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皇帝刚登基那会,那可是一心想着把国家治理好,相当努力。赵道德因为有事,就给黎阳太守清河人房超写信,想走个后门。结果房超连信都没拆,直接一棒子把送信的给打死了。北齐皇帝觉得房超这事干得漂亮,就下令各地的地方官都准备棒子,谁要是敢走后门托关系,就拿棒子揍送信的。过了一段时间,都官中郎宋轨上奏:“要是接受请托收受贿赂,那都得判死刑,要是官员自己都违法乱纪,那又该怎么加重处罚呢!”于是就取消了这个规定。
司都功曹张老上书,建议制定北齐的法律,皇帝就下诏让右仆射薛琡等人,参考北魏的《麟趾格》,重新研究修改增减。
北齐皇帝从六坊里挑选人,要求挑出来的每个人都得能顶一百个人用,得是那种上了战场拼死作战的,选出来的就桨百保鲜卑”。同时又挑选汉人里勇猛过饶,桨勇士”,安排他们到边境重要的地方防守。
这时候开始设立九个等级的民户,有钱的富户就交钱纳税,穷的老百姓就出力气服劳役。
九月丁巳这,西魏的军队从长安出发。
王僧辩的军队到了鹦鹉洲,郢州司马刘龙虎等人偷偷给王僧辩送去人质,表明想投靠他。邵陵王萧纶听了这事,就派他儿子威正侯萧礩带兵去攻打刘龙虎,刘龙虎战败,跑到王僧辩那边去了。萧纶写信指责王僧辩:“将军你前年杀了人家侄子,今年又来攻打人家兄长,就靠这样来求荣华富贵,恐怕下人都不会答应!”王僧辩把这信交给湘东王萧绎,萧绎下令让王僧辩继续进军。辛酉这,萧纶把他的部下都召集到西园,流着眼泪:“我本来也没别的想法,就想着消灭贼寇,可湘东王总觉得我要跟他争皇帝位,所以才来攻打我。现在要是守城,粮草储备都快没了;要是出战,又怕被后人笑话。我可不能就这么啥都不干被抓,我得去下游躲躲。”他手下的壮士们都争着请求出战,萧纶没答应,带着萧礩从仓门登上船往北走了。王僧辩就占领了郢州。萧绎任命南平王萧恪为尚书令、开府仪同三司,世子萧方诸为郢州刺史,王僧辩为领军将军。
萧纶在路上碰到镇东将军裴之高,裴之高的儿子裴畿抢了萧纶军队的兵器,萧纶和身边的人坐着船逃到武昌的涧饮寺,有个叫做法馨的和尚把萧纶藏在岩穴下面。萧纶的长史韦质、司马姜律等人听萧纶还活着,赶紧跑去迎接,还劝七栅的流民给他们提供粮草和兵器。萧纶就在巴水安营,有八九千流民来归附他,他又慢慢收拢了一些散兵,驻扎在齐昌,还派使者向齐国请求投降,齐国封萧纶为梁王。
湘东王萧绎把皇子萧大款改封为临川王,萧大成改封为桂阳王,萧大封改封为汝南王。
癸亥这,西魏的军队到了潼关。
庚午这,北齐皇帝去晋阳,让太子高殷住在凉风堂处理国家大事。
南郡王的中兵参军张彪等人在若邪山起兵,攻破了浙东好几个县,手下有好几万人。吴郡人陆令公等人劝太守南海王萧大临去投靠张彪。萧大临:“张彪要是成功了,也不会靠我的力量;要是失败了,肯定会拿我来给自己开脱。我可不能去。”
任约带兵进犯西阳、武昌。当初,宁州刺史彭城人徐文盛招募了几万人马去讨伐侯景,湘东王萧绎任命他为秦州刺史,让他带兵东下,在武昌和任约碰上了。萧绎任命庐陵王萧应为江州刺史,让徐文盛当长史,代管府州事务,率领各路将领抵抗任约。萧应是萧续的儿子。邵陵王萧纶带着北齐的援兵还没到,就把营地转移到马栅,离西阳八十里。任约听了,派仪同叱罗子通等人带着二百名精锐骑兵去偷袭,萧纶没防备,骑马就跑。当时湘东王萧绎也和北齐讲和了,所以北齐人就观望,没帮萧纶。定州刺史田祖龙来迎接萧纶,萧纶觉得田祖龙和萧绎关系好,怕被抓,又回到齐昌。走到汝南的时候,西魏任命的汝南城主李素,是萧纶以前的下属,就打开城门让他进去了,任约于是占领了西阳、武昌。
裴之高带着子弟和部下一千多冉了夏首,湘东王萧绎把他召来,任命他为新兴、永守两个郡的太守。又任命南平王萧恪为武州刺史,镇守武陵。
当初,邵陵王萧纶任命衡阳王萧献为齐州刺史,镇守齐昌,结果任约攻打并抓住了他,送到建康后给杀了。萧献是萧畅的孙子。
乙亥这,侯景给自己升官当相国,封给他二十个郡,称汉王,还给他特殊的礼遇。
岳阳王萧詧回到襄阳。
黎州的老百姓攻打刺史张贲,张贲弃城逃跑。州里的百姓请氐族首领北益州刺史杨法琛来占领黎州,还派王、贾两姓的冉武陵王萧纪那里,请求让杨法琛当刺史。萧纪严厉斥责了他们,还把杨法琛的儿子杨崇颙、杨崇虎囚禁起来。冬,十月丁丑初一这,杨法琛派使者归附西魏。
己卯这,北齐皇帝到了晋阳宫。广武王高长弼和并州刺史段韶关系不好,北齐皇帝要去晋阳的时候,高长弼对皇帝:“段韶在那边手握重兵,恐怕心思难测,陛下怎么能直接去投靠他呢!”皇帝没听他的。到了晋阳后,皇帝把高长弼的话告诉段韶,还:“像你这么忠诚的人,都有人坏话,更何况其他人呢!”高长弼是高永乐的弟弟。乙酉这,任命特进元韶为尚书左仆射,段韶为右仆射。
乙未这,侯景给自己加了个“宇宙大将军、都督六合诸军事”的头衔,还把诏书内容呈给梁简文帝看。梁简文帝惊讶地:“将军居然还赢宇宙’这么夸张的称号啊!”
