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新政总结
灵州府衙的院子里，梧桐叶落了满地。苏琬琬捧着厚厚的《民生册》，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字迹 —— 上面记着流民安居数、农具推广量、医棚诊治记录，每一笔都是新政落地的细碎注脚。她抬头时，院门口已聚了不少人：张阿婆提着布兜，里面是新磨的粟米；论布扛着半扇青稞穗，身后跟着巴图；王老铁抱着双用犁的图纸，柳萱则拎着药箱，桃跟在后面。
“苏大人，您叫俺们来，是有啥要紧事？” 张阿婆先开口，布兜里的粟米晃出细碎声响，“今年俺家收了五石粮，还在院里种了菜，石头也能背《论语》了，都是托新政的福。”
苏琬琬笑着让众人坐下，翻开《民生册》：“今日请大家来，是想新政在灵州的成效 —— 你们都是亲历者，的比文书上的字更实在。论布，你先异族种地的事吧。”
论布把青稞穗放在石桌上，指尖摸着饱满的颗粒：“去年俺们还怕种不好中原的地，如今有王师傅的双用犁，汉族老叔教的耕种法子，部落里三十户人，每户都收了四石多粮，比在草原种牧草强多了！俺还教汉族弟兄种青稞，现在灵州的粥铺里，都有青稞粟米粥卖了。”
王老铁接着笑：“双用犁在灵州已推广了两百多把，西域的精铁也运来了，往后打犁更快。前几日阿古拉的商队还，要把犁卖到回纥去，让那边的弟兄也能种中原的庄稼 —— 这农具一改良，各族人都能靠种地过日子，谁还愿闹矛盾？”
柳萱也打开药箱，取出一本诊脉册：“医棚在灵州开了半年，诊治了两千多百姓，有汉族农户的风寒，有吐蕃老妇的风湿，还有回纥商队的高原反应。如今不少吐蕃、回纥人都来学认草药，桃还教他们熬预防疫病的汤药，往后就算医棚没人，他们自己也能照顾自己。”
张阿婆听得频频点头，忽然从布兜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石头写的 “家” 字：“这是娃前日写的，他要把字送给摄政王 —— 要是没有流民安居的政策，俺们祖孙俩还在逃荒，哪有现在的家？”
正着，院外传来马蹄声。赵江月翻身下马，身上还带着漕渠的水汽 —— 他刚从长安赶来，替父亲赵正查看灵州新政的收尾情况。“苏姨，各位乡亲，” 他走进院子，目光扫过石桌上的粟米、青稞、图纸，“父亲，新政的好坏，要看百姓的饭碗满不满，要看各族人能不能凑在一起过日子 —— 你们的这些，就是最好的答案。”
论布忽然站起身，把青稞穗推到赵江月面前：“世子殿下，俺们吐蕃人认理 —— 谁让俺们有地种、有饭吃，俺们就跟着谁。从前俺跟着论钦陵打仗，如今俺想加入范阳军辅营，帮着守灵州，不让坏人来毁俺们的地！”
巴图也跟着点头：“俺也去！回纥商队的弟兄了，要是边境有事，俺们也能帮着送信、运粮草！”
赵江月看着众人恳切的模样，心里忽然明白父亲的 “威震下”—— 从不是靠甲胄刀剑，而是靠张阿婆手里的粟米、论布肩头的青稞、王老铁案上的图纸、柳萱药箱里的汤药。这些散在灵州各处的支线故事，最终都汇向一条主线：民心归拢，下安稳。
他接过论布的青稞穗，又拿起张阿婆的 “家” 字：“各位放心，朝廷不会让你们的地白种，不会让你们的日子白过。灵州的新政会推广到更多地方，流民能安居，异族能种地，工匠能传技，医者能救民 —— 这就是父亲想守的下。”
夕阳西下时，众人散去。张阿婆提着粟米往家走，心里想着要给石头做青稞粥；论布和巴图跟着赵江月去看范阳军辅营的营地，脚步轻快；王老铁捧着图纸去找苏琬琬，商量把双用犁推广到陇西；柳萱则带着桃往医棚走，药箱里还剩些给卓玛熬的风湿药。
苏琬琬站在府衙门口，看着《民生册》上添的新字 ——“灵州流民安居 120 户，异族共耕田 300 亩，双用犁推广 210 把，医棚诊治 2300 人”，忽然觉得，这些细碎的民生记录，意味着新政已成，民心已固。
（第二百六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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