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大宅院，可真不。
她寻到了书房，站在保险柜前，活动了下手腕，戴上手套，趴在柜前，先摸摸感觉。
如何开保险柜，特训班也是教过的。
暮色浓重，静的可怕。
这种氛围，很适合开保险柜。
她搓搓手，把耳朵贴了上去，平心静气的插入铁丝，仔细聆听密码的声音。
“咔嗒”一声，门锁弹开了。
声音在静谧空荡的房间尤为清晰，陈嘉屏息一瞬。
外面没有传来声响，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险些被闪瞎了眼。
哇噻！
好多金块！
不是而精致的金条，而是婴儿手肘般大的金块！
发达了，这下真的发达了！
把金子全部拿出来后，才发现底层有一叠文件。
陈嘉把金块拿出来，绑在腰上，胳膊上，裤腿上。
沉甸甸的金子绑在身上，她一下子就get到了魏光雄的手下打开陆振华的保险柜看到满柜珠宝的心情。
简直太美妙了！
陈嘉原本打算把杨卫五马分尸，彻底打响自己的名号。
现在得了他的金子，决定大发慈悲，只把头割下来，就让四肢完好无损的留在躯干上吧。
毕竟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只不过，他犯下的罪恶太深，她只能帮他到这里了。
大约凌晨一点，汽车驶进院内，宅子院子里的灯都亮了起来。
抱着金块窝在书房的陈嘉，都等困了，她站起身，拍拍脸颊，躲在书房门后。
杨卫喝的七荤八素的，在仆饶搀扶下，径直走到了二楼主卧。
他与夫人分床睡，儿子在国外留学，宅子里除了仆人，就只有他和他老婆。
陈嘉又等了一会儿，等到凌晨三点，人睡得最熟的时候，她走出门。
轻车熟路的撬开主卧的门锁，站在床前，静静的看着陷入梦乡的杨卫。
这是汉奸，人让而诛之。
陈嘉在心中默念三遍，拿出匕首，套上面罩，干脆利落的抹了他的脖子。
而后换了把匕首，加大力道，一点一点的割下来，把头整齐的摆放在桌上，掏出青白日旗，钉在床头的上方。
离开前，她在现场留下一张红色的布条，布条上写了一行大字——投敌叛国者，死。
署名是：竹叶青。
这是她的代号，蝰蛇给她起的。
蝰蛇就是程永年，他竹叶青虽然排毒量，但毒性强，毒发快，能在短时间内给人体造成严重破坏，是不容觑的毒蛇。
不容觑，她喜欢这个词。
顺利的走出宅子，陈嘉来到方才翻进来的墙后。
墙脚下，瞎子听到细微的声音，赶忙站起来接应。
他甩出绳子，陈嘉捆在自己腰上，她双脚发力往上蹬，墙外，瞎子大力的拉着绳索，一边拉一边吐槽，组长看起来瘦瘦的，怎么那么沉！
等到陈嘉翻过墙头，他急切地问：“得手了吗？”
“当然。”陈嘉轻笑一声，踩着他的双手跳下来。
这一瞬间，瞎子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有敬畏，有钦佩，还有对年轻饶刮目相看。
太晚了，日租界已经戒严了，两人在附近的公园杂树丛中猫了两个时。
夏季，树丛中是蚊虫最泛滥的地方之一。
当瞎子从包里掏出驱蚊草和双妹花露水的那一刻，陈嘉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
蒙蒙亮，二人分开行动。
瞎子身上没有违禁品，不怕查。
陈嘉有通行证，会日语，应付得当。
她顺利离开，踩在屋顶上，从公寓顶层翻了进去。
睡觉是来不及了，这一觉睡下去，没有闹铃，她估计得睡到下午三点。
陈嘉拧开淋浴头冲澡，温凉水打在肌肤上，人瞬间变得清醒。
洗完澡，换身衣裳，把刚刚获得的金块藏好，想着中午去汇丰银行开个保险箱，放在家里太不安全了。
至于文件，全是乱码，她看不懂，用密封袋装着，藏进抽水马桶里。
所有东西都收拾好，过程全在脑子里捋一遍，确定没问题后，陈嘉走出房门。
与此同时，对面也开了门。
陆昭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但他很有分寸，没有多问，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陈姐，早。”
“陆先生，早。”
陈嘉报以微笑，先行一步，下了楼。
......
山城，军统总部。
毛善满脸疲倦的汇总所有情报。
从昨晚收到蝰蛇的电报，到今早，他一夜未睡。
刚拿到电报时，他险些以为蝰蛇得了失心疯。
王士松堂堂一个军统少将，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落了水，一点动静都没樱
可若是空穴来风，程永年只是少校，资历也远不如王士松，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撒这种弥大谎。
他满心困惑将此事汇报给戴老板。
戴老板几乎是立刻，就辨别出了真伪。
他曾嘱托过王士松，无故不得召集蝰蛇前往上海站总部。
王士松没听他的，擅自给蝰蛇发羚报，这代表什么？代表他有问题。
戴老板当即命令毛善，用尽一切办法，联系到各个组队。
总部的动作足够快，但时间太过紧迫，仅挽回了三分之一的损失。
很多人，在警示电报发出的那一刻，已经动身前往上海站总部，不出意外，不是被捕就是牺牲。
而及时收到电报的，切断所有联系，全员静默，躲在安全屋不敢露头。
北平、胶州湾这几个王士松曾负责过的区域，被日本特务机关同时连根拔起。
损失的人员，电台，交通站，不计其数，戴老板心如刀绞，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和衣而眠，凑合了一晚。
第二清晨，蝰蛇再次发报。
“戴局长，蝰蛇发报，杨卫已除。”毛善看完电报，匆忙拿来向戴春风汇报。
上海站几乎全军覆灭，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好消息振奋人心。
戴老板心里还在惋惜上海站和华北的损失，潦草的了一句：“给行动人员发一万法币，以示嘉奖。”
虽然维持会长算是汉奸里比较有分量的，但军统一向不缺行动人员，也不缺暗杀的成绩。
手底下敢杀敢干敢牺牲的勇士有一大堆。
比起行动人员，他们更看重情报人员，尤其是可以获取军事情报的高级潜伏人员。
像蝰蛇这一次提供的有关王士松落水的情报，才是军统当下最紧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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