梁简文帝又封皇子萧大钧为西阳王,萧大威为武宁王,萧大球为建安王,萧大昕为义安王,萧大挚为绥建王,萧大圜为乐梁王。
【内核解读】
这段史料生动展现了南北朝时期政权更迭、各方势力角力的复杂图景,其中既蕴含着政治智慧的博弈,也暴露了乱世中人性的挣扎与权力的残酷。以下从几个关键维度进行现代视角的解读:
北齐的制度探索:从“严刑立威”到“律法规范化”
北齐初期的治理尝试颇具戏剧性。齐主最初以“棓杀属请之使”震慑官场腐败,试图用极端刑罚遏制权力寻租,这种“以暴制腐”的思路虽短期有效,却暴露了制度设计的粗糙——正如宋轨所谏,“受使请赇”与“身为枉法”的罪责失衡,本质是“人治”对“法治”的替代。后续命薛琡修订《麟趾格》,则体现了从“刑罚威慑”向“规则治理”的转向,折射出乱世中政权对“合法性”的渴望:唯有建立稳定的制度,才能凝聚统治根基。
而“百保鲜卑”“勇士”的选拔与“九等户”的赋税制度,更凸显了北齐的现实考量。前者以“精英化军队”强化核心战力,后者按贫富分化税役,既适应了战乱时期对军事效率的需求,也通过差异化剥削维持社会运转,本质是资源匮乏下的生存策略。
南梁的内耗:权力博弈压垮抗敌共识
湘东王绎与邵陵王纶的冲突,堪称南梁覆灭的缩影。面对侯景之乱这一共同威胁,双方却陷入“争帝”的内斗:绎以“伐兄”扩张势力,纶则在“守无粮储、战取笑千载”的困境中被迫避走。这种“内耗优先于外患”的逻辑,暴露了南朝士族政权的致命缺陷——权力合法性的脆弱性,使得任何一方都不愿承认对手的“正统性”,最终被侯景与北齐等外部势力渔利。
纶的流亡与投降北齐,更具讽刺意味:这位“志在灭贼”的藩王,最终沦为北齐牵制南梁的棋子,而绎虽暂时占据郢州,却因“连和北齐”坐视纶被任约攻击,看似赢得权力,实则加速了南朝的分裂。这种“以利合、以势离”的关系,印证了乱世职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也揭示了南梁在道德与现实间的撕裂。
人物的选择:在乱世夹缝中求生
史料中诸多“配角”的选择,暗含着普通人在乱世中的生存智慧。如郢州司马刘龙虎“潜送质于僧辩”的投机,陆令公劝南海王大临依附张彪却被拒,体现了不同群体对“风险与收益”的权衡;僧法馨匿纶于岩穴,韦质、姜律迎纶聚众,则展现了乱世职忠义”与“利益”的交织——他们的选择无关对错,只是在权力洗牌中寻找最优解。
而黎州民叛张贲、引杨法琛附魏,更反映磷层对“苛政”的反抗:当地方官失去民心,百姓便会主动寻求新的庇护者,哪怕是异族政权。这种“以生存为最高原则”的行为,恰恰是乱世对“正统性”的解构——谁能提供稳定,谁就能获得支持。
权力的荒诞:从“宇宙大将军”看野心的失控
侯景自封“宇宙大将军、都督六合诸军事”,堪称权力膨胀的荒诞注脚。这个称号不仅突破了传统官制的边界,更暴露了乱世职名号即权力”的逻辑:当旧秩序崩塌,野心家便通过制造“超现实”的头衔,试图用符号暴力碾压对手、震慑人心。梁帝的惊叹“将军乃有宇宙之号乎”,既是对僭越的震惊,也暗含着对自身无力的哀叹——在绝对的暴力面前,礼仪与制度早已沦为摆设。
结语:乱世的本质是“秩序重构的阵痛”
这段史料所呈现的,正是南北朝“大分裂”时期的典型特征:旧制度瓦解,新秩序尚未建立,各方势力在暴力、权谋与妥协中反复博弈。北齐的制度探索、南梁的内耗、人物的挣扎、野心家的疯狂,共同构成了一幅“失序与重构”的画卷。其中的教训至今仍具启示:权力若缺乏制度约束,便会沦为欲望的工具;而国家若无法凝聚共识,内耗终将引向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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