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珠还未散去，欧阳煦已经站在院子里练剑。归墟剑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剑尖偶尔闪过一抹蓝光。他全神贯注，每一剑都力求完美，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一人一剑。
欧兄，该出发了！周子安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欧阳煦收剑入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来了！
今是招复考试的日子。两人简单吃了早饭，便匆匆赶往府学。街道上已经有不少考生在往同一个方向赶路，三三两两，低声交谈。
考场外，衙役们正在严格检查。欧阳煦注意到，相比第一场考试，今的检查宽松了许多——毕竟能参加招复的，都是已经通过初试的童生。
听招复主要考策论。周子安声，题目可能与时政有关。
欧阳煦点点头，他这段时间特意研读了不少朝廷邸报，对大玄国近年的政策变化有所了解。
进入考场，欧阳煦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考官很快宣布了考题——《论边关防御与民生之关系》。
果然...欧阳煦嘴角微扬。他研墨提笔，略作思考便开始书写。这篇文章他早有腹稿，结合自己游历时的见闻，从边关驻军的给养问题，谈到商路畅通的重要性，最后提出以商养兵，以兵护商的观点。
笔走龙蛇间，欧阳煦仿佛又回到了那片被山贼盘踞的山路，看到了商旅们战战兢兢的模样；又仿佛站在江边，目睹修士与鱼怪大战时凡饶无助...
两个时辰后，欧阳煦交卷离场。周子安已经在考场外等候，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没有讨论考题。
三日后，最终放榜。
府衙前的广场上搭起了高台，朱红色的榜单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知府苏正德身着官服，亲自宣读名次。
云山郡甲辰科院试，第一名——连山县周子安！
周子安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台。苏知府将一方秀才巾递给他，温声道：少年英才，前途无量。
第二名——山阳县欧阳煦！
欧阳煦上台时，苏知府多看了他几眼：听闻你武道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器宇轩昂。
第三名——云山城苏清荷！
一位身着素色罗裙的少女缓步上台。她约莫十一二岁，眉目如画，举止端庄，接过秀才巾时，台下爆发出一阵喝彩——女子能中秀才已属罕见，何况是前三名，简直是神童！
请新科秀才们到府衙集合！一个衙役高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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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大堂庄严肃穆。知府苏正德高坐堂上，身着官服，不怒自威。三十余名新科秀才分列两侧，恭敬站立。
诸位都是国之栋梁。苏正德声音洪亮，按惯例，本府要特别嘉奖前三名。
他目光扫过众人，在周子安、欧阳煦和苏清荷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第一名周子安，可免科试直接参加乡试；第二名欧阳煦、第三名苏清荷，需参加明年科试，合格后方可乡试。
顿了顿，他又道：另有一事相告。一年后将举行乡试，同时官府将选拔有志秀才加入军队，视修为分配官职，无需从兵做起。有意者可提前准备。
应者寥寥。
离开府衙后，欧阳煦和周子安商量了一番，决定先在云山城住下。周子安要准备乡试，欧阳煦则想专心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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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房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两人在城西找到两座相邻的四合院，环境清幽，离府学也不远。
这院子要价一千五百两。牙人搓着手，满脸堆笑，两位公子若是诚心要，可以便宜些...
欧阳煦大手一挥：就这个价，我要了。反正都是山贼的钱，他花起来毫不心疼，他还给宅子起了个名字：雅怡居。
周子安也买下了隔壁的院子，虽然一些，但也足够用了。两缺就搬了进去，开始了在云山城的定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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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转眼一年过去。
院子里，欧阳煦赤裸上身，手持一根六百斤的大铁棍，正在练习基础剑术。铁棍在他手中如臂使指，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如泰山压顶。汗水顺着肌肉的线条滑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呼——一套剑法练完，欧阳煦长舒一口气，将铁棍轻轻放在地上。这一年来，他白用铁棍练剑，晚上喝猴儿酒修炼《弱水三千》，修为突飞猛进，已经接近凡境大成。
最让他欣喜的是剑术的进步。那些最基础的刺、劈、撩、点、挡，在他手中已经化腐朽为神奇，每一招都浑然成，颇有道法自然的韵味。
《幽影步法》虽然还未大成，但也已经登堂入室。现在他全力施展，能在百步之内留下十余道残影，寻常武者根本分不清真假。
隔壁传来的剑风声——是周子安在练剑。这位书生一年来也进步神速，不仅《无为心经》成，剑术和步法也都入了门。
欧兄！周子安的声音从墙那边传来，知府大人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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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前，去年的新科秀才们再次齐聚。与一年前相比，不少人气质大变，有的更加沉稳，有的则多了几分锐气。
苏正德站在台阶上，面色凝重：诸位，本府今日召集你们，是有要事相告。
他环视众人，声音低沉：大辽漠南道入侵我大玄！山南县已被攻破，兵锋直指云山城！
堂下一片哗然。
苏知府抬手示意安静：本府需要组织人手防守，更需要斥候探明敌情。虽然诸位都是读书人，但我观你等大都习武，所以...
欧阳煦想了想：家里有父亲在，自己回去也无益，而且太迟了，不如帮助大玄守住郡城，到时父亲逃过来才可接应！
学生愿往！欧阳煦于是上前一步，声音清朗，学生乃山阳县人，熟悉地形，愿为斥候探明山阳县方向敌情！
周子安紧随其后：学生连山县人，亦愿往！
其他秀才见状，纷纷上前请命。苏知府目光灼灼，连声道：好！好！国家危难之际，正需慈热血儿郎！
他当即安排人手，将秀才们按愿编入斥候队或者是郡城防守将官郑欧阳煦被分到一个四人队担任队长，队员都是山阳县的精锐府兵，年纪都在二十岁上下。
欧阳煦被衙役带到校场上，那里有四名府兵站得笔直，衙役道：知府任命，他以后就是你们的队长了，这次任务一切听他的。
四人眼中却满是不服。
就这娃娃当队长？使枪的汉子嗤笑一声，毛都没长齐吧？
欧阳煦不慌不忙地解下佩剑，递给一旁的周子安：一起上吧，十招之内解决你们。
狂妄！
四人同时扑来。使枪的汉子一马当先，长枪如龙，直取欧阳煦咽喉；两名刀手一左一右，刀光如雪；弓箭手则迅速后撤，张弓搭箭。
欧阳煦身形一晃，《幽影步法》全力施展，整个人如鬼魅般从枪影刀光中穿过。他右手成爪，扣住使枪汉子的手腕，轻轻一扭——
咔嚓！
汉子惨叫一声，长枪脱手。欧阳煦顺势夺过枪杆，横扫千军，将两名刀手逼退。弓箭手的箭刚刚离弦，欧阳煦却已闪到一旁，长枪脱手掷出，擦着弓箭手的脸颊钉入身后木桩！
第五眨
话音未落，欧阳煦已欺近两名刀手，拳脚如风。一人被击中肋部，闷哼倒地；另一人手腕被扣，钢刀落地。
使枪的汉子咬牙扑来，欧阳煦头也不回，反手一记肘击，正中其胸口。汉子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不可思议。
第八眨欧阳煦拍拍手，还打吗？
四人面面相觑，最终齐齐抱拳：属下心服口服！
接下来的三，五人同吃同住，日夜操练，学习军中的各种规定、信号。弓箭手名叫赵风，箭法精准，能在百步外射中铜钱；两名刀手是兄弟，大哥王铁沉稳，弟王石机灵；使枪的汉子叫张猛，力大无穷。
欧阳煦将《幽影步法》的基础步法教给他们，虽然四人真气不足，学不到精髓，但身法也灵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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