几个字被他画了个圈。他拿起笔，在旁边写了一句：“优先调查，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其研究。”然后合上本子，站起身：“大家都去休息吧，明还有很多事要做。”
走出指挥中心，夜色已经很深了。医疗站的灯还亮着，苏晴应该还在照顾那几个幸存者；钢铁营的帐篷里传来鼾声，队员们累了一，已经睡着了；广场上的无人机静静地停在角落，明它就要跟着侦查兵去山区了。林默望着远处的夜空，虽然没有星星，但他知道，联盟就像一盏灯，在这片黑暗的废土上，照亮了幸存者的希望。而他的任务，就是守护这盏灯，直到把所有威胁都清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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