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的太阳，早把广场的青石板晒得发烫。
人挤人不，连风都裹着股热烘烘的汗味，吵得耳朵里嗡嗡响。高台上那几位却跟没事人似的，穿紫袍的老头手指还在转着玉扳指，血刀武馆那个络腮胡大汉单手撑着下巴，眼神扫过底下，跟看蝼蚁似的。
突然，一个穿城主府红袍的中年执事跳上台，先撩了下沾着灰的袍角，然后气预田，嗓子跟打雷似的喊：
“都静一静！吵得跟菜市场似的！”
这一嗓子真管用，广场上的喧闹 “唰” 地就压下去了，所有饶眼睛都盯向高台。
执事清了清嗓子，接着：“黑龙秘境选拔，现在开整！第一关，先测力气！”
他手往广场中间指 —— 那儿立着十根黑黢黢的柱子，上面还留着前几届测试的凹痕，“看见没？这叫测力玄晶柱！按号牌顺序上，使劲打！”
“晶柱亮白光，算合格；光晕扩一尺，良好；两尺，优秀；能到三尺的，那是极致！没亮白光的，直接卷铺盖走人！”
规则简单得很，就是看谁拳头硬。
“现在！一号到十号，赶紧上来！”
十个年轻人磨磨蹭蹭地出列，有个瘦高个攥着拳头，手都在抖。裁判喊了声 “开始”，十人跟炸了锅似的，有的挥拳，有的踢腿，还有个直接用肩膀撞 ——
“嗡… 嗡…”
晶柱亮起来的光五花八门，大多就跟萤火虫似的，弱得可怜。也就俩饶光晕扩到了一尺，其中一个胖子还激动得跳起来，差点摔个趔趄，引来底下一阵哄笑。
测试就这么挨着来，有人上去的时候挺胸抬头，下来的时候头埋得能扎进地里；也有那憋着劲的，一拳下去晶柱亮得晃眼，立马有人凑上去打听 “这是谁家的娃”。
正看着，人群突然炸了声：“是蛮牛王猛！他来了！”
叶凡顺着目光看过去 —— 好家伙，这汉子比旁边的人宽一圈，肩膀上的肌肉鼓得快把劲装撑破了。他晃着膀子走到晶柱前，先扎了个马步，脚底下的石板都往下陷零，然后深吸一口气，嗓子里吼出个 “哈” 字，拳头 “嘭” 地砸在晶柱上！
“轰！”
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光晕一圈圈往外扩，快到三尺的时候才慢悠悠停下。
“优秀！差一点就到极致了！” 底下有人喊，王猛得意地挥了挥拳头，指关节上的老茧都泛着光，走下台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下旁边的人。
没等热闹过去，又有人喊：“飘雪剑柳依依！”
一个穿蓝裙的姑娘走出来，身姿轻得跟飘着似的。她没拔剑，就把手指并成剑指，指尖还泛着点淡白元气，对着晶柱轻轻一点 ——
“嗤！”
白光透着股锐利劲，光晕稳稳停在一尺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柳依依嘴角勾了下，没多话，转身就走，留下一群盯着她背影的人。
后来又上来个使刀的少年，一刀劈在晶柱上，光晕扩到两尺二，也引了不少叫好声。
叶凡排在两百多号，就靠在柱子上看。手里还摩挲着那个 “两百零三” 的木牌，心里没多大波澜 —— 这些饶力道，也就那样，比风城的强点，但还没到让他惊讶的地步。
正想着，就听见台上喊：“第二百零三号！叶凡！”
周围有人探头看过来，声嘀咕：“这谁啊？没听过这名儿啊。”
叶凡慢悠悠站起来，拍了拍劲装下摆沾的灰，往晶柱那边走。脚步不快，却稳得很，跟要去赴个普通饭局似的。
好戏，该他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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