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雍和帝还需要祈求祖宗保佑明年三线开战顺利……
杜若继续道：
“王爷，若陛下在祭祖途中遭遇伏击，且伏击者中有吴一德，您认为陛下会如何应对？”
楚稷毫不犹豫地回答：
“绝对不行！无论是皇爷爷还是父皇对我都很好，即便与长兄争夺储位，我也绝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陆航笑着摆手道：
“我们并非让您亲自参与，也不是让我们去做。
只需顺势引导，让隐藏之人自行行动，借此牵连到吴一德即可。”
楚稷愣了一下，疑惑道：
“皇爷爷先去了清虚观，父皇再去冶造局时都没发现那人，为何祭祖反倒能引出他来？”
杜若坚定地点点头道：
“一定能！”
***
肃庸堂内，楚稷紧锁眉头，一言不发。
下首三人亦屏息静气，等待楚稷表态。
对他们而言，只要能除掉大皇子和五皇子，手段只是辅助工具。
自古以来，助帝王登基的功劳是每个臣子梦寐以求的，况且楚稷对他们确实优待有加。
尤其陆航更清楚，楚稷对待门客的态度与楚秀截然不同，两者差距宛如壤之别。
然而三人皆头脑清醒，明白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碰。
若楚稷不同意，他们会另寻其他方式辅佐，而非私下妄为。
以目前局势来看，只要楚稷步步为营，太子之位便唾手可得。
但大皇子和五皇子这样的隐患必须尽早清除，以免日后再生事端。
楚稷沉思片刻后开口：
“若将此事告知父皇如何？不必提及具体计划，只提醒父皇多加心便可？”
这一年来，楚稷深刻体会到亲情的重要性。
尽管皇家亲情与普通人家有所不同，但在他心中已弥足珍贵。
***
他前生为孤儿，这份亲情的力量对他而言尤为震撼……
杜若笑着摇头回应：
“王爷，您即便不向陛下提及此事，陛下会就此放松警惕吗？您刚才提到太上皇与陛下如此谨慎的态度，足以证明他们对此事的重视。”
“而且，若是王爷向陛下提起此事，即便再心翼翼，仍可能引发怀疑。
因此，王爷不如避免谈论这个话题，不过到时候您仍需陪同前往，务必多加心。”
楚稷略显惊讶，随即意识到祭祖确实需要他们兄弟一同参与。
若那些隐藏的幕后之人真要有所动作，他们这些皇子同样会成为目标……
但他很快自嘲一笑：“那样倒是他们的不幸，有我在，无人能够接近父皇！”
如今楚稷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若放在当今世上，称他为一个霸王也不为过！
当然，这里的霸王并非指学习机，而是像项羽那样的霸王。
杜若试探性地开口：“或许可以让陛下受点伤……咳，即便不受伤，也完全能对付大皇子和五皇子。”
楚稷神情稍缓，疑惑地问：“老五也能对付？吴一德不过是大皇子与二皇子利益交换的棋子，对付大皇子还好，可五皇子那边又该如何处理？”
陆航笑着回应：“这事就交给我吧。”
他曾追随大皇子楚秀，即使君臣关系破裂，他也难以亲自对楚秀下手。
从私心而言，若他出手，可能会让楚稷对他存有疑虑，甚至担忧他日后投靠他人后对自己不利；从道理上讲，他们是儒家弟子，诸多规矩不容违背。
他将来还要入仕为官，不能背负攻击旧主的恶名。
然而，对于五皇子，他毫无顾虑。
对面的钟离皱眉道：“陆先生切不可大意，五皇子多年来隐忍不发，其才智并不逊色于大皇子和二皇子，只是出身限制了他的发展。
依王爷所言，今日朝堂上站出来的人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再加上他从二皇子那里接手的人才与势力，多年来在暗中发展起来的力量，即便不及大皇子和二皇子，也绝非表面看起来这般薄弱。
这些年投奔他的门客之中，未必就没有擅长谋划之人。\"
陆航点头表示理解。
楚稷沉吟片刻后道：\"老五目前在提刑按察使司，虽无太多话语权，但未必不会收买人心。
陆先生若要对付老五，需避开提刑按察使司。\"
陆航笑着回应：\"王爷放心，近日已有眉目，而且并非设计，而是确凿证据！本打算稍后再详述，但既然杜先生已定下方向，那便合并行动吧！\"
楚稷揉了揉疲惫的脖子道：\"暂无其他事务，接下来就靠你们三位了。
钟离，务必妥善照料那些学子，直至明年春闱之前，切勿出任何差错！\"
