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水生和娘要在先生家住段时间,水生娘只当要帮先生干农活免得来回奔波。
六月中水生家门口有县衙的人敲锣打鼓报喜,水生娘听到文山县,源丰镇,白月湾村谢明谦完全呆愣的没有反应随即狂喜“秀才!秀才!我儿成了秀才!”
桃紧紧的扶着水生娘,生怕水生娘心情激荡的晕过去,水生娘用手指着屋里不出话来,桃赶紧扶着她进屋,水生娘指着玉米缸里面,包着的两挂鞭炮激动得拉着桃“让怀庆都放了!”
三后,水生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先去谢了先生,晚上才回家把激动劲还没过的老娘安抚一番。“儿啊!我们以后不用交税粮了。”
水生只是笑着拉着老娘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放他娘的手里。
水生娘眉开眼笑的摸着盒子“我这把年纪了哪里需要擦脂抹粉,你给桃送去。”
水生温声道“娘,这是抹手的,给你冬抹,你手冬口子里都渗出血来了。”
水生娘突然听得儿子这个红了眼眶抹着泪“明好好给你爹上香知道不?我们娘俩熬出来了。”
水生拍着老娘手,他娘啥他都好。
水生娘推了一把水生,“你回来了快去给你赵姨报个信。”
水生踏着月光站在桃院子外面敲门,又想到屋里是两个女眷,大声喊道“桃我回来了,开门!”
桃连忙翻身起床替水生开了院门。
水生站在屋檐下大声道“赵姨!我回来了来给您报个平安,您歇着别起身。”
桃娘听得好笑。“知道了。”
水生赶紧拉着桃去大院子种的玉米地角落里,一把把桃搂住抱起,脸上全是喜悦的光“桃,桃,桃……”
桃把头躲水生怀里“快放我下来,你不累?这么久回来就为了喊我名?”
水生把头贴在桃白玉般的侧脸上“桃,桃……”
桃抬头却见水生定定的看着她,她有些心慌,水生却是用手指描着她的眼睛感叹“真美!”
看水生呼吸越来越急促,桃推了推水生焦急的喊道“水生哥!”
水生回了神,紧紧抱着桃“桃,我就是高兴。”
桃回抱着水生,她懂,水生这几年没有好好歇息过,不单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身边人。
水生用手摸着桃头轻声道“桃到时候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穿锦缎了。我要是中了举,或者像周叔高中进士,你就能和赵姨不用涂栀子茶壳水也能穿的漂漂亮亮的出门。”
桃突然就有些眼眶发涩,死死得搂住水生。“你别急,别累着,慢慢来。”
水生没话,只把下巴蹭蹭桃的头。捧起桃的额头亲了亲,掏出一支珍珠发钗替桃插头上,温声道“你及笄的时候我没有送你礼物,我想去参加院试的时候给你带回来。”
“桃还有不足俩月我们就成婚了,你高兴不?”
桃瓮声瓮气的道“不是才成了秀才就傻了,我不高兴还嫁给你做甚?”
水生笑道“我就是欢喜傻了,桃能娶到你我真幸运!”
水生退后一步,拉着桃手温柔的道“快回去吧,蚊子多,待会儿咬着你。一会儿把门锁好!”
桃回屋心翼翼的把钗取下来,灯光下,发钗珍珠圆润饱满,银白如冷月。桃心疼水生这么贵的东西不知道水生如何攒够钱的,又转瞬觉得满心甜蜜,轻轻的放在水生送的头绳旁边。
第二水生娘陪着水生去桃家,水生娘提了一条大鱼上门。
吃饭时水生娘感叹“桃你这鱼炖得好,香。”
桃娘道“你以后有福气,想吃叫桃做。”
水生娘随口就道“怎么就光我福气好了,到时候你不也一起吃?”
桃娘和桃愣了下,水生娘抬起头来“以后吃饭的时候一起,吃完了饭你再回来,就这两步路,你一个人在家还得开灶火,麻烦。”
桃感激的看着水生娘“大娘,谢谢你!”
“以后一家人么,什么外道话。”水生娘理所当然的道。
吃完饭,桃娘把一身锦缎的衣服鞋袜放水生娘手上。笑道“妹子,孩子们的大喜事,这是我替你做的,到时候孩子们成婚的时候穿,哪里不合身我再改。水生的喜服让桃给做。”
水生娘眼泪就一下掉下来,忙拭了泪“我这样的哪需要穿这么好的衣衫赵姐。”
水生连忙拉着他娘的手,羞愧难当“是儿子不孝。”
桃忙打岔道“大娘,等会儿你去我娘的屋子试试,有不合适的地方我娘给你改。”
水生娘心翼翼的把衣服放凳子上“赵姐,一会儿你帮我穿一下。教教我怎么个穿法。”
桃娘爽朗道“好!一会儿我们就去我屋子。”
水生站起来满脸感激道“多谢赵姨!”
桃娘道“你娘也了一家人了,不外道话。”
屋子里,桃娘给水生娘换上了衣服 还有锦缎鞋,水生娘对这一身绛红色奢华的衣服很是心,觉得这衣服好看合她的身就是不敢随便乱动“赵姐,你眼睛比尺子还好使,你看做得多合身。”看着脚上的宝蓝色锦缎鞋翘着脚掌走了几步。
桃娘拉着水生娘的手“妹子做来就是穿的,放心大胆走就是。”
一会儿桃敲门进来,捧着盒子笑道“大娘,你养水生这么大辛苦了,这簪子就算我孝敬您的。”着取出一根精致的金簪。
水生娘被金光晃了眼,这可比桃摸的土匪身上的还要精致,这可得多少钱啊?
桃娘笑道“这孩子攒了钱,托了她周叔在京城专门为你买的。”
水生娘拉着桃手高心道“真漂亮!不过以后不能再买了,这么贵的东西,你的钱可以留着买地,这么好的东西我带了以后给我孙女留着,隔壁炤炤人家都攒了几样了。”
桃无语眼睛里全是笑的看了眼她娘。
水生娘兴奋道“桃,赵姐,你们带我去院子里亮光的地方我再看看衣服,这衣服发光。”
桃脆生生的道“走,我们去院子。”
水生娘在阳光下越发觉得这一身衣服耀眼,声道“回屋子脱了,桃你把衣服和簪子都给放好,到时候你们成亲的头一我再来拿,棚子里放着我上地里去了不放心。”
桃想了想“行,大娘我给你放好。”
水生娘找了机会桃“你给我买了这么好的簪子还是金的,我也是真高兴,但是你也得顾着你娘,她一个人无儿无夫没有依靠。这些东西以后可不能乱买了啊,买成地,水生成了秀才往后不交税,有地能卖粮食,卖了又能买地,以后孙子才能过好日子知道不?”
桃也有些扶额,这还没成亲都已经安排上孙儿地了。
“这段时间就不要老练字读书,你又不能考科举,多陪陪你娘做个针线活,话知道不?”
桃认真听着笑着道“都听你的大娘。”
水生娘边走边感叹“你娘真好!特意为我做了这么好的衣服!可惜我没有啥拿得出手的给她,你以后是我们家的人了,你和水生一起孝顺你娘知道不?就当我还你娘的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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