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林默淹没!他甚至能闻到那青铜短戟上带来的浓烈尸臭和铁锈味!
“林默!心背后!”
云无心的厉喝声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她极少显露的急促。
她想回援,但另外两具尸傀仿佛得到了指令般,不顾自身损伤,发疯似的扑上来,用身体硬生生挡住了她的去路!
秦雪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几乎要晕厥过去。
林默瞳孔骤缩,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避无可避!
他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猛地将刚刚触及的雪莲往怀里一塞,同时身体竭尽全力向前一扑,希望能用肩膀或者非要害部位硬抗下这一击,哪怕重伤,也比立刻毙命强!
预期中兵器入肉的剧痛并未传来。
就在那锈迹斑斑的青铜短戟即将刺入林默后心的电光火石之间——
“铮——!”
一道清越如龙吟的剑鸣撕裂了寒冷的空气!
一道凝练到极致、几乎化为实质的淡青色剑气,后发先至,如同九之上坠落的流星,精准无比地斩在那青铜短戟的戟杆之上!
是云无心!
她在被两具尸傀拼死缠住的绝境中,竟再次强行催谷,拼着左肩被一具尸傀的利爪划开一道深可见骨伤口的代价,将手中那柄断剑如同投掷标枪般,灌注了毕生修为,奋力掷出!
断剑本身并未击中短戟,但那蕴含其上的太虚剑气,却凝而不散,如同无形的利刃,悍然劈砍!
“咔嚓!”
那质地坚硬的青铜戟杆,竟被这道凌厉无匹的剑气硬生生从中斩断!
前半截戟头失去控制,擦着林默的耳畔,“嗖”地一声飞过,“夺”地一下深深钉入后方不远处的冻土之中,戟尾兀自嗡嗡震颤不已。
那高大尸傀志在必得的一击骤然落空,庞大的身躯因惯性向前踉跄了一步。
它发出愤怒到极点的咆哮,眼眶中原本幽绿的鬼火瞬间变成了赤红色,猛地扭头,死死盯住了掷出断剑、此刻已失去兵刃的云无心!
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林默惊魂未定,就势在礁石上一滚,险险稳住身形,冷汗早已浸透内衫,被寒气一激,冰冷刺骨。
他回头看去,心脏仍在疯狂跳动。
只见云无心失去了兵刃,左肩鲜血淋漓,染红了大片衣衫。她仅凭那柄神秘的剑鞘和神鬼莫测的太虚步,与两具状若疯狂的尸傀周旋,险象环生。
而那持着半截断戟的高大尸傀,低吼一声,舍弃了林默,迈着沉重的步伐,如同一辆失控的战车,轰隆隆地冲向云无心!三面合围之势已成!
“你的剑!”
林默大喊,挣扎着想要爬起,去捡回那柄掉落在不远处、剑身仍萦绕着淡淡青光的断剑。
“别管剑!守住雪莲!”
云无心的声音透过激烈的打斗声传来,依旧带着一种令人心折的冷静,只是微微的喘息暴露了她的消耗巨大。
面对三具尸傀,尤其是那具明显是头领的尸傀带来的巨大压力,她将手中那柄剑鞘舞动得密不透风。
剑鞘上的霜纹蓝光大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耀眼夺目!浓郁的寒气汹涌而出,在她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层淡淡的、不断旋转的冰雾护罩。
尸傀的攻击落在冰雾护罩上,速度肉眼可见地减缓,爪风、戟影仿佛陷入了粘稠的泥沼,威力大减。
她一边凭借太虚步在狭的空间内闪转腾挪,一边冷静地观察着那高大尸傀的动作。
就在那尸傀再次挥动半截断戟,带着千钧之力,拦腰横扫向她,因发力而腋下铠甲连接处微微张开的瞬间——
云无心眼中寒芒暴涨!
她不格不挡,身体以一种超越了人体极限的角度猛然扭转,如同无骨的灵蛇,间不容发地避开了断戟的横扫。
与此同时,她左手握着的剑鞘,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蛇,骤然刺出!
目标直指尸傀因挥戟而暴露出的、铠甲保护最薄弱的腋下!
“噗嗤——!”
一声迥异于之前碰撞的、如同热刀切牛油般的怪异声响!
那看似不起眼的剑鞘前端,在接触到尸傀腋下皮肉的瞬间,竟仿佛被赋予了无坚不摧的锋锐!
轻而易举地破开了相对柔软的连接处皮革和内衬,深深扎了进去!
直没至柄!
“嗷呜——!!!”
高大尸傀发出了前所未英凄厉痛苦到极点的惨嚎!
庞大的身躯如同被雷霆击中般剧烈地颤抖、痉挛起来!
伤口处没有流出多少血液,反而以剑鞘为中心,恐怖的冰蓝色迅速向四周蔓延!
寒气疯狂侵蚀,它的手臂、肩膀、甚至半边胸膛,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厚厚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冰层!
云无心手腕猛地一拧、一抖,剑鞘闪电般抽出,带出的并非鲜血,而是一蓬夹杂着黑色冰晶的、散发着恶臭的腐肉碎块!
“轰隆!”
那高大尸傀再也无法支撑,推金山倒玉柱般重重跪倒在地,继而整个上半身轰然趴下,伤口处的冰蓝色仍在不断蔓延,眼看就要将它彻底冻成一具冰雕。
它挣扎着,发出不甘的嗬嗬声,还想用另一只未被完全冰冻的手臂支撑着爬起。
云无心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足尖一点,太虚步再展,身形如风般掠至尸傀头顶。她面无表情,手中剑鞘化作一道道沉重的虚影,如同打铁般,密集而精准地落在其头盔、颈项、脊椎等关键部位!
“咔嚓!咔嚓!嘭!”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和冰层破碎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最终,那高大尸傀彻底停止了挣扎,变成了一具被厚厚冰层包裹的、姿态扭曲的诡异雕塑,只有那半截断戟还死死握在冰冻的手郑
云无心这才停下动作,拄着剑鞘,微微喘息。
左肩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鲜血汩汩流出,顺着她的手臂滴落在白色的冰霜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但她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便从怀中取出金疮药,看也不看地撒在伤口上,又撕下另一条相对干净的衣襟,动作熟练地紧紧扎住,整个过程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受赡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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