钟离身为楚稷的门客，自然肩负任务。
他作为此次乡试的解元，已有一定声望。
加之科考由楚稷主持，不少学子乐于接近钟离。
钟离顺势为楚稷处理学子事务，成效显着。
如今已有学子成群结队拜访肃王府，皆以学生身份前来，这与以往设宴时的情形截然不同，等同于正式拜师。
然而，他们的未来还需看春闱成绩。
考中进士进入翰林院，则将成为未来的重臣；未中者或不再继续考试的，可候缺到地方任职，前途则取决于个人能力。
对楚稷而言，人才培养并不困难，只需时间积累。
这也是他不急于求成的原因，无论是治理国家还是开拓疆土，都需要人才与人口的支持！
\"钟离，先筹备建立一座书院，规模要大。
让这些学子参与进来即可，不必太过张扬。
教材我自会安排人送你，你先带领他们进行一些探讨活动，无需正式运作。\"
钟离明白楚稷的意思，他们之前已讨论过此事。
如今儒家盛行，不宜直接与其冲突，但以娱乐性质进行则无妨。
钟离点头道：“王爷放心，地点已选好，就在南城。”
楚稷指向门口：“若需费用，找甄管家即可，金额随意，无需向本王汇报。”
肃王府虽不如大皇子府充裕，但冶造局自给自足且盈利良好，加上经营京中最优酒楼，每年收入足以支持楚稷行事。
在他这个地位，银钱不过是数字而已。
这时，院外厮前来通报：“王爷，茜香国公主来访！”
肃王府肃庸堂内，楚稷正坐主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茜香国公主朱尔达兰。
这女孩确实美丽，微卷的发丝、异域的容颜、琥珀色的双眸、白皙的肌肤，脸上既有娇弱之态，又透着一路逃亡的坚毅。\"臣女叩见肃王殿下！”
朱尔达兰入室便跪下，声音如黄鹂般悦耳。
楚稷笑道：“起来吧，你我身份相当。
茜香国虽遭变故，但本王不会怠慢于你。”
朱尔达兰未起身，再次叩首道：“恳请肃王殿下救我！”
楚稷来了兴趣，他并非对女子无感，而是对原着外的人物有所期待。
自知身处红楼世界后，他便感到肩负使命，要拯救书中的薄命女子。
正是因为这份责任感，他对别的女子无法容忍。
他现在的兴趣并非源于眼前的朱尔达兰，而是因为大乾与茜香国的关系！
“公主为何如此？快请起身。
皇爷爷和父皇已有决定，会助你复国。
茜香国百年来始终臣服朝贡，即便在其最强盛时也未曾反叛，大乾对此铭记于心。”
楚稷本预料到朱尔达兰会来，却没料到她动作如此迅速。
为何这样？
因为在养心殿今日的商议中，太上皇与雍和帝已派人传出消息：
大乾确实会援助朱尔达兰复国，但不是现在，而是明夏。
不过这消息尚未确定，毕竟养心殿还未得出最终结论。
此举意在令茜香国使团焦虑，进而做出更多妥协。
大乾的目标明确：助茜香国复国不可避免，但不会无偿相助。
矿藏只是利益之一，国与国间的利益才是长久之计。
一旦茜香国使团慌乱，他们能求助的唯有楚稷与六部尚书。
不是谁想觐见就能见到，而其余人里楚稷地位最高。
在某些情况下，他的承诺比六部尚书更具服力。
所以有些不便由朝廷直之事，可由他传达！
朱尔达兰神情哀韶：
“肃王殿下，茜香国现正陷入困境，百姓流离失所。
皇室更是惨遭屠杀，此事刻不容缓！若等到明夏出兵，茜香国恐怕已面目全非！”
“还请肃王殿下念及茜香国百年来忠诚朝贡之情，向圣君和陛下恳求恩典，早日出兵。
我复国后，茜香国愿承担兵出征的费用。”
楚稷叹道：
“公主，此消息从何而来？实在荒诞。
今日养心殿商议复国事宜整整半日，至今尚无定论，哪来的明年夏出兵一？”
“复国并非事，朝廷不会轻信一家之言，必然会派遣使臣调查和调停。
若最终无法挽回，大乾才会出兵。”
“自古师出有名，即便公主有信物和文书，使臣也熟悉，但大乾作为上国，行事必须慎重。”
朱尔达兰在鸿胪寺时已验明身份，信物、文书俱全。
不然谁自称海外属国公主就能被认可？
楚稷此言不过试探，看朱尔达兰还能坚持多久。
大乾出兵不可避免，也不会等到明年夏。
那个消息的传播，正是为了引朱尔达兰来找楚稷。
如今人已到，接下来便是皇子与公主的较量。
楚稷清楚，朱尔达兰虽跪地悲戚，内心或许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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