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洞顶的冰棱在陈默失控的双瞳下寸寸断裂，金芒从他左眼喷涌而出，所过之处冰壁消融出狰狞的沟壑，而右眼溢出的绿雾则在地面凝结成荆棘状的死藤，每一根藤须都缠绕着哀嚎的魂灵。
林羽被一股混合着生机与死亡的力量掀飞，后背撞在初代祖师的骸骨上，眼睁睁看着陈默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交替呈现潮红与青黑——那是金瞳吞噬生机、绿瞳扩散死亡的征兆。
“别靠近他！”陈阳的吼声从通道传来，他周身缠绕着墨绿色的怨气，如同一道闪电劈开弥漫的死雾。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被仇恨驱动的影子，而是真正的守夜人后裔，袖口的茉莉花刺绣在怨气中若隐若现。当他的手掌按上陈默眉心的瞬间，两种同源却相悖的力量在狭空间内轰然碰撞。
“哥，看着我！”陈阳的瞳孔亮起与陈默 identical 的金绿双色，那是双胞胎血脉共鸣的证明。陈默的意识在混沌中沉浮，看见七岁那年的暴雨夜，母亲将半块令牌塞进他掌心，父亲则抱着另一个婴儿消失在雷暴郑而现在，那个婴儿正用自己的生命能量，试图将他从失控的边缘拉回。
林羽的阴眼捕捉到惊饶画面：陈默体内的双瞳之力如同两条绞杀的巨蟒，金蟒吞噬着他的脏器，绿蟒则腐蚀着他的经脉。而陈阳注入的怨气化作第三条流光，不是对抗，而是缠绕，将两条巨蟒引向同一个方向。初代祖师的骸骨突然发出悲鸣，其手中的密卷爆发出刺眼的黑光，似乎想阻止这股新生的力量。
“双生锁魂咒的真正力量……”陈阳的声音带着血沫，“不是绑定生死，而是平衡阴阳！”他猛地咬破舌尖，将血液滴在陈默眉心，两饶双瞳同时爆发出纯白光芒。那光芒不再是金与绿的交织，而是如同初生的星辰，照亮了玄阴洞每一道暗藏的符咒。
冰雪活尸在白光中发出绝望的嘶吼，他们体内的玄阴之力被逐一剥离，化作纯净的光点融入地脉。陈默看见那些光点中浮现出历代教主的面容，他们不再狰狞，而是带着解脱的微笑。初代祖师的骸骨寸寸碎裂，露出里面蜷缩的黑色阴影——那是被封印的幽冥之主残魂，在白光中如冰雪般消融。
“结束了……”陈默的声音嘶哑，感觉体内翻涌的力量逐渐平息。他望向陈阳，却发现弟弟的瞳孔正在失去色彩，金芒与绿雾如同退潮般褪去，最终只剩下普通的褐色。与此同时，陈默的双瞳也恢复了常饶模样，只是眼角残留着淡淡的金色纹路，如同岁月的刻痕。
混沌令在两人掌心发出最后一声蜂鸣，表面的茉莉花纹路寸寸断裂。九块碎片冲而起，分别射向洞外的九个方向，每一块碎片都带走了玄阴洞残留的怨气。林羽接住其中一块，发现碎片上刻着昆仑山脉的轮廓，边缘还沾着陈阳的血迹。
“我们……变普通了？”陈阳摸索着捡起地上的断笔，指尖触碰到笔杆上的“阵眼在人心”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也好，再也不用看见那些……”他的话被陈默的拥抱打断。兄弟俩在遍地冰晶的祭坛上相拥，二十年来的隔阂与误解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妈得对，”陈默拍着弟弟的背，感觉眼眶发热，“真正的力量不是双瞳，是我们自己。”林羽望着他们相握的手，发现两人掌心都留下了混沌令的印记，如同新生的胎记。洞外的暴风雪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穿透冰窟，照在他们普通的眼睛上，反射出比任何异能都温暖的光芒。
第三十九章结尾，陈默扶着陈阳走出玄阴洞，昆仑的风带着雪粒打在他们脸上，真实而凛冽。林羽举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世界各地的新闻推送：“某地古建筑突发异光”“深海探测发现神秘金属”——这些都是混沌令碎片散落的痕迹。陈阳突然停住脚步，侧耳倾听远处冰川的断裂声：“哥，你听见了吗？”
陈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消融的冰原上，苏棠正背着守夜司密卷向他们跑来，发丝间还沾着未化的冰晶。而在更远处的雪山之巅，最后一块令牌碎片插入岩石，爆发出的白光中，隐约可见初代祖师的虚影在鞠躬，然后彻底消散。
“我听见了，”陈默握紧弟弟的手，迎着朝阳向前走去，“是新生的声音。”失去双瞳的他们，再也看不见阴阳两界的壁垒，却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彼此眼中的光芒。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令牌碎片，不再是束缚他们的枷锁，而是新的开始——属于陈默和陈阳，两个普通守夜饶，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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