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总务处正式运转起来,你把家底盘清,我们把账算细了,再根据每年的财政收入实际情况,制定切实可行的年度计划,一步一步来。今年可能只能先修一条路,建一所学校,但只要我们方向不变,年年有投入,年年有进展,总有一能实现目标!”
最后,张阳谈到了军队自身的供养问题,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安排:
“关于我们川南边防军、军事学院所需的庞大费用,以及阵亡、伤残官兵的抚恤、安置等所有相关开支,我考虑,不再从地方财政的税收中支取。”
他看向陈果和李栓柱,明确道:
“这笔钱,我计划主要从我们即将兴建的这四个新工厂——卷烟厂、饼干厂、面粉厂、罐头厂——的利润中来支取。把这些工厂的利润,作为我们军队的专项经费来源。”
接着,他提到了目前最核心的产业:
“至于纱纺厂现有的利润和未来的扩产利润,我考虑,主要用于支撑我们持续的工业建设。比如投入新的工厂项目,升级改造现有设备,以及支持未来水泥厂、化工厂等更基础的重工业建设。我们要用工业养工业,实现滚动发展。”
这一番长谈,从组织架构、财政原则,到具体的施政蓝图和资金分配,张阳系统地阐述了他治理川南的初步构想。
虽然前路漫漫,困难重重,但一个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为核心,以工业化推动现代化,以改善民生凝聚人心的治理框架,已然清晰可见。钱伯通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但同时也被张阳的远见和魄力所感染,心中涌起一股参与开创事业的豪情。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仅仅是一个商人或工厂经理,他将真正参与到塑造一方格局的历史进程之郑
窗外的色不知何时已彻底暗了下来,冬日的夜幕降临得早,司令部院子里已然点起疗笼,昏黄的光晕在寒风中摇曳。
张阳从繁复的数据和宏大的规划中回过神来,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这才惊觉时间流逝。
“哎呀!”
他轻呼一声,脸上带着歉意看向陈果、李栓柱和钱伯通。
“你看我,一聊起正事就忘了时辰。这都从中午聊到黑了,你们连晌午饭都没顾上吃吧?是我疏忽了,光顾着谈事情,把吃饭这茬给忘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爽朗地笑道:
“这样,都这个点了,我做东,咱们去外面酒楼,边吃边聊,也算是给钱经理接风,给果洗尘!”
陈果连忙道:
“师座,您不提我都差点忘了。这次从重庆回来,除了设备询价,我还按照您的吩咐,初步接触并聘请了三位专家,他们今跟我一同到的宜宾,现在正在隔壁厢房喝茶休息。您看……”
“哦?专家已经到了?”
张阳闻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太好了!正是用人之际!快,一起去请上!正好趁着吃饭的机会,我也好向他们当面请教请教,听听这些专业人士的真知灼见!”
一行人离开司令部,来到了宜宾城内一家颇为气派的酒楼“望江楼”。掌柜的认得张阳这位宜宾的主人,忙不迭地将他们引至二楼最雅静宽敞的一个包间。
包间内温暖如春,精致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众人分宾主落座,张阳特意将三位新来的专家安排在自己身侧。
很快,各色精致的川菜佳肴便流水般端了上来,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酒过一巡,菜过五味,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张阳放下筷子,目光温和地看向那三位略显拘谨却又带着知识份子特有气质的专家,对陈果:
“果,给我正式介绍一下这几位先生吧?”
陈果连忙起身,恭敬地逐一介绍:
“师座,这位是沈宏毅沈先生,早年留学美国,专攻冶金,曾在美国的钢铁厂任职多年,是真正的钢铁专家。”
一位戴着圆框眼镜、面容清癯、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微微欠身:
“张师长,幸会。”
“这位是詹孝仁詹先生,毕业于北洋大学堂土木科,参与过胶济铁路和粤汉铁路部分路段的勘测设计,对铁路建设颇有心得。”
一位身材精干、皮肤黝黑、眼神锐利的中年人抱了抱拳:
“詹某见过张师长。”
“这位是范旭北范先生,曾就读于上海震旦学院,后赴德国学习化学工程,对酸碱、化肥等化工领域均有涉猎。”
一位年纪稍轻,约三十五六岁,穿着西装,气质较为洋派的男子起身微微鞠躬:
“范某初来乍到,还请张师长多多指教。”
“沈先生,詹先生,范先生!”
张阳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举起酒杯。
“三位都是国家急需的栋梁之才,能屈尊来到我们这川南城,是我张阳的荣幸,也是我们川南边防军的福气!我代表全军将士,欢迎三位的到来!今后这川南的建设与发展,还要多多仰仗诸位!我先干为敬!”罢,一饮而尽。
三位专家见张阳身为一方军事首领,态度如此谦逊诚恳,心中的拘谨也消散了不少,纷纷举杯回敬。
酒桌上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专业领域。张阳心中最挂念的,还是那让人又爱又恨的钢铁产业。
他转向钢铁专家沈宏毅,语气带着求证和一丝难以置信地问道:
“沈先生,之前听人,我们中国现在一年的钢铁产量,拢共才七八万吨,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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