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和的手微微颤抖,她望着那朵干花,像是望着一段被尘封的旧梦。“可他从未过,”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这些年,我在他身边,只看到他的洒脱不羁,看不到半点在乎。”
锦绣轻轻叹了口气,将画轴放在一旁,走到锦和身边坐下:“他呀,是个把深情藏在诗酒里的人。你还记得那年曲江池的花灯会吗?他为了给你买一盏特制的莲花灯,在人群里挤了半个时辰,回来时衣衫都扯破了,却笑得像个孩子。”
锦和的眼眶红了,她当然记得那盏灯,那晚的灯火映在池水中,像繁星落入人间。可后来呢?后来李白总是醉倒在酒馆,她独守空闺,那些美好的回忆,渐渐被等待消磨殆尽。
“姐姐,过去的事,回不去了。”锦和擦去眼角的泪,“我已决定归乡,往后种种,与我无关。”
锦绣还想再劝,却见锦和的眼神透着决然,她知道,这倔强的姑娘一旦下了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也罢,”她轻抚锦和的发顶,“若你在外面受了委屈,长安永远是你的家,我和陛下,都盼着你回来。”
几日后,锦和带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归乡之路。长安城的城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她没有回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走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锦和!”李白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疲惫,他翻身下马,几步跑到锦和面前,“我……我来送送你。”
锦和看着他,几日不见,他竟憔悴了许多,胡茬也冒了出来。“不必了,”她别过头,“李大人公务繁忙,还是回长安去吧。”
李白张了张嘴,想的话却哽在喉咙。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到锦和面前:“这是……我这些日子刻的簪子,你带着,路上若是想家了,就拿出来看看。”
锦和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支精美的簪子,每一支都刻着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西域的胡杨林、长安的朱雀大街、他们初遇的溪边……她的手微微颤抖,那些被遗忘的温暖瞬间涌上心头。
“李白,你到底……”锦和抬起头,眼中有泪闪烁,“到底为何要这般?”
李白望着她,目光温柔而坚定:“从前是我糊涂,总以为诗酒才是人生所求。直到你要离开,我才明白,你才是我生命里最珍贵的诗。”他顿了顿,“可我知道,我给不了你安稳的生活,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
锦和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突然上前,抱住了李白。“我不要什么安稳,我只要你一句真心话。”她哭着,“你可愿与我一起归乡,从此粗茶淡饭,相伴一生?”
李白紧紧回抱住她,仿佛抱住了全世界。“我愿意,”他在她耳边低语,“从今往后,诗酒与你,皆是我的归宿。”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映出长长的影子。他们牵着手,走向远方,身后的长安城渐渐隐没在霞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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